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合歡宗小師叔她風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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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瑾之自池硯後背環著池硯,聲音帶上了幾分喑啞:
    “阿硯,魔族那小子我不想管,但你不能去魔族。”
    “留在為師身邊,好不好?”
    被攏著腰,池硯沉默了一下。
    她能夠明顯的感受到,環在她腰間的手有點鬆,但力道卻很大,帶著股子生怕池硯離開的執著。
    “師尊,我冷靜一下。”池硯將纖細的手指搭在了她腰間骨節修長的雙手上,一點點的危瑾之扣在她腰間的手指掰開。
    危瑾之抿唇,眸色變深了幾分。
    忍著心口的悶疼,任由池硯把他的手指掰開。
    雙手從池硯腰間滑落,他笑了一下,笑得妖孽又失落道:
    “阿硯是想棄為師而去嗎?”
    “你不用回答我。”
    他不想聽到確切的被拒絕的答案。
    “不合禮法。”他念了一遍池硯說過的話,隻覺得無奈。
    當年是他傻了,閑得沒事收什麽徒。
    純粹給自己找麻煩。
    他就應該直接當童養媳養著。
    這樣誰都沒話說。
    “其實沒什麽不合禮法的,合歡宗,何時有禮法可言了。”危瑾之將自己一把摔入了榻中,聲音悠漫,帶著股子說不出的清越。
    他也沒說假話。
    在合歡宗,本來就沒什麽禮法可言。
    師兄師妹,師弟師姐,都是慣用的床伴。
    他們宗門裏,再過分一點的關係也是屢見不鮮的。
    說出去不好聽,但關係確實亂。
    “師尊,夜深了,該休息了。”池硯打斷了危瑾之接下來的話。
    對於合歡宗狂野的作風,池硯比師尊危瑾之了解得都多。
    其中給她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她入宗拜師時,和慧尊者的一句‘能雙修的來。’
    和慧的一句話,就讓她深刻地感受到了,什麽叫合歡宗。
    差點把她三觀給跌破。
    池硯轉過身麵對危瑾之。
    一隻手拉開薄被,傾身將薄被覆在了危瑾之欲露不露的身體上,池硯聲音溫婉輕緩,其中卻夾雜著讓人不容置喙的力道:
    “師尊,你累了。”
    “為師不累。”危瑾之低低地笑出了聲,任由池硯擺弄。
    阿硯還願意理他。
    那說明阿硯不討厭他。
    他都這麽過分了,阿硯都沒對他說一句重話。
    危瑾之斂眸,默默注視著池硯幫他掖緊被角,唇角淺淺地勾了勾。
    阿硯這人什麽都好,就是有個弱點。
    良善。
    心軟是阿硯最大的弱點。
    他會抓牢這個弱點的。
    “笑什麽笑?睡你的吧。”幫危瑾之掖好被角,池硯眸中染上了些許無奈,轉身出了正殿。
    提著寬背重刀,池硯就舞了起來。
    今天這事,明顯就是熾陽魔君帶兒子來談親事,把神經敏感的師尊給惹毛了。
    師尊是個有點小脾氣又喜歡端著的人。
    白天忍著沒說,但大晚上委屈壞了,把她給揪過來求安慰了。
    手中的刀越來越快,連成了一片殘影。
    池硯的刀法愈加純熟。
    心隨意走間,割起了音爆聲陣陣。
    “小師姐。”一道清冽中帶著散漫的聲音傳來,讓池硯側頭望了過去。
    “赫連師侄。”池硯沒有收刀,手中刀勢愈加霸道。
    不過她的餘光卻沒有離開赫連翊,將赫連翊的整個身形收入了眼底。
    青年身著湖藍色衣衫,五官深邃,劍眉星目。
    舒緩輕佻的眉眼間帶著獨屬於他個人的幾分散漫與霜寒。
    隻是簡簡單單一眼,池硯就感覺赫連翊有一些地方變了。
    他看向她的眼神依舊如往日一般熱烈。
    但他的氣質有點變了。
    往日裏,赫連翊總是吊兒郎當的,身上還帶著一股子少年意氣。
    可百朝大戰之後,再次見麵。
    赫連翊的氣質中明顯多了一股子沉穩與淡漠。
    大概率是他上輩子修無情道的影響吧。
    “小師姐,我…”赫連翊坐在了一邊的岩台上,聲音停了一下,眼神落在池硯身上,不由得有點迷離了。
    他這無情道修的,滿腦子雜念。
    修成之後,也不知道會修出個什麽玩意。
    明明他都放棄修無情道了,可無情道對他的靈魂烙印太深了。
    深到他根本不需要修煉,便已是大成。
    他根本改不了道。
    “你閉嘴,等我練完刀,你再說話。”池硯拎著寬背重刀,刀尖刮過之處,一道道空間裂縫自刀尖之上浮現。
    這群多愁善感傷春悲秋的男人,大晚上排隊和她講少男心事呢?
    男人,隻會影響她拔刀的速度,在這一刻突然就有了具象化的表現。
    “嗷。”赫連翊撇嘴,從腰間解開一個酒葫蘆,拔開壺塞,就把酒往嘴裏灌。
    高濃度的烈酒入喉。
    嗆的赫連翊眼尾都泛了紅。
    他就不是能喝酒的人。
    上輩子,他一輩子都沒喝過幾次酒。
    這輩子卻有了借酒消愁的心。
    又一口烈酒入喉,
    赫連翊聲音有點喑啞道:“小師姐,我給你做嫁妝,好不好?”
    容子期什麽東西?敢向他光風霽月的小師姐提親!
    魔族宵小之徒,敢對他小師姐有染指之心,簡直是找死!
    “小師姐,日後你嫁誰或者娶誰,我都不管。
    但你能不能帶著我?”赫連翊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紅著眼眶凝視著池硯,一點都沒了見麵時霜寒沉穩。
    小師姐,一點也不疼他了。
    看著他喝酒,還不理他。
    池硯被赫連翊弄著哽住了。
    赫連翊怕不是和師尊危瑾之一樣,得知了熾陽魔君為子訂婚的消息,才跑來發瘋的吧。
    她挽了個刀花,收刀回鞘。
    “別鬧了,我都還沒答應訂婚,你就跑來要當嫁妝,這不是欺負你未來姐夫嗎?”池硯站到赫連翊身邊,
    一把抽走了赫連翊手中的酒囊,傾身揉了揉赫連翊的發頂,聲音放緩了一些道:
    “知道你不能喝酒,還是別喝酒折騰自己了。”
    “嗷。”赫連翊的視線追隨著被池硯拿走的酒囊,又順著酒囊將視線停留在了池硯蒼白纖細的手指上,乖巧的應了一聲。
    小師姐說不讓他喝酒,他就不喝。
    小師姐關心她。
    “我要當嫁妝,可以嗎?姐姐。”赫連翊仰頭,伸手拉著池硯的衣擺一角晃了晃。
    往日凜冽的眉目間帶著笑意,清爽的笑容中頗有攬星入懷之態。
    “可以可以,等我結侶那天,先把你給抬走。”池硯一把抽出衣擺,玩笑調侃道。
    語落,她拎著從赫連翊那裏搶走的酒壺,悠悠然走了。
    修煉啊修煉。
    還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