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有婚約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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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錦瑟瞪大眼睛忘記了反應,她感受著唇上傳來的溫度和著兩人交纏的鼻息,隻覺得恍恍惚惚好似是醉了一般。
    她沉迷其中,腦子一片空白也忘了推開君瀾盡。
    而君瀾盡也沒有動,他僵著身子隻覺得煎熬,這輕輕的一吻勾起了他心中藏匿已久的情意。
    他想要更多,可終究還是沒有失去理智,因為他怕嚇著他的嬌嬌。
    隻是天不遂人願,就在君瀾盡內心渴望時間停止在這一刻的時候,外麵不合時宜的傳來一道慍怒的聲音:“讓開,我要見嬌嬌。”
    這聲音驚醒了容錦瑟,她猛的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了麵前的君瀾盡,滿臉的驚慌失措:“表…表姐來了,盡哥哥你先藏起來。”
    說著,推著君瀾盡就往內室走去。
    君瀾盡停下腳步,麵色有些陰鬱的問道:“我為什麽要藏起來?”
    這任思玉也是,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來打擾他和嬌嬌簡直討厭。
    容錦瑟有些著急:“如果讓表姐看見我和你在一起,她肯定會生氣的,你也知道她就是個瘋子,還是避著些好。”
    君瀾盡對這個說辭不滿意,站在原地不動。
    容錦瑟看出他的不高興,扯著他的衣袖,同他撒嬌:“我不想你見她嗎。”
    君瀾盡唇角一動,眉梢終於露出一抹喜色來,卻還故意端著:“早這麽說不就好了?”
    容錦瑟:“……”
    她忍著笑意,隻覺得鬧脾氣的君瀾盡格外的可愛,失神間她又想起了方才的那個吻,似乎比起上次又有些不同。
    容錦瑟越想這心就越亂,她按了按心口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任思玉的臉已經大好了,養病期間她閉門不出可謂是憋壞了,如今臉一好她就迫不及待的來見容錦瑟,隻是沒想到被人擋在了外麵。
    任思玉心下一驚,燃燒的怒火好似要將她給吞沒,她緊咬著牙關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直至聽到容錦瑟好聽的聲音在叫她:“表姐。”
    她回過神來,斂去眼底的怒火佯裝親切的走過去,問著容錦瑟:“嬌嬌,你的這個婢女我怎麽瞧著這麽眼生?”
    容錦瑟笑著道:“自從忍冬死後我身邊就沒添人,所以就又提拔了一個,她剛來不懂什麽規矩,冒犯了表姐還請見諒。”
    她話都這麽說了,任思玉難道還能和她計較不成,她道了一聲:“原來如此。”
    頓了頓又道:“這丫鬟攔著我不讓我進去,我還以為你房中有別人在呢。”
    容錦瑟卻是不動聲色道:“是我吩咐的,不知表姐找我有什麽事嗎?”
    “進去說吧。”
    任思玉攜著容錦瑟的手就朝著房內走去。
    容錦瑟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但如果不讓任思玉親眼進去看看她又如何能安心?
    任思玉進去後四下看了看,並未發現房中有別人在的痕跡,她心中存疑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她斂住思緒,見桌上放著一張請柬,便走了過去拿了起來問道:“這是長公主的帖子吧?這帖子我方才也收到了,說起來應該是沾了妹妹的光。隻是我初來乍到從未參加過這樣的宴會,明日妹妹可一定要多提點我些。”
    容錦瑟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長公主竟然還邀請了任思玉,她溫聲道:“表姐哪裏是沾了我的光,明明就是你自己的福氣。如果不是前些日子你的臉還沒好,正月十五的宮宴上也是有你的位置的,以後這樣的宴會還多的是呢。”
    任思玉將那帖子放下,拉著她的手坐下問:“聽說宮宴上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跟我說說?”
    容錦瑟眉梢一動,淡淡的聲音道:“就是我在宴上突然鬧了肚子,後來查出來是茶水裏被人加了巴豆粉。”
    任思玉繼續問道:“那後來呢?”
    容錦瑟擰著眉搖了搖頭:“後來調查此事不知怎的查到了二姐的身上,但她雖然坐在我的旁邊斷然不可能是她動的手腳。於是我便同皇後娘娘說情,這才洗脫了二姐的嫌疑,後來這件事也就那麽不了了之了。”
    任思玉佯裝驚訝的樣子:“那究竟是誰要害你,你心中可有懷疑的人?”
    容錦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任思玉歎息:“這事真的蹊蹺的很,也不知道那幕後之人在你的茶水中下巴豆粉意欲何為?幸虧當時有舅母在,你才沒事。”
    容錦瑟眨了眨眼睛:“表姐怎麽知道是娘救的我?”
    任思玉察覺自己失言,她訕訕的笑了一聲:“我是聽二舅母說的,她說是舅母為你醫治,你們兩人一起回的宴中。”
    “表姐和二舅母之間的關係很好嗎?”
    容錦瑟歪著頭一副天真的樣子問著她。
    任思玉唇角一抖,否認道:“也沒有,就是我養病的時候她來看過我幾次而已。”
    說著就岔開了話題道:“以後你可要當心一些,不過,你不是跟舅母學醫術嗎?怎麽會察覺不出茶水中加了巴豆粉?”
    容錦瑟吐了吐舌頭:“你以為這醫術是那麽好學的嗎?表姐莫不是把我當成了天才,覺得什麽東西我都能嚐的出來?”
