第190章 不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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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雪賭氣般攥緊毛筆,筆尖剛觸到宣紙,腕間鈴蘭紋便驟然發燙。
硯台裏的靈泉墨汁突然化作銀線,繞著筆杆織成透光的鈴蘭花絡,筆尖落下時竟自動勾出遒勁的撇捺——她眼睜睜看著自己歪扭的筆畫在墨痕中隱去,取而代之的是與祖父如出一轍的筆鋒,連收尾處的飛白都凝著冰棱咒印的冷光。
“祖父你耍賴!”她把毛筆往硯台裏一丟,濺起的墨星在書案上長成熒光苔蘚,順著祖父玄色衣擺爬成歪歪扭扭的“抗議”二字。
發間銀鈴蘭發飾突然飛起,繞著書架上的古籍打轉,被驚動的鈴蘭書簽紛紛化作光蝶,撞在她腕間胎記上碎成粉霧,反而讓淡粉色紋路亮得更盛。
祖父淡金色眼眸閃過笑意,指尖淩空一撚,沈夢雪袖袋裏的沉水木鈴鐺便飛到掌心。
鈴蘭香膏混著糖漬花瓣的甜膩氣息溢出,與他拐杖頂端的暖玉共鳴成光繭,將毛筆重新塞回她手中時,筆杆已裹上層會呼吸的鈴蘭軟甲。
“再胡鬧,”他頓了頓,杖首暖玉突然映出靈泉邊秋千的虛影,“就讓你二哥用冰棱咒給硯台凍層殼。”
話音未落,書房門被“砰”地推開。二哥倚在門框上,冰藍色眼眸映著腕表上飛轉的冰棱符文:“祖父又拿我的咒印嚇唬雪兒?”
他掌心突然凝出朵冰鈴蘭,擲向沈夢雪時碎成流螢,有幾隻停在她硯台邊緣,竟把靈泉墨汁凍成了透明的花瓣狀。
沈夢雪趁機把毛筆往二哥懷裏一塞,月白襦裙掃過地麵時,青磚縫隙裏的熒光苔蘚突然長成滑梯,載著她溜到祖母身後。
祖母正端著鎏金食盒進來,藕粉色裙擺上的銀線鈴蘭遇風便振翅,抖落的露珠在沈夢雪發間凝成不會融化的霜花:“先吃塊鈴蘭糕再練吧?”
食盒掀開的刹那,溢出的甜香與沈夢雪腕間紋路共鳴,在空氣中拚出“耍賴有理”的光字。
祖父看著三人圍著書桌打轉,沉木拐杖在地麵敲出半朵鈴蘭花。未完成的花瓣突然被窗外飛入的鈴蘭雪片補全,爆發出的靈力將書房穹頂染成靈泉的碧藍,金鱗鯉虛影甩尾時濺起的水珠,恰好落在沈夢雪重新握起的毛筆上。
她盯著宣紙上逐漸清晰的“雪”字,紫羅蘭色眼眸突然亮起——筆畫裏竟藏著父親鬱竹撫雷的靈根紋路,而收尾的勾鋒,正與祖父袖口的冰棱咒印完美重合。
二哥的腕表突然發出嗡鳴,冰棱符文與祖父拐杖暖玉共振成傳送陣。
祖母趁機把塊暖玉塞進沈夢雪掌心,玉料中滲出的靈力與她頸間萬靈宗玉佩纏繞,在宣紙上織出會旋轉的鈴蘭光膜。
“先去祠堂給他們上香,”祖父拾起沉木拐杖,杖首鈴蘭紋樣映著窗外飄來的木香花瓣,“回來再接著練。”
沈夢雪蹦跳著跟在祖母身後,發間銀鈴蘭發飾突然飛向影壁。
