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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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錦洛雙腳一軟,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容錦瑟忙扶住她:“二姐。”
她見容錦洛精神恍惚,就知道她許是猜測出什麽來了。
隻是容錦瑟沒多少意外,畢竟他二叔上輩子可是顛覆了將軍府,以他的心狠手辣程度是沒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的。
她壓下心頭的思緒,問著薑陵安:“二嬸的毒能解嗎?”
容錦洛這時也回過了神來,她跪在地上對著薑陵安道:“薑太醫求求你救救我娘!”
薑陵安給容錦瑟遞了個眼神示意她將人扶起來,然後道:“此毒也不難解,隻是夫人中毒有些時日,什麽時候能醒卻不好說。”
容錦瑟將容錦洛扶了起來道:“你聽到了吧,二嬸有救的,隻是二嬸這毒中的蹊蹺不知道是誰要害她。若是找不出凶手就算解了二嬸的毒,怕是她也會有危險,要不,我們去找祖母讓她拿個主意?”
“不!”
容錦洛搖著頭:“我娘中毒這件事不能告訴別人,我們也要假裝不知情才行。”
容錦瑟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好在眼下因為秦姨娘的事情府上亂的很,也沒有人留意咱們,那就隻當薑太醫今日沒有來過吧。”
薑陵安自然是沒有意見,他將解毒的藥方交給了容錦洛。
容錦洛感激不盡,她紅著眼睛對著薑陵安和容錦瑟道了謝,因為不宜久留,容錦瑟和薑陵安辭別了容錦洛後便離開了。
兩人一道來到了聽風院,君瀾盡正在院中的樹下看書,見薑陵安和容錦瑟是一同來的他不由的皺了皺眉,那神色明顯的不悅。
薑陵安看在眼中隻覺得這個男人幼稚,他冷哼了一聲一掀衣袍在石桌前坐下道:“上茶,我要喝你親手泡的碧螺春。”
君瀾盡懶得理他,隻看向容錦瑟問:“你們怎麽一起來了?”
容錦瑟便將二房發生的事情同他講了一遍,然後又道:“二姐想把這件事瞞下來,我覺得她應該是知道了下毒之人就是二叔。”
君瀾盡嘖嘖兩聲:“沒想到咱們的這位二爺夠狠,不過還得感謝他在殿上舉薦我娘,能讓她光明正大的陪在容將軍身邊。”
提及此,容錦瑟有些崇拜,她雙眸閃閃的看著君瀾盡道:“盡哥哥,你真的是太厲害了,不過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啊?”
君瀾盡最喜歡容錦瑟誇讚他,尤其是她眸中閃閃發光皆是崇拜,這種感覺真真的是太好了。
他笑了笑故作鎮定道:“也沒什麽,就是讓容將軍讓了一座城池給南流罷了。”
那場所謂的安城之困,實則容家軍這邊沒有什麽傷亡,是故意相讓的,如果不失一座城池沈成又怎麽能著急?
於他而言,江山就是他的心頭肉,不剜上幾塊實在難消君瀾盡的心頭之恨。
薑陵安輕嗤:“通敵叛國,你還有臉說?”
誰知他話音方落,容錦瑟就有些凶悍的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就別胡言亂語,明明就是當今陛下不堪為帝。”
薑陵安:“……”
他看著容錦瑟炸毛的樣子,被她嚇了一跳,他輕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子:“我開玩笑的而已,你怎麽還當真了?”
容錦瑟噘著嘴:“總之,你不能那麽說盡哥哥。”
馮長薑陵安真是怕了她了,當即妥協道:“好好好,是我失言了,你的盡哥哥是當今世上最有勇有謀的人,他無論做什麽都是對的。”
容錦瑟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對著君瀾盡道:“盡哥哥做的很好,我才不管什麽南流北陵,誰要是敢欺負我的親人,我就毀了誰,管他是天王老子還是王孫貴胄呢!”
君瀾盡聽著她大言不慚的話心中感動至極,因為南流和北陵交惡已久,兩國子民一直仇視,其實他很怕嬌嬌會為此質疑他的決定,覺得他是一個亂臣賊子。
但顯然,他的嬌嬌明事理,是站在他這邊的且一心護著他,不許任何人汙蔑他。
“好。”
君瀾盡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眉眼間滿是溫柔。
薑陵安瞧著他這樣子有些頭皮發麻,他打了個激靈想起了正事來,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在了桌上道:“對了,我在那個秦夫人身上發現了這個。”
君瀾盡低頭望著桌上的那枚玉佩,先不說那玉的質地如何,就玉麵上雕刻的龍紋那可是隻有皇孫貴胄才能擁有的東西。
他擰著眉道:“秦夫人身上發現的?”
