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尊敬的旅客，女士們、先生們，你們好。」
    「歡迎乘坐本次由仁川機場飛往NYC的航班，我們的飛機即將起飛，請您最後檢查......」
    轉眼，Aespa及團隊一行已經登機。
    畢竟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也不是第一次飛往NYC，所以大家都沒什麽緊張感。
    金旼炡玩起了遊戲，寧藝卓和內永枝利繼續補覺，柳智敏則是戴上耳機拿出了準備好的書。
    長途飛行嘛，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跟她們處在同一段機艙區域裏的白顧言，此刻就顯得略有分無所事事。
    他正倚在座椅中，漫無目的地看著窗外。
    當然，他並不是真沒事可做，他隻是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間，等大家都開始做自己的事。
    “您好，先生需要報紙、雜誌嗎？”
    “不用，謝謝。”
    比如現在。
    隨著空姐詢問完從身邊經過，他當即收起目光，往前微探身子，伸手戳了戳坐在前座的人。
    “？？？”
    坐在他前麵的，恰好就是剛翻開書準備享受一段寧靜飛行時間的柳智敏。
    現在被打斷了，她回過頭，兩條眉毛皺成了一字型，小嘴抿著，一雙眼睛直直地凝視著他。
    該說不說，把討厭放到明麵上之後，她的狀態確實自然不少。
    至少對視什麽的毫無壓力，而且，一張小臉出現在座椅空隙中的形象還挺萌，萌凶萌凶的。
    “en~”
    白顧言麵對這樣的她，自然更不會扭捏。
    用鼻音做聲示意，他便跟諜戰片中情報員接頭似的，借著座椅的遮擋把手機伸到了她麵前。
    柳智敏垂眸瞥向屏幕，上麵打開的是KakaoTalk。
    “幹嘛？”
    “加個好友。”
    這就是白顧言在候機室中看到她一個勁兒打字忽然想到的事情。
    說起這事，他倆當年其實加過好友，隻是由於回國，加上換過手機號，原本的好友便掉了。
    現在既然回來了，再加一次。
    “哦，不要。”
    然而，柳智敏卻一口拒絕了他。
    加好友？要知道，雖然Kakao沒辦法完全刪人，可他當年的號至今仍躺在她的屏蔽列表裏。
    七年，沒放出來見過一天太陽。
    “為了工作。”
    但白顧言也沒放棄，不知道自己前賬號經曆了何種委屈的他，接著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白顧問，公司管理不能和藝人私聯。”
    誰知道，柳智敏比他更會找理由，他說工作，她瞬間搬出了公司規定，哪怕好像並沒這條。
    “？？？”
    話又說回來，到底有沒有這條規定似乎也沒那麽重要，因為，白顧言已然被她懟住。
    不知道是不是多年沒跟她鬥嘴，功力有所退步，萬萬沒想到會被上綱上線的他頓時沒了話。
    ‘傻了吧~’
    空隙中，柳智敏見自己又一次讓他吃癟，臉蛋兒貼在椅背上，嘴角不自覺地勾出一抹甜笑。
    笑得像一隻偷腥成功的小貓，可愛中帶點小得意。
    “怎麽叫私聯呢，我可不是想私下聯係藝人，先加上，我讓你知道怎麽回事。”
    也就是這抹笑容讓白顧言找回了當年跟她鬥嘴的感覺，趁著還沒飛，反擊的誘餌隨即拋出。
    “N”屬性強是吧？就吊你胃口。
    “......”
    別說，誘餌一拋出來，柳智敏還真有點好奇，看一眼滿臉正經的他，看一眼伸來的手機......
    想著反正可以屏蔽，她接過手機，輸入了自己的Kakao號。
    “申請了。”
    等她輸完，白顧言拿回手機，二話不說直接提交好友申請。
    柳智敏打開Kakao，他的ID和她記憶中一樣隻有三個字母「Yan」，頭像則是蠟筆小新。
    他還喜歡看小新？
    “好了。”
    她心念微動，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
    “呐，不是私聯藝人吧？”
    然後，白顧言十分信守承諾，在手機上快速敲下幾個字之後，便再次把手機拿起來給她看。
    柳智敏一看......
    的確不算私聯藝人，他給她的備注是「小山竹」！
    “阿西......”
    硬了，她的小山竹拳硬了。
    但拳頭硬了又有什麽用呢？座位間的距離讓她根本打不到他，更何況旁邊還有人。
    看眼身邊沉浸在睡夢中的內永枝利，她一咬牙、一瞪眼，轉身倚回座椅上沒再搭理他半句。
    許是氣忘了，“蠟筆小新”沒被拉進小黑屋。
    不一會兒，飛機進入跑道，滑行、起飛，穿破雲層朝著遠方天際飛去。
    白顧言見她轉回去便沒了動靜，等到飛行歸於平穩，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看資料。
    作為運營顧問，他這次出差是要跟著Aespa的行程走不假，可他不是沒有自己要完成的事。
    一場晚宴，一次碰麵，一個可能的合作......
    確認一遍將要接觸的人，把他們的資料分毫不差地記進腦袋裏，飛行時間轉眼過去兩小時。
    抬起頭活動兩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好巧不巧，他前麵的柳智敏也在放鬆身體。
    摁開手機看眼停留在屏幕中的「小山竹」，白顧言心思一動，將手伸進電腦包夾層摸了摸。
    接著，又像先前那樣戳了戳她肩膀。
    大概還在生「小山竹」的氣吧，柳智敏沒回頭、沒回應、沒搭理他。
    “吃糖嗎？”
    見狀，白顧言合上筆記本電腦、收起小桌板，前探身子小聲問了句。
    “？”
    聽到有糖，柳智敏轉了過來。
    白顧言把手伸到她的座椅和窗戶之間，攤開，掌心上躺著六顆被彩色糖紙包裹的糖。
    隨身帶糖，出遠門時提前買糖放在包裏，他的習慣，一是為了解悶，二是用腦後補充精力。
    “嘴巴閑著怪無聊的，來塊？”
    三是在鬥嘴後用來哄她，七年前的限定套路。
    麵對他的邀請，柳智敏眨巴兩下眼睛，伸出小手拿起一顆，不太滿意，放下拿起另一顆......
    “這麽難選嗎？”
    白顧言看到她選來選去猶猶豫豫，壓低聲音說著，用左手在電腦包裏一摸，拿出了整袋糖。
    敞開選。
    “不難~”
    他沒想到的是，柳智敏等的便是他把糖袋拿出來。
    說話的刹那，她小手極其迅速地一把拿走了整袋糖，從抓住糖袋到轉身回去坐好不到三秒。
    “？？？！”
    等白顧言反應過來，手裏隻剩最初那六顆。
    等等......這畫麵怎麽莫名有點熟悉？！轉瞬，他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當年有一次就是，他給她糖吃，她一開始假裝選不定口味，然後趁他不備一把拿走所有糖。
    隻是那次光幾顆，沒有一整包這麽多。
    “小心晚上牙疼。”
    嘴上這麽說著，白顧言在她看不到的身後揚起嘴角笑了笑。
    “要你管~”
    拆開一塊糖含進嘴裏，甜絲絲的滋味在舌尖綻放，柳智敏同樣在他看不到的身前勾起嘴角。
    長途飛行總是無聊的，但有糖吃好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