沈夢雪蹦跳著跟在祖母身後,發間銀鈴蘭發飾突然飛向影壁。
銀飾觸到“沈”字族徽時,母親鬱竹撫雅去年刻的咒痕漾出微光,與她掌心血痂共鳴成鈴蘭花徑。
光徑剛蔓延到月亮門,牆外突然傳來懸浮車引擎的嗡鳴——父親鬱竹撫雷的專屬座駕正穿過雲海,車身噴塗的雷紋與沈夢雪腕間鈴蘭紋共振,震得門廊琉璃燈齊齊亮起。
“你爸媽剛結束靈界會議。”祖母笑著替她攏好被風吹亂的發絲,藕粉色裙擺上的銀線鈴蘭突然振翅,抖落的露珠在沈夢雪發間凝成通訊符。
隻見符文中跳出母親的虛影,鬱竹撫雅正對著終端整理會議紀要,耳墜上的鈴蘭墜子隨動作輕晃:“雪兒乖,等爸爸媽媽把‘靈植檢疫條例’批完就回來。”
話音未落,父親的聲音透過符文傳來:“讓祖父先教你用靈泉水調墨。”
鬱竹撫雷的虛影指尖彈出道雷光,精準擊中沈夢雪硯台裏的靈泉墨汁,墨汁瞬間化作銀線,在宣紙上勾出“雷紋鈴蘭”的契約紋樣。
二哥看著腕表上閃爍的工作提醒,冰藍色眼眸映著懸浮車降落的光影:“他們這次要跟鳳族談靈泉共治協議,估計得忙到月升。”
祖父沉木拐杖輕點地麵,杖首鈴蘭紋樣與牆外懸浮車的雷紋共鳴,青磚上浮出傳送陣光痕。
當沈夢雪跑到庭院時,正看見母親的座駕懸停在靈泉邊,鬱竹撫雅隔著車窗朝她揮手,袖口繡著的檢疫符文與沈夢雪腕間紋路共振,靈泉裏的金鱗鯉突然躍出水麵,尾鰭掃過車窗時映出“忙完帶糖漬花瓣”的光字。
父親的懸浮車緊隨其後降落,鬱竹撫雷推開車門時,西裝內側口袋的鈴蘭香包散出霧氣,與沈夢雪袖袋裏的沉水木鈴鐺共鳴成網。“先跟祖父練字,”
他揉了揉女兒的發頂,指尖雷紋與她腕間鈴蘭紋碰撞,在地麵炸成微型煙花,“等爸爸媽媽把鳳嘉容家的靈植契約簽完,就帶你去靈泉放花燈。”
祖母適時遞來暖玉煨的鈴蘭茶,茶汽與沈夢雪頸間萬靈宗玉佩共鳴,在空氣中拚出父母工作間的場景——鬱竹撫雅正用靈泉筆批閱文件,鬱竹撫雷則對著沙盤推演靈界水脈,兩人腕間同形的胎記隨靈力波動發亮,與沈夢雪的紋路遙相呼應,將整座老宅的熒光苔蘚都染成了會呼吸的鈴蘭圖案。
沈夢雪把狼毫筆往青瓷筆洗裏一擱,宣紙上未幹的\"雪\"字尾勾暈開團墨漬。
酸枝木書桌上的銅胎琺琅鈴蘭鎮紙映著落地燈暖光,她揉著發酸的手腕,羊絨衫袖口蹭過硯台邊緣——那方家傳的端硯浸著宿墨,硯池裏雕的鈴蘭紋被磨得發亮,是祖母嫁入沈家時的陪嫁。
房門被叩響時,她正用鎮紙壓平卷邊的宣紙。深褐色榆木門縫漏進走廊的水晶燈光,照得她垂落的發絲鍍上層金邊。
\"小姐,開飯了。\"李媽端著描金食盒進來,盒蓋繪的纏枝蓮紋與她腕間的銀鐲子輕撞出響,\"老爺夫人今晚在香港開視頻會議,讓您先吃。\"
沈夢雪扭頭時,發間鬆垮的真絲發繩滑落,烏發瀑布般垂到腳踝。
李媽放下食盒替她梳理,檀木梳齒劃過發間帶出細微靜電,在空氣裏爆出藍瑩瑩的火星。
\"頭發又長了,\"梳子卡在打結處,李媽指尖蘸了蘸桌上的鈴蘭發油,\"上回在恒隆廣場買的剪刀該派上用場了。\"
