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想本王想得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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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翡越想越氣。
    “可不是嘛!”薑翡猛地一拍桌子,把眾人嚇了一跳,“那個狗東西,整天板著張死人臉,下巴抬得比房簷都高,動不動本王本王,真當誰都得聽他的啊?”
    書生們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姑娘比他們還激動。
    “姑娘!”一個書生慌忙打斷,朝四處張望,“姑娘慎言啊!”
    薑翡不以為然:“腎什麽炎!我告訴你們,裴涇那個狗東西,表麵上裝得一本正經,背地裏……背地裏寫的東西簡直不堪入目!他當京城是他家開的?”
    一書生聽得惴惴不安,連狗東西這種詞都罵出來了,這不得被昭寧王殺全家啊?
    他小聲提醒:“姑娘息怒,嚴格說起來,還真算是他家開的。”
    薑翡聞言一噎,隨即更惱了:“那他也不能無法無天!你們知道他有多過分嗎?前些日子他……”
    話到嘴邊突然刹住,她總不能說那混蛋半夜進她臥房,還親了她才離京吧?
    “前些日子怎麽了?”書生們好奇地湊近。
    薑翡憋得臉通紅,最後隻能恨恨道:“反正就是很過分!很放肆!很不要臉!……”
    她越罵越起勁,把裴涇從頭發絲到腳後跟都數落了個遍。
    幾個書生的臉色越來越白,這姑娘看著文文靜靜,罵起人來簡直令人自愧不如。
    可他們隻是想圍在一塊吐槽吐槽,可沒想被她牽連,在這裏丟掉性命啊。
    其中一個突然起身:“在下忽然想起家中灶上還燉著湯。”
    “對對對,”另一個也慌忙站起來,“我娘子今日臨盆……”
    眨眼間,幾個書生跑得比兔子還快。
    薑翡愣在原地,舉著的手還沒放下:“誒誒誒?怎麽都走了?我還沒罵完呢。”
    九桃坐在一旁嗑著瓜子,“小姐我還在,您想罵幾句繼續罵,我聽著。”
    薑翡一下泄了氣,“沒勁,得當著他的麵罵才有勁。”
    ……
    一隊人馬趁著夜色入京,進了昭寧王府。
    這一路風塵仆仆,回來時遷就著江臨淵的傷勢,倒是沒急著趕路。
    裴涇靠在浴池裏,隔著屏風聽留在京城的暗衛匯報。
    “昨日魏小姐便已回京。”
    裴涇“嗯”了一聲。
    魏辭盈既是偷偷去給他報信,自然不敢同他一道入京,加上有個江臨淵讓她如芒刺背,途中便先一步走了。
    暗衛又道:“江臨淵也已安頓好了。王爺不在京中的這些日子,大皇子動作頻繁,與尚書令及太倉丞兩位大人過從甚密,還暗中派遣了人去往涼州。”
    裴涇閉目凝神,手指叩了叩浴池邊緣的青玉磚,“繼續。”
    暗衛繼續道:“更可疑的是,大皇子府附近近日頻繁出入幾位西域胡商,很是可疑。”
    “除了大皇子,就沒有別的了?”
    暗衛猶豫片刻,“有,不過得換人來說,屬下怕說不清楚。”
    他可不想轉告關於薑二小姐的事,誰跟的薑二小姐誰自己來匯報。
    過了片刻,屏風外站著的人換成了盯薑府的暗衛。
    “說吧。”
    暗衛咽了咽口水,心說這事怎麽就攤上自己了呢?
    “王爺離京後,薑府隻發生了一件大事……”暗衛將道士的事說了一遍。
    裴涇緩緩睜開眼,水珠從他眉骨上滑落下來,“看來她心慈手軟,本王卻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去把那臭道士給本王抓回來。”
    “是!”暗衛如蒙大赦,立刻就想走,他可不想轉告薑二小姐罵的那些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誰說誰倒黴。
    剛要離開,就聽王爺又道:“還有嗎?”
    暗衛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支支吾吾道:“還,還有一事,薑二小姐近日去了趟金縷河畔的茶肆。”
    裴涇轉了個身,趴伏在浴池邊。
    他本意不是派人十二個時辰盯著她不放,上個街,見個朋友這些原也不必匯報,但暗衛這態度,看來去茶肆有些不尋常。
    “發生了何事?”
    “回王爺,太學的學生有時會在那議論朝政,有時候議論……王爺……”
    暗衛一咬牙,把薑二小姐如何痛罵王爺的話一股腦說完,隻聽屏風後水聲嘩啦啦響起。
    裴涇站起身,竟然低笑出聲,“真是不聽話,都叫她等我回來再罵了。”
    暗衛:“……?”
    “薑二小姐問了好幾次王爺何時回來。”
    這什麽意思王爺應該能聽懂了吧?您都不在京城,隻能去別處罵了。
    裴涇穿上衣裳從裏麵出來,表情略微得意,“她為什麽這麽問?”
    “屬下不知。”
    裴涇瞬間拉下臉,“自然是因為想本王了,這都看不出來,叫段酒進來。”
    暗衛如蒙大赦,心說貼身侍衛還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他的確不如段酒。
    段酒進來一看王爺已經穿戴整齊,就知道大半夜還要出門,立刻讓人備了馬車。
    馬車搖搖晃晃往薑府去,車內的裴涇卻有些忐忑不安。
    他做了那樣的夢,是不是也算占了她便宜?需不需要負責?
    雖說是她事先勾引,但他的確沒能把持住自己,把她吃幹抹淨了。
    想到這裏,裴涇的身體又開始發熱,那些畫麵清晰得如在眼前,讓他口幹舌燥。
    他趕緊調整好思緒,把冒頭的欲望強壓下去。
    窗棱的木栓悄無聲息地滑開,屋內一片漆黑,隻有輕微的呼吸聲。
    裴涇借著月光走到床前,見她蜷縮在被子裏,隻露出一張巴掌大的臉。
    他把帶來的箱子輕輕放在矮幾上,蹲下身看著她。
    月光斜斜掠過窗棱,卻堪堪停在床榻邊緣,照不見她的臉。
    裴涇點燃燭火,暖黃的光瞬間漫過床幔,他抬手遮住跳躍的燭火,生怕晃碎了這份靜謐。
    “看來本王不在的日子,吃得好也睡得好嘛。”裴涇輕聲道。
    燭光下,薑翡的睡顏格外恬靜,似乎是夢到了什麽,眉頭微微蹙起,無意識地翻了個身平躺著,錦被滑落到腰間。
    裴涇把被角往上扯了扯,想起暗衛匯報時說的話,不由低笑,“罵本王時牙尖嘴利,睡著了倒乖得很。”
    正欲收回手,薑翡忽然迷迷糊糊睜開眼。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瞳孔猛地收縮,本能地往後一縮。
    裴涇眼疾手快地伸手兜住她的頭,手背“砰”的一聲,結結實實撞在了床柱上。
    他收回手,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還真是練過鐵頭功。”
    薑翡眨了眨眼,“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裴涇一愣,這丫頭該不會想他想得魔怔了吧。
    薑翡打了個哈欠,伸出手在裴涇臉上掐了一把,手感是緊實溫熱的,“疼不疼?”
    “不疼。”裴涇道。
    薑翡閉上眼,“看來又是夢了。”
    說完猛地睜開眼,抱著被子往裏退了退。
    裴涇疑惑道:“躲什麽?”
    薑翡警惕地看著他,“你可別想再在夢裏對我行不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