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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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裴涇是被氣得狠了,連著好幾天都沒去看薑翡。
    每次想到她無所不用其極,隻為了能離開他身邊,他就氣得胸口發疼,很想把她綁起來狠狠抽一頓解氣。
    從前他哪裏忍過氣,誰惹了他,殺了便罷,偏生這個打不得也罵不得。
    這日晚上裴涇待在書房,丫鬟前來稟報,“小姐院裏的丫鬟來說小姐腹痛難忍。”
    “又在裝病?”裴涇冷哼一聲。
    丫鬟不敢作答,過了一會兒又聽王爺問:“叫大夫去看了嗎?”
    丫鬟道:“小姐不讓看。”
    “那定然是裝病了。”裴涇鬆了口氣,“隨她鬧吧。”
    丫鬟應聲退下了。
    裴涇翻了一頁書,過了半晌,目光仍停留在第一行。
    腦中又想起太醫的那番話來:宮寒是指女子胞宮受寒,每至經期,寒凝氣滯,不通則痛。
    她不讓大夫看診,難道是因為宮寒不好意思?
    裴涇又坐了許久,突然起身,怒道:“她要是再敢騙本王,本王就將她折磨致死!”
    裴涇怒氣衝衝地進了薑翡的院子,一進門就見薑翡歪在榻上,額頭上還沾著些汗珠。
    還真病了?裴涇心頭一緊,大步留心地走到床邊,垂眸冷冷看著薑翡,“為什麽不看大夫?”
    薑翡虛弱地睜開眼,“不用,我睡一覺就好了。”
    “有宮……”裴涇咬了咬後槽牙,道:“有宮寒就得治,你這樣硬撐,若是往後,往後……”
    薑翡一整個震驚,她裝肚子疼而已,怎麽就扯到了宮寒?
    不過台階都鋪好了,她不可能不順坡下,立馬捂著肚子說:“你一個男人懂什麽?大夫又看不好宮寒。”
    裴涇聞言目色一冷,“你是想說得回京找熟悉的大夫看吧?做夢!”
    “我是想說王爺既然知道宮寒,”薑翡皺著小臉,“那你能不能幫我緩解緩解?”
    “怎麽緩解?”
    薑翡眨巴了下眼睛,說實話,讓她如此主動她還是有點害羞,“那個……男子不是陽氣最足嗎?你你你給我揉揉。”
    裴涇聞言一僵,耳朵頓時紅得滴血,“你……不知羞!”
    “你不願意就算了。”薑翡閉上眼,“那你走吧。”
    裴涇站在原地沒動,過了好半晌,薑翡聽見他歎了口氣,像是自己向自己認輸。
    床邊窸窣一聲,裴涇坐了下來,“揉哪兒?”
    薑翡指了指自己的小肚子,裴涇又是“嘶”地一聲。
    薑翡偷偷睜開一隻眼,看見裴涇的耳尖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他修長的手指掀開被角,卻遲遲沒有探進去。
    裴涇咬緊牙根,心裏的火冒了三丈高,明知她是故意的,肯定有所圖謀,可他還是心甘情願地跳進坑裏。
    他往前坐了些,微微俯身,目光掃過薑翡的額頭時忽地一凝,皺著眉朝她又靠近了一些。
    薑翡隻見裴涇朝著她傾身,越靠越近,呼吸都已撫上她的麵頰。
    難道是要親她?薑翡一顆心狂跳,緊張地閉上雙眼。
    就在她以為要發生什麽時,額頭上被什麽輕輕觸碰了一下。
    那觸感如蝶翼點水,一觸即離,怎麽感覺都不像是親吻,然後她睜開眼就看見裴涇把手指放進嘴裏。
    入口是一股鮮醇甘爽的清甜,正是今年進貢的白雲春毫。
    “茶。”
    裴涇“噌”一下起身,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薑、如、翡!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裝病,到底想做什麽?!”
    薑翡心虛地擦了擦頭上的“汗漬”,沒理解為什麽他說她一而再再而三裝病,她明明才裝這一次,但思緒很快就被裴涇接下來的話拉走。
    “是不是本王太縱著你了,由著你一次又一次戲耍本王?”
    “我哪有戲耍你。”薑翡連忙反駁,“明明是你把我搶來又不搭理我,那你還搶我來幹什麽?”
    “幹什麽?”裴涇喉間溢出一絲笑聲,“搶你來當然是為了折磨你。”
    薑翡看著這比她的閨房大了不知道幾倍的屋子,還有滿屋子的陳設,桌上擺著這個時節少見的水果,還有吃到膩都沒吃完的燕窩,這真的是在折磨她麽?
    但裴涇口中的“折磨”二字配著他一副想要吃了她的表情,讓薑翡莫名有點興奮起來。
    “那……我剛才騙了你,你接下來準備怎麽折磨我?”
    裴涇喉嚨發緊,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猛地轉身要走,卻在邁出第一步時硬生生刹住腳步。
    自己憑什麽走?要是走了他的臉往哪擱?
    他當然不能走,否則由得她次次在他麵前張狂無狀,還當他真的對她狠不下心。
    裴涇轉過身來,眸色暗沉如墨,一把扣住薑翡的手腕將她拽到身前。
    她不是喜歡魏明楨嗎?眼前次次親她她都躲,那他就偏要她避無可避!
    “既然你這麽想被折磨,那本王,就如你所願。”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說完一把扣住薑翡的後頸,狠狠吻了下去。
    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粗暴得近乎撕咬,卻在觸到那抹柔軟的瞬間不自覺地放輕了力道。
    刺激!
    薑翡內心發出尖銳的爆鳴。
    從前被裴涇親的時候,腦子裏裝著太多東西,又要擔心被人發現,又覺得對不住魏明楨,還要擔心好感度,隻能說一個親吻她隻嚐了三分。
    可現在,她什麽都不用顧忌了,可以放開手大刀闊斧地去親。
    薑翡是這樣想的,自然也這樣做了,她緩緩抬起手,環住了裴涇的脖頸。
    裴涇感受到那雙柔軟的手臂環上自己脖頸的瞬間,心髒猛地一沉。
    終於要對他動手了麽?他在心底冷笑,卻反常地沒有躲閃,反而是更狠更深的親吻。
    身體因這個吻熱得發燙,心裏卻冷得掉冰渣子。
    罷了,她對他下手也罷了,他就當不知道,或是死在她手裏也好,攤上他這條人命,她該會記得他一輩子吧?如此也好。
    可預想中的疼痛或是暈厥並沒有到來,反而是有什麽濕軟的東西輕輕探過來,小心翼翼地掃過他的唇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