\"不行!\"沈夢雪猛地護住發尾,羊絨衫下擺掃過書桌,碰到了祖母送的鎏金鈴蘭香爐。
沉水香氣混著墨味漫開,她盯著鏡中自己被燈光映得發紅的耳垂——那是六歲時祖母親手穿的耳洞,當時說過\"長發係著念想,剪了就斷了根\"。
李媽把溫好的銀耳羹推到她麵前,白瓷碗沿的青花鈴蘭與硯台紋樣遙遙相對。
沈夢雪舀起勺時,銀勺柄雕的纏枝紋蹭到腕間紅繩,那是父親從普陀山求的平安結,繩結裏還纏著母親的發絲。
突然,書桌上的銅鎮紙發出輕響,鎮紙底麵刻的\"沈\"字與食盒上的族徽共鳴,在桌麵投下淡金色的鈴蘭虛影。
\"先生剛從機場打來電話,\"李媽替她攏好散落的發絲,珍珠發夾夾在發間時,與走廊懸掛的蘇繡鈴蘭屏風產生共振,水晶燈突然暗了暗,\"說帶回了香港上環的糖漬花瓣,讓您練完字去書房拿。
\"沈夢雪舔了舔唇角的銀耳羹,發尾掃過硯台時,墨汁裏突然浮起母親的側影——她正坐在靈泉邊梳頭,烏發上係著的,正是沈夢雪現在戴著的同款式真絲發繩。
沈夢雪攥著檀木梳的手指微微收緊,梳齒間纏繞的發絲被燈光鍍成琥珀色。
她盯著鏡中自己發間鬆垮的真絲發繩,那抹櫻粉色是去年母親從京都清水寺求的禦守繩,此刻正隨著指尖顫抖輕輕晃蕩。
“給爸爸打電話就問他什麽時候過來看我,”她忽然扭頭,發尾掃過酸枝木書桌,碰得銅胎琺琅鎮紙發出輕響,“他都幾個月沒回老宅了。”
李媽剛把青瓷茶杯擱在桌沿,杯壁凝著的水霧便與鎮紙邊緣的鈴蘭紋暈成淡影——那是沈燼淵從冰島帶回的冰川水,此刻正映著沈夢雪腕間紅繩上褪色的平安結。
傭人退下時,走廊的水晶燈突然暗了暗。
沈夢雪對著梳妝台上的銀鏡梳發,鏡光掠過她耳垂的珍珠耳釘,那是她生日時父親送的南洋珠,珠子裏嵌著的微型鈴蘭金箔正隨著心跳微微震顫。
突然,書桌上的鎏金香爐飄出沉水香氣,煙縷與她發間散落的碎發纏繞,在空氣中凝成父親鬱竹撫雷常戴的銀邊眼鏡虛影。
“小姐,先生電話。”新來的傭人捧著鑲鑽手機走近時,機身背麵刻的“沈”字族徽與沈夢雪腕間紅繩產生共振,手機屏保突然從靈泉雪景切換成父親的笑臉。
她接過手機的刹那,指腹觸到外殼上父親親手刻的鈴蘭痕。
“爸爸——”她把手機貼在臉頰,羊絨衫袖口的銀線鈴蘭蹭到聽筒,竟發出細微的共鳴輕響。
電話那頭傳來文件翻動的沙沙聲,夾雜著香港會議中心特有的中央空調嗡鳴,沈磊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時,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雪兒乖,等爸爸把工作處理完就回。”
沈夢雪盯著鏡中自己被燈光映紅的眼眶,發間真絲發繩突然滑落,烏發瀑布般垂到臀部。
她聽見電話那頭傳來鋼筆敲擊桌麵的聲響,隨即響起父親刻意放軟的語調:“想要什麽禮物?上周在倫敦看到個梵克雅寶的鈴蘭胸針,跟你母親那枚是對款。”