    任思玉戳了戳她的額頭:“要我看你就是醫術不精,沒用心學吧。”
    容錦瑟捂著頭撇了撇嘴道:“我又沒有表姐那麽聰明,說實話我學醫術也不過就是想在娘麵前博個好感而已。”
    這話任思玉倒是相信,不過容錦瑟想博好感的人未必是林芊尋,而是君瀾盡才對。
    以容錦瑟這性子,若非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又怎麽會逼著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
    她輕笑了一聲,話音裏透著幾分譏諷之意:“那還真是委屈你了。”
    容錦瑟假裝聽不懂,隻殷勤的給她添茶,就聽任思玉問道:“不知你和盡表哥相處的如何了?”
    “還能如何?父親臨行之前將我托付給他照料,他仗著爹爹的囑托整日的把我拘在房間裏布置那麽多的功課,真是頭疼死了。”
    容錦瑟撅著小嘴繼續跟任思玉抱怨著:“你不知道更氣人的是我把筆跡的事情告訴我爹,可是他卻不信,還說我無理取鬧。”
    她哼了一聲:“虧的我真心實意的想把他當哥哥,可是他卻在背地裏算計我,表姐你說他怎麽能這樣啊?”
    任思玉聽著她滔滔不絕的抱怨,看著也不像是假的,她擰著眉問:“既然你這麽討厭他,怎麽也沒見你反抗?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啊?”
    “這不是我們遇襲那次他救了我嗎,隨話說救命之恩大於天,我仔細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跟他計較的好。”
    容錦瑟雙手托著下巴又道:“左右我和他現在已經是一家人了,祖母年紀又大了,我不能再像之前那麽鬧騰了。”
    任思玉看著她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但她知道容錦瑟不是不願而是不敢,她上輩子死於君瀾盡之手,這輩子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也隻能忍著。
    所以從容錦瑟這裏下手是不可能了,除非君瀾盡看清容錦瑟的真麵目不再護著她!
    任思玉斂住心神,附和著點頭:“你能這麽想就好,我還怕你和盡表哥又像之前那般鬧的那麽僵呢。”
    容錦瑟一笑:“讓表姐擔心了,對了,你和表哥的婚事怎麽樣了?”
    任思玉麵色一沉,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又燒了上來,她都已經對這事避而不談放下心中的芥蒂跑過來和她和好了,沒想到她竟然又提起來!
    她可不信容錦瑟是沒心沒肺,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容錦瑟瞧見任思玉變的臉色,她縮了縮脖子忙道:“表姐,對不起啊我是不是又說錯什麽話了?”
    任思玉抬起眸子陰沉沉的目光掃了她一眼道:“無妨,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之前是我不好,不該那麽對你,還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容錦瑟搖了搖頭:“沒有,是我的錯才對,隻是表姐你真的不考慮考慮表哥嗎?”
    任思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揚了揚唇角握住容錦瑟的手道:“實不相瞞我心中已有喜歡的人,不知道嬌嬌可會幫我?”
    容錦瑟一臉好奇的問道:“表姐喜歡誰?”
    任思玉低著頭有些羞澀的回道:“是盡表哥。”
    “他?”
    容錦瑟瞪大眼睛,怔了怔,然後擰著眉道:“表姐怕是不知道吧?我聽娘說盡哥哥早有婚約在身呢。”
    任思玉才不信她這鬼話,上輩子她也沒聽說君瀾盡有什麽婚約,自始至終陪在他身邊的人一直都是她。
    所以,容錦瑟分明就是在騙她,隻是她也沒有揭穿隻質疑道:“不知和盡表哥有婚約的人是誰?”
    容錦瑟搖了搖頭道:“我沒問這麽多,你要是不相信的話不如親自去問問盡哥哥,可是有此事?”
    “也好。”
    任思玉起身道:“如果他真有婚約在身,我也好早點死心,嬌嬌多謝你告知我這些。”
    容錦瑟一笑,親自送她出了門,待到人走遠後,她才回了房間去了內室,隻是內室早已不見了君瀾盡的影子,隻有窗子留著一道縫隙。
    她站在原地,心中一時亂糟糟的,方才為了讓任思玉死心她才編造的婚約一事,本以為君瀾盡還在,這樣就算任思玉問起他也能幫她圓謊。
    可是沒想到君瀾盡竟然走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說辭會不會露餡?
    但眼下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反正早晚有一日她和任思玉要撕開臉皮的。
    更何況今日任思玉將自己喜歡君瀾盡的事情說出來,未必不是在警告她,讓她離君瀾盡遠一點。
    *
    君瀾盡眉梢一挑,淡淡的聲音問道:“你怎麽來了?”
    任思玉一臉哀怨道:“盡表哥不來看我,我便來看你了,不知可是思玉做了什麽事情,為何盡表哥一直沒有來看過我?”
    君瀾盡合上手中的書冊道:“我這麽做也是為了避嫌,你我雖然是表親但到底男女有別,我若時常去見你,未免惹人非議。”
    “盡表哥這話是什麽意思?”
    任思玉上前幾步,眼中含著淚道:“難道盡表哥看不出我對你的心意?若非喜歡你,我又怎會不管不顧的為你去擋箭?明明你之前對我很好,怎的突然就變了?”
    君瀾盡抿著唇看著她道:“正因為知道表小姐對我的心意,我才更要避嫌,實不相瞞君某早有婚約在身,請恕在下不能接受表小姐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