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看不慣,又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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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消息,自然沒有瞞過盛明月的耳朵。
    這會兒,她在家裏,火冒三丈卻無處可泄。
    又是為了賀桑寧!!!
    為了那麽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大動幹戈。
    他不是一向都喜歡低調嗎?
    為什麽放在賀桑寧身上,行事就這麽高調了?
    攪渾了墨家的婚事,傅氏能得到什麽好處嗎?
    他還為了賀桑寧那個女人,斷了商家小姐一隻手。
    他究竟要為她,做到什麽地步???
    那個賀桑寧,到底哪裏值得他這麽做!!!
    如果可以,盛明月很想去他麵前質問。
    可她知道,自己沒辦法那麽做,再憤怒,也隻能自己在家裏生氣。
    晚上,盛正德回來,也和妻子提起這件事。
    特別是想到,他辜負了自己的女兒,和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在一起,盛正德就沒好氣地說道:“他和那個女人攪和到一起,真是越來越不清醒了!”
    翁麗紅也覺得傅京宴,真是太荒唐了,“墨家好歹也是京都的世家,他為了那個女人,不惜損傷兩家的關係。
    他難道就不擔心,會在京都到處樹敵嗎?”
    說到這裏,翁麗紅就看向女兒,問:“明月,你這邊跟傅家的進展,怎麽樣了?”
    盛明月咬著牙,還在氣憤的情緒中,沒走出來。
    突然聽到母親這話,她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忽然又冷靜下來了。
    她麵色不怎麽好地說道:“還可以。”
    這話,翁麗紅卻不太明白,“還可以是什麽意思?”
    盛明月也說不上來,心情不由更煩躁了,“還能怎麽樣,傅家那一家子,對我一直客客氣氣的。
    我對傅嫣然是挺真心的,送什麽東西她也願意收,但轉頭,又給我回一份更貴重的禮。
    她爸媽也是這樣,看著是喜歡我,可處處都透露著客氣……”
    盛正德聽了後,兩道粗眉擰成一團。
    思慮了好一會兒,才聽他說道:“看來,他家還是顧念著傅京宴的想法。
    也是,畢竟他們才是一家人!
    傅京宴做的決定,就算是他們也無法插手,所以你前麵的努力,才會沒什麽用處。
    既然這樣,那就下點猛藥吧!”
    盛正德眼裏,閃過一抹算計的光。
    盛明月下意識看向他,“請爸爸明示。”
    盛正德說:“既然傅京宴那麽護著那女人,那我們就幫著宣揚宣揚,讓大家都知道她的好!”
    盛明月這下明白了。
    臉上也掛上了一抹詭異的笑,“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當天晚上,又一個八卦,在京都的上流圈子流傳開。
    這一次,八卦的主角,依舊是賀桑寧。
    “她就是個狐媚子,掃把星!仗著九爺的身份,在外頭肆意妄為,自己招惹了商家小姐,欺負人家!”
    “九爺怎麽可能會莫名其妙,對墨家跟商家的婚事動手,原來,都是因為她啊!”
    “我看,估計是她仗勢,攪和了人家的婚事,九爺礙於兩人的關係,不得不替她背鍋,要不然,他那樣的大忙人,哪有空管女孩子的閑事?”
    “越說越覺得有道理,之前九爺幾次都在公開場合,維護賀桑寧。”
    這樣的流言一出,很多人都開始避賀桑寧如蛇蠍。
    甚至還有不少人,在圈子裏抵製賀桑寧。
    還揚言,以後在公開場合,還是不要跟這種人來往了,免得引火燒身,成了商家小姐第二。
    晚上,許知夏約了秦晝一起吃飯,人到餐廳的時候,幾乎都要被氣瘋了。
    秦晝還調侃她,“怎麽了這是?誰惹我們許總了?跟我吃個飯,都帶著一臉火氣?”
    許知夏把包扔在一邊,大刀闊斧地坐下,猛灌了一口水,說:“還不是你們京都圈子那群人!
    真的是瘋了吧?
    明明就是那個商靜自己犯賤,先惹的寧寧,還想動手打她!
    傅先生作為男朋友,護著寧寧怎麽了?
    怎麽最後,就成寧寧的錯了?”
    秦晝也聽說了這件事。
    這會兒見她義憤填膺地吐槽,就安撫道:“你那麽聰明的人,還看不出來嗎?
    很顯然,散布流言的人,就是故意要顛倒黑白。
    這個圈子的那群人,每個都自詡高貴,惦記了宴哥那麽久。
    她們從一開始就無法接受,自己被嫂子比下去,所以,現在看到這種事,自然是能踩一腳就踩一腳。”
    許知夏很是鬧心,“可這種傳言一出來,對寧寧的名聲,有很大影響!”
    秦晝一副過來人的表情,說:“這就是她們的目的!