“我不要胸針,”她突然打斷父親,指尖絞著紅繩上的平安結,繩結裏纏著的母親發絲突然亮起微光,“我要爸爸陪我去靈泉放花燈。”
話音未落,書桌上的端硯突然鳴響,宿墨順著硯池邊緣爬成鈴蘭形狀,與手機聽筒共振出淡粉色光霧,在鏡中她的身後,悄然浮現出父親穿著西裝的半透明虛影——他正抬手想揉她的發頂,袖口的雷紋袖扣與沈夢雪腕間紅繩爆發出細碎的光星。
“又出去玩?”沈磊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慣常的溫雅語調,卻在尾音處凝著不易察覺的冷意。
沈夢雪盯著鏡中自己發間滑落的真絲發繩,那抹櫻粉色在燈光下泛著水光,繩結裏纏著的母親發絲突然收緊,勒得她腕間紅繩上的平安結微微發燙。
她下意識蜷縮起腳趾,羊絨襪蹭過地毯時帶出細微靜電,在空氣中爆出藍瑩瑩的火星。
書桌上的端硯突然鳴響,宿墨順著硯池邊緣爬成的鈴蘭形狀驟然碎裂,墨汁濺在宣紙上未幹的“雪”字上,將尾勾處的飛白染成深褐,如同父親此刻蹙起的眉峰。
“不可以嗎……”她的聲音細若蚊蚋,發尾掃過硯台邊緣時,磨得發亮的鈴蘭紋突然沁出涼意,順著發絲爬上後頸。
走廊的水晶燈突然暗了暗,李媽剛端來的青瓷茶杯裏,冰川水映出的平安結虛影扭曲變形,仿佛父親此刻眼中不容置疑的嚴厲。
“不可以。”沈磊的話音落下時,手機屏保突然切換成老宅的監控畫麵——庭院裏的靈泉正泛著微光,池邊的秋千空蕩著,座椅上落滿昨夜的鈴蘭雪片。
沈夢雪看著屏幕裏自己常坐的位置,鼻尖突然發酸,發間真絲發繩滑落至腰際,繩尾係著的母親親手編的鈴蘭結,正與手機外殼上父親刻的鈴蘭痕產生共振,爆出細碎的光星。
她低頭盯著腕間褪色的紅繩,平安結裏纏著的母親發絲突然亮起紅光,與書桌上銅胎琺琅鎮紙底麵的“沈”字族徽遙相呼應。
鎮紙邊緣的鈴蘭紋滲出暖光,卻在觸及手機聽筒的刹那驟然冷卻,如同父親此刻透過電流傳來的語氣,明明帶著笑意,卻讓她後頸的寒毛根根豎起。
“在我沒回來之前,”沈磊的聲音頓了頓,背景裏傳來鋼筆劃破紙張的聲響,“這段時間你給我乖乖待在家裏,哪兒也不許去。”
話音未落,沈夢雪腕間紅繩突然收緊,平安結裏的母親發絲與手機外殼的鈴蘭痕爆發出強光,在鏡中她的身後,父親的虛影緩緩抬起手,袖口雷紋袖扣凝出的冰棱咒印,恰好與她腕間鈴蘭紋形成對峙的光紋。
沈夢雪剛想把臉埋進羊絨衫領口撒嬌,指尖卻觸到手機外殼上父親刻的鈴蘭痕——那道紋路突然沁出涼意,順著指腹爬至手肘,讓她下意識攥緊了真絲發繩。
鏡中父親的虛影抬起手,袖口雷紋袖扣凝著的冰棱咒印輕輕晃動,仿佛在警告她即將脫口而出的軟糯尾音。
“爸爸……”她的聲音拖出細柔的弧度,發間珍珠發夾隨動作輕晃,碰得梳妝台的銀鏡發出嗡鳴。
