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木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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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國現在有五十六個民族,這是發展到現在,經過多次融合和演變,最終得到的民族數量。
    但在幾百年前,幾千年前,我國民族的數量遠不止這些。
    我泱泱華夏有著數千年的曆史,文化底蘊、曆史底蘊深厚,在這幾千年的歲月裏,誕生過成百上千個部族,有許多古部族都有著自己獨有的文字。
    這些民族有很多都有著自己國家,自己部族的文化。
    在秦始皇“書同文”之前,即便同一時代各國的文字都大不一樣,更別說不同時代下,各國的文字了。
    一直以來,翻譯都是曆史學和考古學裏的一大難題,眾多不同的文字,讓學者們翻譯的時候頭痛不已。
    再往上追溯,原始文字刻符、陶文、骨刻文這些更是晦澀難懂。
    有很多小部族的文字,是根據國家官方文字進行演變,二次創造而成,這些文字傳播麵極窄,可能僅在某個隻有數千人的小部族內部流傳的,存世量極少,根本沒有翻譯的可能性,隻能通過文字的形狀,和文字發現的地方、位置比如在祭祀器皿上發現的,大都跟祭祀有關來推斷大概意思。
    正所謂差之毫厘,謬以千裏,這種模糊籠統翻譯出來的字意,和原意可能是千差萬別,甚至截然相反,這也是無可奈何。
    北魚清楚在場眾人裏也就隻有方唐鏡能看懂這些文字,不死心的問道:“那在古羌族的文獻古籍中,有沒有出現過這些詞?”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一定局限於古籍文獻,出土的文物古董,又或者是壁畫都行,有沒有提到過這銘文裏的詞?”
    方師爺沉吟了片刻,還是搖頭:“沒有,起碼我沒見過。”
    這些字詞如此特別,如果以前有看到過,作為古羌族曆史研究專家的方師爺不可能沒印象。
    如果他這個專家都沒見過,那隻有一個可能:出土的文物裏,從未提到過這些字詞。
    這就難辦了,在沒有人知道詞語意思的情況下,就隻能靠猜。
    在方師爺的翻譯出來的那幾個詞語裏,最讓我在意的,是‘天合’,這個詞,因為這個詞和‘天賜’實在是太相似,我甚至懷疑這‘天賜’跟‘天合’到底是不是同一個詞的不同翻譯。
    ‘天賜’這個詞語,是神爺的譯文,神爺在古文著方麵也是個行家,這種曆史記事的翻譯不是文學作品翻譯,在翻譯古文字的時候,專業的翻譯人員會嚴格按照原文翻譯,盡可能不做任何改動,除非遇到不明意義的詞語,需要通過原文背景、上下文等去推測意義,否則不會去對原文作任何改動,隻會直譯。
    正如方唐鏡所說,一看就知道是專有名詞的詞語他們都不會作過多的變動,隻會直譯。
    如果是這樣,那‘天賜’跟‘天合’就不會是同一個詞。
    即便不是同一個詞,但直覺告訴我,‘天合’,絕對和‘天賜’有關。
    我嚐試去從方師爺翻譯出來的意思進行分析,從字麵意思來看,這句話很簡單,就是這個‘釋比’聽從了神的指示,把自己和一個叫‘蛻’的東西進行某種叫作‘天合’的祭祀儀式,以達到某種目的。
    但是在這儀式過程中出現了意外,這位古羌族釋比沒有達到原定目的,所以神便讓釋比進入了沉睡,等待下一次的天合儀式。
    我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眾人都是沉默,在斟酌我的分析到底有幾分貼近銘文的真正意思。
    過了好一會,還是陳先生打破了沉默,他隻說了兩個字:“開棺。”
    陳先生說得沒錯,我們在這憑空想象、胡亂猜測也不是個事,因為根本不知道標準答案是什麽。
    在沒有標準答案的情況下,再怎麽分析也沒有意義。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既然這銘文的主角是棺中之人,不管這銘文的真實意思到底是什麽,隻要開了棺,就算沒能找到答案,也起碼能多一條線索。
    侯瘸子也是個爽快人,估計他也早就按捺不住,衝花和尚點了點頭,往後退去,花和尚立刻會意,招呼一聲,四五個人立刻就圍了上來。
    我們也想盡早開棺,見有人當苦力,便都識趣的往後退去,隻有莫非這財迷生怕花和尚他們會趁機把棺中寶貝順走,硬是擠到了幾人後麵,並美其名曰作為隊伍裏最牛逼的機關師,必須在第一線跟進,隻有這樣才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棺中的機關,這家夥還裝模作樣的對著棺槨檢查了一遍。
    眾人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如果棺槨上有機關,那通常都是危險性極高的致命機關,所以大家也不敢托大,便由得莫非。
    等莫非檢查完,花和尚指揮著幾人又對棺槨檢查了一遍,莫非檢查的是機關,花和尚他們檢查的則是棺材的構造。
    花和尚他們一看就知道也是專業人士,沒一會便製定了開棺方案。
    為了保證棺槨的密封性,在棺蓋和棺身的連接處通常都會以藥漆封棺。
    這種封棺用的藥漆粘力極強,冷卻後硬度極高,但確有一個致命缺點:不耐高溫。
    耐砸不耐烤,缺點如此明顯的特性,在盜墓者看來就是小菜一碟。
    這幾人都是行家,看起來也不是第一次對付這種金屬棺槨,花和尚吩咐了幾句,便有兩人從包裏拿出了手持式噴火槍,對著棺蓋合縫處就是一頓烤。
    封漆在高溫烘烤之下迅速融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古人為了防盜,可謂是花樣百出,在棺槨上動手腳最為常見。
    機關,暗器,毒氣,無所不用其極。
    在封漆裏摻毒是最為簡單高效的做法,為了以防萬一,侯北鬆吩咐大夥把防毒麵具都戴了起來,同時拿出了空氣檢測儀。
    像我們這種沒有裝備的,便都退到了外圍。
    兩把噴火槍很快便把棺槨上的封漆都烤了一遍,侯北鬆手上的空氣質量檢測儀也沒發現任何異樣,這隻是簡單的封漆。
    放下噴火槍,花和尚又招呼了幾個人幫忙,一共八個人,四個角,四條邊,每人一個點,同時發力,這看起來就重的棺槨便被抬了起來,露出了裏麵的棺材。
    金屬棺槨裏麵,是一隻大木棺,棺身上被一條粗大的鎖鏈纏繞著,一把粗大的銅鎖牢牢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