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聽我說!這是黑影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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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的井水在子夜突然泛起油光,巡夜的更夫提著燈籠湊近井沿,卻見墨綠的蠱蟲正順著桶繩攀附而上。第二日清晨,賣花女驚恐地發現竹筐裏的曼陀羅花瓣全部發黑,原本象征守護的銀藍花蕊,此刻竟滲出帶著腐臭的粘液。整條朱雀大街彌漫著腥甜的死亡氣息,不知誰起的頭,孩童們的童謠聲在街巷間飄蕩“星紋少年是災星,唯有獻祭換安寧”
極北冰窟深處傳來刺耳的尖笑,黑影的新軀體已完全成型,半透明的皮膚下,噬月紋血管如同燃燒的幽綠火焰。她腐爛的指尖攪動著盛滿蠱蟲的青銅鼎,鼎中倒映出長安百姓恐慌的麵容“江挽月,你偏執守護的螻蟻,馬上就要親手撕碎你的信仰。”隨著她手腕翻轉,萬千噬月紋蠱蟲化作黑霧,順著鏡淵裂縫鑽入中原水係。
暴雨傾盆的午後,蕭雲舟蜷縮在城隍廟的斷壁殘垣下。他手臂的噬月紋在雨中泛著詭異的光,每道紋路都像活物般扭動。突然,廟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數十個村民舉著火把和農具將他團團圍住,人群中有人高喊“就是他!井水腐臭、曼陀羅枯死,全是這災星作祟!”
“聽我說!這是黑影的陰謀!”蕭雲舟試圖解釋,赤色靈力卻因黑影力量的壓製而紊亂。他想起江挽月透明的殘念之軀,想起她偏執的守護,喉間湧上酸澀。暴雨衝刷著村民們憤怒的麵容,有人甩出麻繩套住他的脖頸“神女說要守護長安,可沒說要護著災星!”
天空突然炸開一道紫電,黑影的虛影踏著雨幕降臨。她腐爛的裙擺掃過之處,地麵立刻爬滿噬月紋,幽綠瞳孔的流浪貓蹲坐在她肩頭,爪子下壓著枚跳動的心髒——那是從長安百姓意識中剝離出的恐懼。“看看,你的守護毫無意義。”黑影的聲音混著雷聲炸響,“江挽月為你燃燒殘念,而這些人”她抬手一指,被蠱惑的村民們齊聲高喊“獻祭災星!獻祭災星!”
與此同時,星隕池畔的江挽月突然嘔出銀藍血液。她的殘念之軀愈發透明,荊棘冠冕搖搖欲墜,卻仍固執地操控著流螢群尋找蕭雲舟。沈清辭的星紋筆在空中劃出定位咒文,龍紋光芒卻在觸及暴雨區域時劇烈扭曲。占星師望著占卜卷軸上徹底變黑的卦象,聲音帶著顫抖“阿月,他被黑影力量包圍了!”
“帶我去!”江挽月的星砂鎖鏈纏住沈清辭的腰,又拽過蕭承煜的手腕。少女赤瞳裏燃燒著偏執的殺意,星砂鎧甲重新凝聚,卻在邊緣處纏繞著細密的灰線——那是黑影力量侵蝕的痕跡。當三人破開雨幕時,正撞見蕭雲舟被村民按在泥濘中,麻繩深深勒進他的脖頸。
“住手!”江挽月的怒吼混著靈力炸開,萬千流螢如利劍般射向人群。被蠱惑的村民們卻絲毫不懼,他們舉起農具高喊“神女被災星迷惑了!殺了他才能救長安!”蕭雲舟望著少女透明的殘念之軀,想起黑影的蠱惑,突然發力掙斷束縛“別管我!走!”
黑影發出暢快的尖笑,她抬手召出巨型噬月紋牢籠,將所有人困在其中。水晶棺中的少女虛影浮現,漆黑瞳孔中流轉的古神威壓,讓江挽月的星砂鎧甲出現細密的裂痕。“江挽月,你看這多有意思,”黑影腐爛的指尖劃過蕭雲舟染血的臉頰,“你偏執守護的人,成了眾矢之的;你珍視的信仰,化作刺向你的利刃。”
暗處,被蠱蟲汙染的水係正蔓延至長安地基。曼陀羅結界的裂痕中,無數噬月紋蠱蟲鑽了進來,它們翅膀振動的頻率,竟與百姓們憤怒的呼喊形成詭異共鳴。而在人群深處,某個孩童的瞳孔閃過黑影的麵容,他舉起沾滿黑血的手,在城牆磚上畫出最後一筆——古神封印的最後一道鎖鏈,正在這場信仰的崩塌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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