書桌上的鎏金香爐突然飄出沉水香氣,煙縷與她發尾纏繞,在空氣中凝成半透明的鈴蘭花——那是父親教她寫的第一個字,此刻卻在聽筒傳來的電流聲中碎成光粉。
“不許撒嬌。”沈磊的聲音突然放柔,帶著慣常的溫雅笑意,卻讓沈夢雪後頸的寒毛根根豎起。
她盯著手機屏保上切換出的監控畫麵:老宅書房的酸枝木書桌上,那方端硯裏的宿墨正順著鈴蘭紋爬成鎖鏈形狀,而硯台邊緣,自己剛才碰倒的鎏金香爐正滲出沉水香氣,在宣紙上未幹的“雪”字周圍,織出細密的咒印光網。
“爸爸可不想罰你。”話音落下的瞬間,沈夢雪腕間紅繩突然發燙,平安結裏纏著的母親發絲與手機外殼的鈴蘭痕爆發出強光。
她看見鏡中自己的影子被光網包裹,發間真絲發繩驟然繃直,繩尾係著的鈴蘭結與父親虛影袖口的雷紋袖扣共振,在穹頂投下對峙的光紋——一邊是鈴蘭綻放的柔粉,一邊是冰棱凝結的銀藍。
書桌上的銅胎琺琅鎮紙突然發出輕響,鎮紙底麵的“沈”字族徽與手機屏保的監控畫麵產生共鳴,將庭院裏靈泉的水光投映在鏡中。
沈夢雪看著水麵倒映的秋千突然晃動,座椅上的鈴蘭雪片被無形的力量震碎,化作光粉飄向書房,卻在觸及窗欞的刹那,被父親虛影凝出的冰棱咒印凍成細雪。
她的指尖無意識絞著紅繩,繩結裏的母親發絲突然滲出暖意,與鎮紙邊緣的鈴蘭紋遙相呼應。
鏡中父親的虛影緩緩放下手,袖口雷紋袖扣的冰藍光紋逐漸淡去,隻剩下手機聽筒裏傳來的文件翻動聲,混著香港會議中心特有的香氛氣息,透過電流,在她鼻尖織出若有似無的鈴蘭冷香。
“好吧……”沈夢雪的聲音蔫蔫的,指尖卷著真絲發繩繞圈,發尾掃過硯台時驚起墨霧,在鏡中凝成半朵垂頭的鈴蘭。
她撅著嘴看向手機屏保,父親虛影的西裝袖口正滲出微光,雷紋袖扣與她腕間紅繩上的平安結輕輕共振,像在安撫她耷拉的嘴角。
沈磊的輕笑透過聽筒傳來,帶著慣常的溫雅:“若是你這段時間乖的話——”話音未落,書桌上的端硯突然鳴響,宿墨順著鈴蘭紋爬成流光溢彩的拱橋,橋洞下浮出靈泉放花燈的場景虛影。
沈夢雪的紫羅蘭色眼眸驟然亮起,發間珍珠發夾隨心跳輕顫,碰得梳妝台的銀鏡泛起漣漪。
“爸爸回來就帶你出去玩兒。”他的聲音裹著香港會議中心的中央空調風,卻在沈夢雪耳尖凝出暖霧。
她看見鏡中父親虛影的指尖輕點,手機屏保切換成巴黎塞納河畔的夜景,埃菲爾鐵塔的燈光與她發間真絲發繩的櫻粉色共振,在空氣中織出會旋轉的鈴蘭光帶。
沈夢雪瞬間蹦起來,羊絨衫下擺掃過書桌,碰得銅胎琺琅鎮紙滑出半寸。“好!”她把手機貼在臉頰,發間銀線鈴蘭與聽筒共鳴出細碎的鈴音,書桌上的鎏金香爐突然飄出甜膩的糖漬花瓣香——那是父親從香港帶回的禮物,此刻正順著電流湧進書房,在宣紙上未幹的“雪”字周圍,開出一圈立體的鈴蘭浮雕。
父女倆又聊了十多分鍾,沈夢雪的指尖一直蹭著手機外殼上父親刻的鈴蘭痕,直到聽筒傳來忙音,才依依不舍地按下掛斷鍵。
鏡中父親的虛影在消失前,袖口雷紋袖扣輕輕晃了晃,像在跟她勾手指,逗得她突然撲哧笑出聲,發間真絲發繩上的鈴蘭結跟著顫了顫,抖落幾點細碎的光星。
