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破胸血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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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近的距離,事發又突然,根本就沒給我一丁點反應的時間和空間,我就連害怕的念頭都還沒升起,沒想到就要交代在這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 手指已經放在手槍扳機上的小刀卻沒有動。
我以為他是善心大發改變主意了,卻發現他手指關節都泛起了白,顯然是用力過猛的跡象。
這才留意到他臉上的表情非常詭異,五官因為用力而扭曲變形,整個人也在微微顫抖。
我頓時明白過來,他不是突然善心大發改變主意要放我們一條生路,而是因為他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他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想要扣動扳機,但身體卻不受控製!!
雖然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問題,但我哪裏肯放過如此機會,先下手為強,抬手便是一槍。
如此近的距離,這一槍沒有打偏的可能,隻要我想,一槍爆頭輕而易舉。
但我卻並沒有這麽做,因為我不想剛緩和下來的局麵因為小刀的死又變得劍拔弩張。
這一槍精準命中小刀持槍的手,手槍掉落,本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的小刀也因為這一槍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但他卻並沒有理會受傷流血的手,而是不顧手掌的疼痛,粗暴的去扒拉自己的上衣。
一邊扒拉,嘴裏還一邊發出意義不明的低吼,聲音中夾雜著痛苦和恐慌。
他身旁的隊友此時也終於反應了過來,見小刀舉動如此怪異,站在他身旁的兩人下意識的便想要製止小刀。
小刀就像是瘋了一樣,怒吼一聲把兩人甩飛了出去,自己則繼續扒拉衣服。
他身上穿著的外套是高價貨,拉鏈結實得很,卻被他一把撕得崩開,由此可見他的力道有多大。
他一把掀起裏麵的t恤,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左胸處的皮膚在詭異的上下起伏!!
這並非心髒劇烈跳動所引起的起伏,而是雜亂且毫無規律的起伏,就像是他左胸皮膚下麵有無數條觸手,想要衝破血肉的束縛破胸而出一樣,看得人頭皮發麻!
眾人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一旁的花和尚突然一聲痛呼,緊接著也像小刀一樣開始扒拉起衣服,很快他的上半身也裸露了出來,跟小刀一樣,左胸口同樣在詭異起伏!!
花和尚的眼神無比驚恐,他拚命的抓撓自己的胸口,似乎想要把藏在胸口下麵的東西給揪出來。
在他發瘋般的抓撓之下,胸口的皮膚很快被劃破流血,他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反倒是變本加厲,掏出了刀!!
侯北鬆此時終於是開了口:“攔住他!!”
他話音剛落,花和尚猛的跪了下來,五官因為痛苦變得猙獰扭曲,死死盯著自己胸口的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幾乎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一樣。
他突然發出一聲無比淒厲的痛呼,停住了動作,短刀從他手裏滑落,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整個石室的空氣就像是凝滯住了一般。
下一秒,隻聽到噗嗤一聲微弱的聲響從花和尚胸口處傳出,他的胸口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從內到外撐破了一樣,猛地爆出一個花苞狀的東西!
那個花苞大小就跟嬰兒拳頭差不多,通體血紅,上麵沾滿了花和尚的血液。
那花苞剛一接觸空氣,便以順時針的方向緩緩,隨著它的旋轉,就像是花朵一樣,緩緩綻放。
等徹底綻放以後,我才發現綻放的不是花瓣,而是葉子!
那根本不是花苞,那是團起來的葉子!
而且那葉子也並非血紅色,而是雪白色,之所以看起來是血紅色,完全是因為葉子上麵沾滿了花和尚的血,而被包裹起來的葉子內側的雪白色則是葉子本身的顏色。
葉子舒展開來以後,每一片都足有七八厘米長,形狀是狹長的,上麵有著血管一樣的紅色細紋,從形狀來看有點像是蘭花的葉子。
葉子一共6片,就像是章魚的觸手一樣無風自動,根部深紮在花和尚胸口。
而在葉子的最中央,有一根通體血紅色的細長棍子一樣的東西,這東西的紅色並非粘沾上了血液,而是它本身的顏色。
在這根“棍子”的最前端,是一個玻璃彈珠大小,肉球一樣的東西。
那棍子輕微顫動,緊接著最前端的那顆肉球便像是受到刺激一樣,唰的一下綻放開來,居然是一朵白色的小花!!
血紅色的花枝,雪白色的花朵,無風自動的葉子,搭配著跪倒在地上,已經死去,滿臉驚恐的花和尚,居然有一種空幽詭異的驚悚美感。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小刀胸口也同樣鑽出了一株植物,就跟花和尚胸口的這一株一模一樣。
以人體為大地,以人肉為土壤,以人血為養分,這株邪惡詭異的植物就像來自於地獄,一綻放便帶走一個人的生命。
兩株“蘭花”以極為血腥且驚悚的方式突然出現,帶走了花和尚跟小刀的生命,也帶走了場上所有人的理智。
“嗡...”
一陣刺耳的蜂鳴聲突然響起,所有人都本能的捂住耳朵。
但這完全無法隔絕蜂鳴聲,這刺耳的聲音具有強烈的穿透力,根本隔絕不了。
場間好幾個人痛得滿地打滾,我便是其中之一。
天賜以後,我的聽力也得到了大幅提高,天傳似乎並沒有把天賜對我身體的改造收回,我的聽力依舊敏銳。
而這超過常人的敏銳聽力,在此時此刻也讓我承受的痛苦比其他人要更多。
我捂住耳朵痛苦的在地上翻滾,那刺耳的蜂鳴就像是在我的耳蝸裏產生一樣,避無可避。
不知道過了多久,刺耳的蜂鳴聲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滋滋”的電流聲,這是由於刺耳蜂鳴引起的耳鳴。
“滋滋”的電流聲雖然也讓我感到不適,但相較於剛才的蜂鳴,這電流聲簡直是天籟。
有人把我扶了起來,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是三個一模一樣的人。
不對,這是一個人,之所以會看成三個,是因為我整個人還暈乎乎的,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看東西都重影了。
我甩了甩腦袋,稍稍緩解了暈乎勁,這才看清扶我起來的是北魚,他嘴巴一張一合的正在說著什麽,我卻一點都聽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