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姓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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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先生看了北魚一眼,見我沒說話,斟酌了一會,說道:“我先向你保證,你身上的秘密,除了我們幾個以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我不會把你當成小白鼠,也不會把你當成籠子裏的猴子那樣的實驗品,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我隻需要你配合我去做一些更為詳細的檢查,尤其是跟大腦有關的。”
“這些檢查不會傷害到你,和醫院裏的檢查本質上沒有區別,隻是要更為詳盡。”
“我還需要你的血液,不需要太多,400毫升就好。”
“除此以外,還會針對性的對你的身體做一些測試,測算出你身體各方麵性能的極限。”
我細細琢磨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這一切並不是什麽太過強人所難的要求,隻要他願意保守秘密,不影響我的正常生活,這些簡單的要求也不是不能答應。
而且這些研究對我來說也有好處,可以讓我更深切了解天賜對自己身體所造成的影響。
如果僅僅隻是這些,那北魚倒是沒有說錯,這是雙贏的結果。
這麽聽起來,答應他的要求好像也沒有什麽壞處。
陳先生繼續道:“除此以外,我還會對你做一個長時間的跟蹤研究,如果可以,這個研究的期限,會是直到你死去。”
我微微皺眉,還沒說話,陳先生大概是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忙道:“你放心,這個跟蹤研究不會打擾到你的生活,隻需要每一年配合我做一次詳細的身體檢查,以觀測年齡的增長對你身體的影響。”
我沉默了片刻,歎息一聲,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可以,但你必須信守承諾,替我保守秘密。”
“還有,每一項檢查、研究,事先都必須征得我的同意,研究的結果也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陳先生重重的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我保證。”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莫非這雁過拔毛的家夥當即敲起了竹杠:“我說b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們哥幾個早就把你當成了兄弟,你呢,才把我們當成朋友,朋友和兄弟,這差的可是好大一截,你簡直傷透了我的心。”
“這一次我真的受傷了,而且還是重傷,傷透了,隻有金錢才能彌補你對我造成的傷害。”
陳先生沒理會這家夥,卻聽北魚說道:“老板,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陳先生瞥了北魚一眼,吐出一個字:“說。”
北魚說道:“咱們認識雖然並沒多久,但一起經曆過太多事,共過患難,同過生死,大非雖然不靠譜,但他有句話沒說錯,我們幾個早就把你當成了兄弟。”
“小韓身上最大的秘密,你也已經知曉,他最反感也最厭惡被當成實驗品,為了幫你,他違背了自己的本心,但他沒有怨言,也不求回報,因為他把你當成朋友,把你當成兄弟。”
“你也說了,我們是你的朋友。你對我們幾個的底細一清二楚,但我們對你,好像一無所知,就連名字都不知道。”
北魚是想趁機探探陳先生的底細。
莫非也幫腔道:“老大說得對,b哥,我有一種預感,咱們以後有的是並肩作戰的機會,盜墓這一行,最重要的是信任,是知根知底,咱以後要是還有一起下墓的機會,也肯定少不免要把背後交托給對方,咱們一起共過生死,我們對你是絕對的信任,但你呢,你是不是也同樣相信我們?”
莫非這話說得很是直白,直接把陳先生的路給堵死了。
這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你不說,那就是不相信我們。
他繼續道:“那句話咋說來著,坦誠相見,我們也沒想把你脫光衣服,讓你把所有秘密都展露給我們看,我們不是偷窺狂,隻是想知道你的基本信息,加深下彼此的了解,增進下大家的感情。”
“幹咱們這一行的,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就像這一次,如果不是小韓,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死掉,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哪天你掛了,我們想給你立個碑都不知道你名字,你說這得多尷尬,還說是兄弟。”
陳先生沒有立刻發表意見,而是轉頭看向我,似乎想聽聽我的想法。
我和北魚莫非一樣,對陳先生的來頭也很是好奇。
八卦是人的天性,更何況還是曾經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們之間的關係實在是有些微妙,說是感情不深嘛,又一起經曆過生死,彼此都不記得救過對方多少次;
說是感情深嘛,認識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半年多,最可笑的,是連他的名字我們都不知道。
雖說名字不過是個代號,但連名字都不知道,這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雖然不明白陳先生為什麽對自己的身份來曆諱莫如深,不過既然他選擇了隱瞞,那我尊重他的選擇。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你不想說…”
我話還沒說完,便被陳先生打斷:“你們想知道什麽,隻要能說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們。”
我們幾人都沒想到他會如此爽快,不過轉念一想,這倒挺符合他的性格。
我仔細的盯著他的臉,想要通過他的表情來讀懂他的內心,但這顯然是徒勞的,他又恢複成了那張萬年不化的冰山死人臉,根本讀不出任何的情緒。
見我盯著他,他主動說道:“你放心,我沒有勉強自己。”
“一開始之所以會對你們隱瞞,是因為我們之間隻是雇傭關係,我沒必要對你們說太多。”
“後來之所以不說,是不想你們牽扯太深。”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隻不過現在看來,你們牽扯得已經足夠深了,即便沒有我,你們也不會輕易放棄跟天賜有關的線索,我說與不說,已經沒區別了。”
陳先生這話說得就跟打啞謎一樣,我聽得是雲裏霧裏,不過北魚好像聽出了些什麽,他也不廢話,直截了當道:“你是誰?”
陳先生淡淡道:“我以為你問的第一個問題,會和天賜有關。”
莫非叼著煙大大咧咧道:“b哥,在我們心目中,你可比那啥勞什子天賜重要得多。”
陳先生掃了莫非一眼,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展開,環視了我們一圈,淡淡道:“我不姓陳,我姓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