“什麽事情這麽開心啊,小姐?”伶兒端著描金食盒走進來,盒蓋繪的纏枝蓮紋與她腕間的銀鐲子撞出清響。
沈夢雪正把手機塞進羊絨衫口袋,動作太急,發尾掃過硯台邊緣,驚得宿墨裏浮著的母親側影晃了晃,才重新凝實。
“爸爸說等他回來要帶我出去玩兒呢!”她掀開食盒蓋子,裏麵碼著的蛋黃酥撒著糖霜,在落地燈下亮得像鈴蘭雪片。
沈夢雪捏起一塊塞進嘴裏,腮幫子立刻鼓成倉鼠狀,糖霜沾在唇角,被鏡中殘留的父親虛影指尖輕輕擦去——那道微光掠過她臉頰時,與腕間紅繩上的平安結共振,爆出幾點粉金色的火星。
伶兒替她攏好散落的發絲,珍珠發夾夾在發間時,與走廊懸掛的蘇繡鈴蘭屏風產生共振,水晶燈突然亮了亮。
“瞧您高興的,”她用帕子擦去沈夢雪指尖的糖漬,銀鐲子蹭到手機外殼的鈴蘭痕,竟發出細微的鈴音,“先生一向說到做到。等他回來,您就好好想想要去哪兒玩兒吧。”
沈夢雪含糊應著,又往嘴裏塞了塊蛋黃酥。
酥皮在齒間碎裂的聲響裏,她聽見書桌上的端硯傳來輕鳴,宿墨順著鈴蘭紋爬成遊樂園的旋轉木馬,而鏡中自己的影子,正騎著那匹由光霧凝成的鈴蘭木馬,發間銀線鈴蘭隨旋轉劃出銀弧,與手機屏保上突然亮起的靈泉夜景共振,在穹頂投下漫天飛舞的花燈虛影。
沈夢雪剛捏起第三塊蛋黃酥,檀木梳齒間的發絲突然繃直——書房門被推開的刹那,梁頌年的聲音像顆糖炒栗子砸進靜謐裏:\"你終於回來了,我快餓死了!\"
他斜倚在門框上,黑色長發垂到鎖骨,白襯衫袖口隨意挽著,露出腕間若隱若現的鈴蘭刺青,粉紅色眼瞳在水晶燈下亮得像浸了靈泉水的琉璃。
他比幾個月前長高半個頭,西褲褲腳蹭著青磚地,走出一串帶響的步子。沈夢雪看著他徑直走到書桌前,粉紅色眼瞳鎖定食盒裏的蛋黃酥,指尖捏起一塊就往嘴裏送,糖霜沾在嘴角,被他舌尖一卷舔得幹淨。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含糊著開口,發尾掃過酸枝木書桌,碰得銅胎琺琅鎮紙發出輕響,\"祖母都不做糕點,我快餓死了。\"
\"祖母不做糕點,你不會吃飯嗎?\"沈夢雪撅著嘴把食盒往自己這邊拉,羊絨衫袖口的銀線鈴蘭與盒蓋纏枝蓮紋共振,爆出幾點藍瑩瑩的火星。
梁頌年挑眉,粉紅色眼瞳映著她腕間紅繩上的平安結,突然伸手搶過一塊蛋黃酥,酥皮碎屑落在他白襯衫上,竟凝成微型的鈴蘭圖案。
\"你懂什麽?\"他歪頭避開沈夢雪揮來的手,發間滑落的碎發蹭到硯台邊緣,驚得宿墨裏的母親側影晃了晃。
沈夢雪看著他腕間刺青突然亮起,鈴蘭紋樣與食盒上的族徽共鳴,在桌麵投下旋轉的光紋,而他粉紅色眼瞳深處,正倒映著靈泉邊祖母係著圍裙做糕點的虛影,蒸汽裏飄著的,全是她愛吃的糖漬花瓣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