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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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龍參,容錦瑟眸光一動。
她下意識的就想起了今日在聚福樓聽沈悅顏說過的話,她說田衿霞臉上留了疤,連太醫都束手無策。
而龍參恰是舒痕膏裏的一味藥材,而這味藥材她已經給了君瀾盡。
容錦瑟可以篤定,田衿霞臉上的疤一定是君瀾盡的傑作,他算準了田家會問她要這顆龍參,所以提前讓她將龍參交給了他。
容錦瑟真是佩服死君瀾盡了,他的每一步棋都算的精妙無比,好似乾坤在握,胸有丘壑。
她收斂住心神,抬起眸子看著田楚煊,抱歉道:“田公子真是對不住,你來晚了,這龍參我已經送了人。”
田楚煊一愣,他以為容錦瑟這是不願讓出龍參的說辭,便道:“縣主,田某求這顆龍參真的有急用。我知道田家和容家之前有些矛盾,但此次我乃是真心相求,還請縣主能夠化幹戈為玉帛,我願意以千金相贈。”
“以後若是縣主有用的上田某的地方,田某自當盡心竭力,以報縣主大恩。”
說著,他打開桌上放的錦盒,露出裏麵金燦燦的黃金,可見田家也是下了大手筆的,而田楚煊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更是許了承諾。
容錦瑟委婉道:“田公子的誠意我已經看見了,可是我沒有騙你,那龍參我的確已經送人了。”
田楚煊擰著眉問:“不知縣主送給了何人?”
容錦瑟回道:“送給了我的盡哥哥,他之前為了救我被大火燒傷,聽說這龍參入藥可製成舒痕膏,祛掉新生的疤痕我便將龍參送給了他。”
田楚煊見她麵色誠懇,便知道她沒有說謊,他皺了皺眉又問:“不知田某可否見一見君公子?”
容錦瑟看了容浚旭一眼,見他沒有反對,便道:“我讓管家帶你過去吧。”
田楚煊道了一聲謝,然後轉身出了花廳跟著管家朝著聽風院去了。
聽風院內。
君瀾盡正在房中看書,就聽安平來稟道:“公子,田家公子求見。”
“哦?”
君瀾盡挑了挑眉,他翻了一頁書淡淡的聲音道:“就說我心情不好,今個不見客,請田公子回去吧。”
安平應了一聲:“是。”
君瀾盡聽後譏笑了一聲道:“他倒是沉得住氣。”
說著,他撇了安平一眼問道:“可覺得解氣?”
安平心中感動,但同樣也有些擔憂:“公子,小的瞧的這田公子好像已經有所懷疑,萬一他對你不利怎麽辦?”
君瀾盡道:“他不敢,除非他們田家要放棄田衿霞,否則就絕對不會同我撕破臉!”
安平鬆了一口氣又問:“那咱們要給他們藥嗎?”
君瀾盡扯了扯唇角:“嗬~這麽珍貴的東西,她田衿霞還不配!”
那顆龍參可是他的嬌嬌送給他的,就連他自己都舍不得用又豈會便宜了田衿霞?
他之所以從嬌嬌手中騙走這顆龍參就是想讓田家衝著他來,把嬌嬌將此事中摘出去。
田楚煊是黑著臉走的,因為並未求到藥,容浚旭也不占他們田家的便宜令人將田楚煊帶來的黃金也退還給了他。
待他走後,容浚旭問著容錦瑟:“聽說你和盡兒吵架了?”
容錦瑟本欲告訴容浚旭實情,但想了想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耷拉著臉道:“誰家兄妹不會吵架?爹爹就別操心了,你還是安心的做你的新郎官吧。”
“臭丫頭。”
容浚旭笑著輕斥她一聲:“也敢取笑爹爹了。”
容錦瑟衝著他吐了吐舌頭,然後笑著跑開了。
是夜。
容錦瑟躺在床上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因為現在她和君瀾盡正在“鬧矛盾”是以她連聽風院也去不得。
而田衿霞的事情她也無法印證,心中藏著許多的疑問,容錦瑟就這麽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
她翻了個身,借著外麵的月光看見了自己手腕上戴著的同心鈴,她想到君瀾盡說過的話一時興起,便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上的鈴鐺。
容錦瑟本來也沒抱什麽希望,畢竟眼下天色已經很深了,也許君瀾盡已經睡了。
容錦瑟頓時打了個激靈,噌的一下坐了起來,下意識的喚道:“盡哥哥?”
