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合歡宗小師叔她風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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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有了現在的越閥。”
    “屠盡萬劍宗掌門玉清一脈的越閥。”
    “欺師滅祖也好,弑師叛道也罷。”
    “阿硯,別人怎麽看我,我並不在意。但在阿硯這裏,我希望我是不一樣的。”
    “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
    “劍不及你。”
    “我這輩子不懂愛,也不知道該怎麽愛。”
    “但因為你,越閥,無師自通。”
    表白來的猝不及防,池硯將傳音符收起,結束了閉關,去宗門大殿開會。
    思索著越閥的話,繾綣的眸子中漾起了一點笑意。
    越閥這種練劍的狂徒,就是個直腸子。
    腦子裏的弦,有的時候搭對,有的時候搭錯。
    有點直的冒犯。
    不過卻意外地坦誠。
    池硯想,越閥之所以在劍道造詣之上如有天成,大概率也與他赤忱的性情有關吧。
    人啊,就是不能太複雜。
    思想越純粹,性情越偏向白紙,便越容易在修煉一事上有大造化。
    就像越閥這個人一樣,百經磨折,卻赤忱本質不改。
    知世故而不世故。
    濁世之中,獨自堅守自我的一股清流。
    著實難得。
    宗門大殿中,十多位長老分立而坐。
    上首的任意歡身著高開叉的迤邐長裙,塗著豆蔻的指尖輕輕點著下頜,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
    她目光輕轉,將眾人的表現收入眼底,心下也有了數。
    “諸位,魔尊戚挽傾,與少魔君容子期的放話,不結親,就開戰。”
    “魔尊戚挽傾,渡劫期千年,此人修為,眾所周知的是個迷。
    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沒人想招惹魔尊那個瘋子。
    而少魔君容子期,年紀輕輕,便修為高深,是出了名的讀書人,此人看似謙和,卻內藏丘壑,亦是不容小覷。”
    任意歡的視線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尤其是在危瑾之身上,意味深長的一眼過去後便迅速收回。
    曜啻道君對自己的弟子,感情可沒那麽單純。
    他們合歡宗雖然感情不忌,但有些事情,還是不會擺在台麵上說的。
    說起來也好笑。
    曾經她以為曜啻道君要在他們合歡宗當和尚呢。
    當時她還稀奇的緊,想瞅瞅曜啻道君會不會在他們合歡宗起座廟,再立個貞潔牌坊。
    現在一看,當年的她純粹想多了。
    曜啻道君哪裏是想當和尚,分明是他眼光太高,沒看上其他人。
    現在他倒是看上了一個,還是自己的徒弟。
    可惜曜啻的徒弟是個行走的風雲中心。
    有的曜啻道君頭疼了。
    任意歡笑了一聲,繼續道:
    “魔族少魔君,欲與我們宗門的台麵,湛初尊者聯姻,結正魔兩道千年之好,諸位意下如何?”
    “我覺得還是聯姻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慧上下打量著剛入殿的池硯,笑了笑。
    難怪那魔界的少魔君對池硯念念不忘。
    就連混在美人堆中的她見了池硯也是心生憐惜,更別說魔族中人了。
    千秋無絕色,入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別說魔族中人配不上湛初,便是曜啻,她都覺得配不上湛初。
    “聯姻雖然算不上什麽好辦法,但若是聯姻能平亂,阻止戰事,那聯姻勢在必行。”身著白衣的靈韻表情淡淡,語氣沒多少起伏。
    她出生就在合歡宗,對於結侶一事,早就習以為常。
    過得不開心了就各玩各的,有什麽好猶豫談論的。
    “我也讚成聯姻。”
    “我同意。”
    讚成的聲音越來越多,危瑾之表情微沉,抿緊了唇角。
    魔族少魔君容子期,龍章鳳姿。
    阿硯對其觀感不會差。
    他能怎麽做呢?
    還真是無奈又無法。
    “輪到你們同意了?”危瑾之聲音悠漫,語調中卻帶著不容人抗拒的寒涼。
    危瑾之長眸橫過,爭辯的眾人瞬間失了語,眼觀鼻鼻觀心的,不再作聲。
    危瑾之此人,年紀不算大。
    但在場眾人對其卻紛紛敬畏有加。
    敬畏的不僅是危瑾之高人一等的身世輩分,還有他恐怖的修為。
    曜啻道君危瑾之,乃天路斷絕千年之後,最有希望能夠開天門飛升之人。
    沒有人敢輕易得罪他,便紛紛息了讓池硯聯姻的聲。
    “看湛初尊者的意思吧,我們做決定,太僭越了些。”敞著衣襟的青衣道人唇角一翹,手持青玉折扇,輕輕的晃了晃。
    青浦鳳眸橫了池硯一眼,其中風情瀲灩。
    這一眼看得池硯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在合歡宗有些年頭了。
    她對這位日常袒胸露乳,風流成性的青浦尊者印象深刻的很。
    青浦尊者,放蕩不羈,男女不忌,什麽都敢來。
    他甚至暗示過池硯幾次。
    不過池硯每次都明確拒絕了。
    不是她玩不起,而是對方太玩的起了。
    青浦尊者,修的道,不是大多數合歡宗人修的多情道,而是與心念感應有關的神魂道。
    他的道,是神魂的祖宗。
    能夠無視一切阻礙,鎖定一個人的靈魂。
    神魂道攻擊力不高,但對池硯來說,是個能夠標記她靈魂的克星。
    她不喜歡和對方打交道。
    和青浦尊者打交道,會讓她感覺渾身發毛。
    若不是青浦有分寸,也礙於池硯實力,不敢冒犯。
    池硯早就悄摸摸去暗殺他了。
    就算如此,她也對青浦防範頗深。
    和對方玩起來,不僅僅是玩命,還套娃,說不定青浦就能套出她下輩子的方位。
    池硯怕沾染了對方甩不開。
    還是遠離為好。
    “多謝青浦尊者與諸位尊者的好意。”池硯雙手橫平交疊於胸前,四指並攏,拇指垂直向上,躬身行禮後挺直背脊。
    她聲音溫婉鳶致,卻帶著股子獨屬於個人的力道,池硯視線掃過眾人,不緊不慢道:
    “師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當年拜入師尊門下時,便答應了與那魔族少魔君的口頭婚約,如今履行約定,無有不可。”
    聞聽池硯同意了與魔族的聯姻,合歡宗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不論如何,這正魔大戰能夠緩一緩,算是件好事。
    倒不是他們怕魔族,想與魔族妥協。
    隻是兩族開戰,不是小事。
    魔族戚挽傾千年前,橫掃正魔兩道,縱橫難尋敵手。
    戚挽傾硬是憑借一人之力,便使正魔之間的戰爭攻守易勢,容不得他們不慎重考慮。
    上位中,危瑾之眉峰輕揚,目光凝視著池硯,他的表情很平靜,可眼神中驟然湧起的風暴卻讓人難以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