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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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止鳶聞言,慢慢強迫無比疼痛的自己靜下心神來。
    發現後腰與後股皆泛著痛,她也無法確定具體位置,感受著分散點的地方,似確定了一下最有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
    心下一狠,對著大夫道:“幫我碰一下尾骨的位置,正常的力道。”
    剛才大夫明顯是收著力道,才叫她反應不大,無法明確分辨位置。
    大夫聞言,也是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伸出去的手。
    卻在確定主意後,伸手有技法的一按。
    “啊!”
    隨著聞止鳶的一聲已經壓抑了的淒厲參加。
    瞬間大汗淋漓的同時,她還嘶啞的嗓子,自我診斷道:“尾骨骨折,可能還出現了脫位。”
    “大嫂,尋個可以叫我趴著的地方。”
    楚氏已然被剛才的那聲慘叫給喊麻了身子,嚇軟了手腳。
    此時除了對聞止鳶滿心的愧疚與感恩外,就隻有對丈夫的埋怨譴責了。
    在聞止鳶的慘聲下,到底是完成了自救的過程。
    年輕的大夫已經是大汗淋漓,寬袖擦著臉上緊張而沁出來的汗水。
    “在沒有服用麻沸散的情況下,小姐硬生生扛下了這鑽心刺骨的痛,實在是叫在下佩服!”
    他一改先前的態度,做了個展臂的作揖禮。
    “在下姓張吧,單名一個海。”
    “今日之事,是在下狂妄自大,冒犯了先生,多有得罪。”
    正式又恭謙的自我接受,還特別尊稱了一聲先生。
    先生的含義有許多,對敬重的,仰慕的,欽佩的的人,最是常用的稱呼。
    足以看得出張海的欽佩臣服之心。
    楚氏捏著帕子,小心翼翼地給聞止鳶擦著汗,明氏也喚人去叫人取來擔架,打算把人抬回文瀾苑休養。
    雖說已經在張大夫的幫助下,骨節歸位,但是還得等磨打圓滑的竹板來了,製作一個古法的尾骨托,仔細養著才行。
    聞止鳶無心社交,疼痛叫她說不出話。
    虛弱地眨巴了兩下眼睛,算是給予的回應。
    明氏忽而想起什麽,再次關切和緊張地問道:“張大夫,剛才我女兒好像不止摔到了尾骨,還有後腦,剛才砰的一聲,非常明顯。”
    張大夫聞言,立刻伸手去探。
    觸碰到鼓包之處,取出來一看,沒有血跡後,鬆了一口氣。
    “沒出血,但是有很大一個腫包,靜養等待消腫,注意觀察先生的後麵幾日的情況即可。”
    擔架和竹板取來,張大夫操作好了之後,便是準備回文瀾苑了。
    隻是臨走之前,明氏深深地看了聞學昭一眼。
    似在等什麽,但是見聞學昭跟個木頭似的,不開口也不說話,才帶著聞止鳶憤憤離開。
    楚氏見此氣急,追到了門邊,柔聲喊道:“母親莫氣,晚些兒媳就帶著夫君去給三妹妹正式謝罪!”
    目送著明氏離開後,楚氏氣急走回屋,也顧不得下人在場,氣的給了聞學昭一巴掌。
    聞學昭捂著臉,錯愕盯著一向溫柔與無條件支持自己的妻子。
    “為了四妹妹,你連自己的嫡親妹妹也不要了?”
    “四妹妹就在府中,祠堂也離我們的懷瑾院不遠。”
    “跪完祠堂,順路來看一眼昇哥兒有何難得!”
    “偏到了現在,都不見她瞧一眼。倒是三妹妹醫者仁心菩薩心腸,不與你這人幾家,甚至全力救治我們的兒子!”
    聞學昭詫異,“昭昭跪祠堂?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楚氏本意是想要說服清楚自己這個一直魚目混珠的夫君。
    聽見自家夫君竟然還在關心聞昭昭,她氣到一度語凝噎。
    緩了好半晌,她也不再去與他過多爭論些什麽了,閉了閉眼,沉默地坐在床邊,守著自己的兒子。
    文瀾苑內,明氏在聞止鳶的房中,對著回府的聞侯指責抱怨不休。
    聞侯還有所質疑,“學昭是老夫親眼瞧大的,最是疼愛弟妹,從前對昭昭更是無盡寵愛。”
    “怎麽可能會對止鳶這個血脈傳承的妹妹如此粗魯。”
    “更何況,他還是個文臣,就算真的推了一下,也不至於向你說的那般。”
    夫妻一向和睦的二人,明氏因聞侯的不信任,氣到胸膛起伏,滿眼的不可置信。
    “侯爺難道覺得都是妾身的一派胡言嗎?”
    聞侯沉默不答,畢竟以他對大兒子的了解,肯定不會與人推搡動手,更不會欺負妹妹。
    而且也不是他對明氏不夠信任。
    隻是眼下他以年邁,而長子還不是明氏所生,且明氏生下了次子學啟。
    隻是二子一心全在經商,甚至還未而立成親執念,就已然離家遠渡經商。
    叫本對兩個兒子都寄予厚望的聞侯,心中依舊還是多有不滿。
    聞止鳶在榻上趴著,安靜地聽著聞侯夫妻的爭論,而她心如止水得很,一句多餘的話也沒開口勸。
    除了有些不甚在意外,更多的是在心裏盤算著眼下自己這樣的情況,後麵的安排可能得要換個法子進行了。
    而且按照時間的推算,她拜托不能離開她身邊的乙三乙四,幫她去新鄉接來原主弟妹。
    想必也就在這兩日要入京了,雖說她這具身體,是城陽侯府嫡親血脈。
    收一個兩個乃至是個仆從回府照顧,這是沒問題的。
    但是如果把養家的弟妹接入府,怕是多有不便。
    更重要的是,在這種規矩森嚴,每個院稍微不合了,就要勾心鬥角一番的地方,哪裏能夠生活得恣意灑脫。
    還是別把小羊羔往虎口裏送了。
    滿心盤算的時候,聞侯再次開口,甚至還語重心長起來。
    “明氏,老夫知你想為自己親生所出的做打算,但是也不該教壞止鳶與你演戲。”
    “傷得這般重,未免有些當本侯是個傻子在糊弄了。”
    明氏不可思議瞪大眼睛,就連她身邊的嬤嬤都開始忍不住抱不平表示主子說的都是真的。
    隻可惜聞侯認定了的事,改變不了他心中所想的。
    見明氏還一意孤行地演著,他沉著一張臉,看向在榻上走神的聞止鳶。
    “不要跟你娘學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還不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