    一來,是要從圈子裏孤立嫂子,想讓嫂子知難而退,讓嫂子自慚形穢,覺得她不該進豪門的圈子。
    其次,這事兒也多少會影響宴哥的聲譽。
    傅家一直都是清流,老爺子更是看重名聲。
    原本他就反對宴哥,和嫂子在一起。
    這次這麽一鬧,隻怕老爺子要發難了。”
    “等會兒……”
    許知夏總算反應過來了,“這麽說,這件事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她腦子不慢,立刻就推測道:“難道是盛明月?”
    秦晝說:“是不是不清楚,但總有人能在其中獲利,誰的好處最大,誰就是……”
    這話,就和直接指認是她沒區別了。
    許知夏頓時就笑起來,“她是什麽心機婊?還以為上次,能讓她看清現實,安分守己,誰想到,竟然是在暗處憋著手段。”
    她說著,又看向秦晝,問:“那這件事,你覺得可有解?”
    秦晝笑了,“為什麽要解?一群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貨色罷了。
    等以後,宴哥和嫂子修成正果,成為真正的傅太太,他們哪個見了,不得上趕著巴結?
    你看我,不就是?
    剛回京都那會兒,誰見了我,都得踩一腳,說我是殺人凶手生的兒子,說他們要是我,都沒臉活在這世上了,怎麽還有臉回來搶家產。
    後來,宴哥給我撐腰,並且堅定不移支持我,扶持我,那些人連個屁都不敢放。
    當然,還是瞧不上我的,但那些人現在也隻敢在背地裏說了,麵上還得恭恭敬敬地捧著我?
    你不知道,那種看不慣我,卻又幹不掉我的滋味,有多爽!”
    許知夏聽到後麵那句,也跟著笑起來。
    仔細一想,秦晝的話很有道理。
    她們現在,不就是看不上,又幹不掉寧寧嗎?
    隻能在背後說幾句酸話。
    她放心了!
    不過轉念,聽到秦晝把自己的事情剖開了說,心裏又覺得不是滋味。
    她猶豫了兩秒後,沒忍住問了出來,“你當初回來後,麵對的那些惡意,都是你家裏人傳的?”
    秦晝漫不經心地笑道:“不然還能有誰?”
    他說這話時,眼底卻泛著苦澀。
    就算再不濟,他也是秦家大少。
    如果秦家不做點什麽,說點什麽,外頭那些人,還會因為秦家的身份,忌諱他幾分,哪裏敢都來踩他?
    秦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就在他剛回來的那場宴會上,差點毀了他!
    當時,他的親生父親,當著眾多賓客們的麵,打他的臉,給他難堪。
    怒斥他心術不正,一回來,就想對親兄弟的妻子下手。
    當晚的事情,現在想來,都宛如噩夢一般。
    明明是秦夜的妻子,在自己身邊倒下,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請他幫忙送她去休息室。
    當時,秦晝對秦家有怨、有恨,卻沒有將仇恨,記在一個外來人的頭上。
    畢竟,在他看來,秦夜的妻子,也才剛嫁入秦家不久。
    秦家的那些恩怨,都和她沒關係。
    可沒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竟然讓對方,有機會反咬他一口。
    秦夜的妻子,汙蔑他,要弄掉她肚子裏的孩子。
    當時,繼母和秦夜,都在假惺惺地為他辯解。
    卻是那一番辯解,坐實他們的好人人設,卻將他推上了風口浪尖。
    從那之後,在所有人的眼裏,他就是殺人凶手的兒子,自己也是個殺人未遂的。
    圈子裏所有人,都唾棄他,說他是個卑鄙小人。
    後來,這事兒被秦家老爺子強行壓下,才沒人繼續提起。
    但那之後,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鄙夷、嫌棄。
    要不是宴哥一直幫他,秦晝不可能在秦家,站穩腳跟。
    許知夏也是這時,才感覺到,秦晝今晚的興致好像不高。
    平時在她麵前,還跟海城時沒什麽兩樣。
    但今晚,他的眼底藏著一片陰冷。
    許知夏不是一個藏得住心事的人,當場就把話問了出來,“秦晝,你今晚好像不高興?”
    秦晝抬了下眼瞼,道:“有嗎?”
    “嗯!”
    許知夏點點頭。
    那素來溫潤的眸子裏,藏了一片晦澀。
    她莫名不忍,立刻拍著他的肩膀,毫不猶豫地說道:“咱們是朋友,有什麽不開心的,你和我說,就好像我每次找你吐槽一樣!”
    她開朗的性格,和大大咧咧的語氣,讓秦晝心裏感覺到一絲溫暖。
    他由衷笑起來,道:“沒事,就是有點想喝酒了,不如,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行啊!”
    許知夏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朋友一場,他明明就是心裏不高興,自己作為朋友,陪著又何妨?
    反正兩人也是酒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