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合歡宗小師叔她風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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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阿硯,想離開他了嗎?
    危瑾之周身氣勢淩冽,眼尾的兩滴淚痣都顯出了一片肅殺。
    “阿硯,想好了?”危瑾之拄著下頜,語氣如同往日一般悠漫,可音調中帶出的幾分壓迫卻讓在場眾人紛紛低了頭。
    讓人不敢直視其顏。
    “嗯,想好了。”池硯沒猶豫,回答的果斷。
    戚挽傾這癲子,他是真敢把修真界屠了的。
    一想到這癲子未來屠人的理由是為旁人搶親不成功,還為愛發瘋。
    池硯就感覺羞恥得想用腳趾摳出個三室一廳。
    聯姻就聯姻唄,她又不是不同意。
    弄成現在這樣。
    搞得她無端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的愛人沒了,三界都要為我的愛人陪葬。
    池硯覺得她現在就是這種尷尬的感覺。
    純純有病。
    而且,
    別人不清楚,被戚挽傾摁著關了一年的池硯還能不清楚嗎?
    戚挽傾的戰力修為,當世難尋敵手。
    不是池硯誇張,而是她有推測。
    戚挽傾修煉的道沾染了些許輪回的氣息。
    但氣息很淺,淺的根本就不會有人能察覺。
    就算真的有人察覺了戚挽傾身上輪回的氣息,大概率也不會多想。
    因為世間能觸碰到輪回一道的人太少了。
    在修真界從遠古開始計數,觸碰到輪回一道邊緣的人,也湊不夠一手的數。
    沒有人能認出輪回的氣息。
    但沒有人要除了池硯。
    因緣際會之下,池硯主修的道便是輪回一道,她已經成為了輪回的一部分。
    這一點,池硯誰都不會說。
    在池硯被戚挽傾摁著的一年時間裏,戚挽傾對她有防備。
    所以池硯對戚挽傾的了解隻限於性情,至於對戚挽傾的修為,她了解不算太深。
    不過池硯不是傻子,該有的推測不會少。
    就比如戚挽傾時不時玩失蹤一事。
    戚挽傾失蹤,大概率與他身上的輪回氣息有關。
    池硯長出了一口氣,有點無奈。
    據她觀察,戚挽傾身上的輪回氣息,根本達不到輪回的量,他身上的輪回氣息,頂多造兩個和他原身差不多的分身。
    雖然不清楚戚挽傾閑得沒事給自己造分身幹什麽,但不用想,她也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不過這件事她一點都不想探究。
    伴隨著修為見識的增長。
    池硯對飛升法的研究都已臻化境了。
    因而,她對戚挽傾的境界也有了新的看法。
    戚挽傾這玩意,仙人之下無敵。
    仙人之上,無論什麽境界,都能一換一。
    她是真感覺惹不起。
    比赫連翊這個天道親兒子都難惹。
    “阿硯,你在忌憚戚挽傾嗎?”危瑾之眸色壓抑,淺勾地眼尾淚痣依舊晃人,卻無端的讓人覺得凜然。
    池硯下沉的思緒被拉扯,她再一掀眸,就發現整個宗門大殿內隻剩下了她與師尊危瑾之。
    其他人都默默退出去了。
    他們退出去的時候,池硯有感覺,但在和師尊對話的這一刻,她才恍然間有了點真實感。
    “是。”池硯點點頭,回的坦然。
    思索了一下,池硯繼續道:“魔尊戚挽傾,他隨時都可以開天門飛升。”
    很多人都覺得魔尊戚挽傾造的無端因果太多,飛升不了。
    戚挽傾的赫赫威名隻是被人吹的厲害,實際上徒有虛名。
    這種想法很天真,但有很多人信。
    果然世間還是庸人多。
    “他魔尊固然厲害,但為師亦不差,阿硯,為師在,你無需忌憚。”危瑾之廣袖一甩,便帶著池硯回了華闕閣。
    他雖不如魔尊年歲長,修為也不如魔尊積累來的深。
    但同歸於盡的手段,還是會一點的。
    華闕閣,流水潺潺,桃花依舊。
    對於危瑾之的話語,池硯沉默了一下。
    當年她拜入危瑾之門下時,他便是年歲不過百的大乘期,整個修真界掰著指頭找,都找不到的天縱奇才。
    就連開掛的赫連翊也比不上。
    池硯按照無字書的說法淺算過一次赫連翊的修為進程。
    赫連翊入大乘期,得有三百歲了。
    五行靈根導致赫連翊前期天賦太差,太拖後腿了,這是一方麵原因,還有一點,便是赫連翊走的道不同的緣故。
    不過就算如此,也足夠看得出危瑾之的恐怖之處。
    當代修真界,仙路斷絕,但修士卻是古今以來,最強橫的一代。
    “師尊,聯姻是我的事,我不想把你拖入泥潭,誤了修行。”池硯身子向後一靠,後背便倚在了樹幹上。
    她單手一招,白玉酒壺入手。
    池硯仰頭,就給自己灌了一口。
    酒液入喉,入口辛辣,回味甘甜。
    不愧是她自己釀的酒,果真是好酒。
    危瑾之手心蜷了蜷,長眸中一片寂涼。
    他知道池硯的意思。
    阿硯覺得,他飛升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不想拖著他陷入正魔間的泥潭。
    她想讓他好好修行,得成大道。
    可眼看她嫁人,他做不到!
    眼睜睜把自己的心上人拱手他人,不如讓他去死來的痛快。
    阿硯替他想了很多,連前程都為他考慮好了。
    可他不願意,他不願意自己的前程裏沒有她。
    “池硯,你真是越長大,越不如小時候可愛。”危瑾之咬牙偏過了頭,眼眶卻是無聲地紅了。
    小時候多可愛啊。
    可現在呢?
    越長大,他心越偏,心偏沒邊了,現在她卻不要他。
    簡直氣死他了!
    “我意已決,師尊回去休息吧。”池硯仰頭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溫婉的腔調中帶著股子安定人心力量。
    聽的人生不起半點火,隻恨不得把真心拋出來給池硯看看。
    危瑾之抿唇咬緊牙關,眼尾紅的更厲害了。
    阿硯為什麽不為自己多考慮考慮?
    都被人逼婚到了這般地步了,還不忘關心他。
    越是被關心,他心口就越疼。
    疼得幾近窒息。
    他該拿她怎麽辦?
    “不休息了,為師睡不著,今晚都別休息了。”危瑾之一把扯過池硯手中的白玉酒壺,仰頭給自己全部灌了下去。
    “哢嚓——,”喝盡的白玉酒壺落地,砸了個粉碎。
    危瑾之隨手設了一道結界,一把扯開了自己腰間的係帶,帶著池硯倒入了桃花鋪就的地麵上,驚起了一片翻飛的花瓣。
    “池硯,為師教你些合歡宗該學的東西吧。”危瑾之低低喘息了一聲,笑聲蠱人。
    男狐狸精,也不過如此了。
    耳尖有點發麻,池硯偏了偏頭,側開了打在脖頸間的吐息。
    “師德敗壞。”池硯點評了一句。
    合歡宗,果然養不出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