“是我。”
窗外傳來君瀾盡低沉的聲音。
容錦瑟喜極她連鞋子也來不及穿,匆忙跳下了床打開了窗子,就看見君瀾盡站在窗外身上穿著一襲月白色的錦袍,涼涼的月光映照著他如玉的臉頰,好似謫仙一般。
夜風竄了進來,容錦瑟頓時回過了神來,她忙拉著君瀾盡的胳膊道:“你快進來。”
君瀾盡見她穿的單薄,怕她受涼也沒有多想,便翻身從窗子躍了進去,一落地他就看見容錦瑟赤著雙足。
他麵色微變,忙俯身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斥道:“怎麽連鞋都不穿,這麽冷的天若是病了怎麽辦?”
容錦瑟哪裏顧得了那麽多,她滿心的歡喜摟著他的脖子道:“你真的來了!”
她本來就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君瀾盡竟真的來了,他說隻要她搖動鈴鐺他就會出現,原來都是真的。
君瀾盡本來就還未入睡,聽到鈴鐺響起他都未加思索便出了門,什麽禮數什麽規矩他全都拋到了腦後。
“傻丫頭。”
君瀾盡將她放在床榻上,然後拉起被子給她蓋上問道:“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容錦瑟露出一顆小腦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想你,睡不著。”
君瀾盡耳根一紅,幸虧這房中沒有點燈隻有月光映照進來的微光,容錦瑟也看不見,他輕咳一聲故作鎮定道:“想我做什麽?”
容錦瑟道:“想我的盡哥哥怎麽就這麽厲害?田衿霞的事情是你的傑作吧?你快告訴我之後打算怎麽辦?你會不會有麻煩,田家可不是好惹的,你可要小心一些。”
君瀾盡聽著她句句關心的話一顆心都快要化掉了,他看著她溫柔的聲音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時候不早了快些睡吧。”
容錦瑟以為他要走,忙伸手握著他的手腕道:“你要走了嘛?”
君瀾盡低低的聲音透著幾分掙紮:“太晚了,我留在這裏不合適。”
容錦瑟卻不以為然:“有什麽不合適的?”
說著她掀開自己的被子,拉著君瀾盡一同躺了下來道:“兄妹之間同床共枕也實屬正常啊。”
君瀾盡:“……”
他的心猛的一跳,有些驚詫的看著她問:“是誰告訴你的?”
“江南衣啊,她說她和她的哥哥最親密的時候就是同床共枕啊。”
容錦瑟把這話可謂是放在了心上,既然是兄妹可以做的時候,那她和君瀾盡也是可以的啊!
君瀾盡唇角一動正欲反駁,誰料容錦瑟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然後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
“嬌嬌。”
君瀾盡僵著身子也不敢亂動,隻努力的調整著呼吸問著她:“你可知道什麽叫做男女之情?”
容錦瑟眨了眨眼睛,她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
前世的時候她在情竇初開的年紀被沈景林所騙,喜歡上他,可是其實自始至終她都不懂男女之情。
正因此,連帶著沈景林也成了眾人取笑的對象。
後來她為了沈景林做了那麽多的錯事,最終以侍妾的身份入了東宮,可是沈景林從未碰過她。
因為在她入東宮的第一天,她的臉就被田衿霞給毀了。
君瀾盡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有些無奈的歎了一聲,卻是沒有同她解釋,隻拍著她的背道:“等你長大就知道了,不過這樣的事情以後不許再做了。”
容錦瑟頓時喜笑顏開:“我知道的,誰也不行隻有盡哥哥才可以。”
君瀾盡唇角一抖卻是沒有反駁,隻是心中有那麽一點小小的罪惡感,這丫頭真的是又傻又好騙,單純的讓人心疼。
“睡吧。”
君瀾盡放鬆了下來,他知道自己這一生怕是要栽到這小丫頭手裏了,但是即便是萬劫不複,他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