薑陵安點頭:“說來也巧,當時秦夫人不慎摔倒這玉佩從她身上掉了出來正落在了我的腳下,且這玉佩我還覺得眼熟。”
君瀾盡被他的話引起了好奇之心:“這玉佩你見過?是誰的?”
薑陵安挑了挑眉,手指輕敲著桌子,望著他們兩人一字一句道:“是當今陛下的東西,有一段時日他時常戴著這玉佩,後來就沒見過了。”
容錦瑟心下一驚,有些不可思議,秦沐苒的身上怎麽會有陛下的玉佩?
他們可是沒有過交集,便是在宮宴上,秦沐苒見的也是後宮妃嬪,這玉佩也不可能是後宮妃嬪賞賜給她的。
正疑惑著,就聽君瀾盡陰沉沉的聲音道:“還真是有意思啊。”
他拿起那枚玉佩在手中摩挲了兩下問著薑陵安:“你可還記得,是什麽時候陛下沒有再佩此玉的?”
薑陵安想了想:“大概是三個月前吧。”
君瀾盡眉梢一動:“三個月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正是秦姨娘被發落到妙法庵的時候。”
君瀾盡被他的話驚醒,她想到沈成對林芊尋做的事情,想起上輩子秦沐苒成為了將軍夫人卻依舊毀了將軍府。
也許,真正和她有染的根本就不是二叔,而是當今陛下沈成。
容錦瑟被自己的想法驚的半響都沒有回神,而君瀾盡也想到了一件事,之前容浚旭懷疑容初微的兒子不是任錦的。
如今看來那個孩子八成就是沈成的,隻是不知道容初微是同他母親一樣是被沈成脅迫還是自願的?
不過秦沐苒應該是自願的。
也不知道沈成在宮外有多少紅顏知己,又有多少朝臣命婦遭受過他的魔掌?
君瀾盡眸色一斂,眼底劃過寒氣,他譏諷一笑:“嗬~陛下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他是想讓這個野種來繼承將軍府的爵位?”
薑陵安也是意外的很,他擰著眉道:“陛下後宮妃嬪無數,但有孕的著實不多,想來陛下也知道在後宮子嗣是豐不了,所以就把目標放在了宮外。”
容錦瑟聞言心頭又是一驚,聽他們話中之意怕是陛下在宮外的私生子還不知道有多少?
容錦瑟有些懊惱,要知道如果沈成真的有私生子流落在宮外那麽極有可能會成為君瀾盡的對手。
她看向君瀾盡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君瀾盡斂住思緒,將手中的那枚玉佩擱在了桌上,沉沉的聲音吐出四個字來:“借刀殺人。”
容錦瑟一愣隨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沈成因何要在宮外偷腥,還不是因為皇後娘娘和江予諾不容他有的別的子嗣?
三日後。
容錦瑟收到了長公主府送的帖子,邀她明日前去公主府賞花,她坐在椅子上拿到這帖子愣了許久。
很顯然,長公主的這個賞花宴是為她而準備的,她若不去那就是對長公主不敬,去了便是龍潭虎穴。
隻是容錦瑟想的太出神,連君瀾盡進來也沒有察覺,直到手中的帖子被人奪了去她才回過神來,望著出現在她麵前的人,驚喜道:“盡哥哥。”
君瀾盡看著那帖子,麵色一沉,然後將其仍在了桌上道:“別怕,我陪你一起去。”
容錦瑟一怔,隨即握住了他的胳膊,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要陪我一起去?可是長公主沒有邀請你,你貿然前去怕是不妥吧。”
君瀾盡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忘了我會易容了,到時候我易容成你的侍衛,陪著你一起。”
容錦瑟心花怒放一把抱住他:“盡哥哥,你太好了。”
君瀾盡一笑,拍了拍她的背道:“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東西來?”
容錦瑟鬆開他,就見君瀾盡從袖中掏出了一隻錦盒來,他將盒子打開拿出裏麵的東西卻是一隻精致的臂鐲,好似是用精鋼煉成的。
君瀾盡取出那臂鐲戴在了容錦瑟的手臂上,然後道:“這裏麵藏著暗器,如遇危險你就按下這裏,就會射出細如牛毛的銀針,針上啐了迷.藥可助你脫困。”
他從背後環著容錦瑟,然後握著她的胳膊為她演示這臂鐲的用法,就見他一按,一枚銀針飛射而出釘在了門板上。
容錦瑟驚喜極了,沒想到君瀾盡竟給她打造了如此精致且還能防身的暗器,她心中雀躍,回過頭來朝著君瀾盡的臉湊了過去,想親他的臉頰。
誰料君瀾盡突然抬起了頭,容錦瑟的唇落下卻不偏不倚的覆在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