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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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方冷哼了一聲,卻是不上她的當:“既然沒錢就少在這裏廢話。”
    說著,將字據揣在了懷中轉身對著他的手下道:“把人帶走。”
    沈悅顏見邵萱被帶走有些著急的跺了跺腳問道:“怎麽辦啊?要不咱們報官吧?”
    容錦瑟卻道:“再等等。”
    “等?”
    沈悅顏不明所以,再等下去人都走遠了,還要怎麽救人?
    眾人放眼望去,卻見殷方身上不知怎麽著起了火,他嚇得不停的拍打著自己身上的火苗,身旁的手下見狀也忙去幫忙。
    一番兵荒馬亂過後,殷方身上的火終於熄了,隻是他身上的衣服也被燒出了一個大窟窿,雖然沒被燒傷,但胸前的那張字據卻是已經被燒了一個幹淨,隻是無人察覺。
    看熱鬧的人再次圍了上去,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這青天白日的怎麽會突然著火,該不會是糟了報應吧?”
    “難道是邵老漢的冤魂來索命了?”
    殷方驚魂未定,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怎麽突然就著了,若非自己反應及時隻怕早就被燒成了灰。
    容錦瑟也跟著百姓一同附和道:“說不準真是這樣的,我看你們還是放了阿萱姑娘吧,不然會惹禍上身的。”
    殷方的幾個手下都有些害怕,畢竟他們是親眼目睹殷方身上起了火的。
    但殷方怎麽可能被唬住,他平日裏殺人無數如果有什麽鬼神作祟早就來找他了,豈會等到這個時候。
    他將被燒毀的衣袍脫掉扔在地上啐罵了一聲:“我還就不信邪了,走!”
    “站住。”
    身後傳來容錦瑟的一聲嗬斥。
    殷方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她,就聽容錦瑟道:“你可以走,不過阿萱姑娘你得留下。”
    殷方眯了眯眼睛,顯然很不耐煩:“你想找死?”
    容錦瑟聳了聳肩:“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殺我不成?你想帶走阿萱姑娘也不是不可以,把字據拿出來,拿出來我就放你走。”
    殷方下意識的摸向胸口才後知後覺那字據方才被燒毀了,他靈光一閃頓時反應了過來手指向了容錦瑟:“是你動的手腳?那字據方才隻有你看過!”
    容錦瑟一臉委屈的樣子:“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啊,我一介弱女子有何能耐呼風喚雨?而且大家都看到了,那字據我可是完好無損的還給了你,是你自己糟了天譴毀了字據,與我何幹?大家說對不對?”
    圍觀的百姓們紛紛讚同,相信容錦瑟所言。
    殷方怒急,他認定了就是容錦瑟動的手腳,否則怎麽會那麽巧他身上著起了火還燒毀了那重要的字據。
    容錦瑟卻道:“我勸你識相的話最好放了阿萱姑娘,沒了這字據,若是我們告到衙門你立不住腳不說,反而還有可能冠上一個強搶民女的罪名。”
    殷方不是能吃虧的人,他心知肚明是被這丫頭給算計了,他在京城行走多年還沒有人敢得罪他,又豈會怕這個小丫頭,於是一聲令下:“給我抓住她們!”
    話音方落,幾個大漢就朝著容錦瑟衝了過來。
    隻是還不待他們近身,豆蔻和穆西就一個飛身踹了過去,緊接著就將殷方的幾個手下全部都放倒在地。
    殷方驚愕不已,望著被豆蔻和穆西護在身後的容錦瑟:“你到底是什麽人?”
    容錦瑟紅唇一勾,吐出幾個字:“綾華縣主,容錦瑟。”
    她的名字一報上來,殷方立即白了臉,他咬了咬牙狠狠的瞪了容錦瑟一眼,然後對著幾個手下道:“我們走!”
    周圍的百姓見容錦瑟打跑了江賀,解救了邵萱頓時爆發出一陣掌聲,誇讚縣主威武。
    邵萱脫困,她忙跪在地上朝著容錦瑟和沈悅顏磕了幾個頭哭著道:“多謝縣主救命之恩。”
    容錦瑟扶她起來問道:“你還有什麽親人嗎?”
    邵萱道:“我還有一個姨母,不過她不在京城。”
    容錦瑟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別擔心,我派人送你去找你的姨母,也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邵萱感激不盡再次道謝,圍觀的百姓沒了熱鬧可看也相繼都散了去。
    容錦瑟讓豆蔻先送邵萱回將軍府。
    沈悅顏見邵萱走遠這才有些興奮的拉著容錦瑟的手道:“你太厲害了,你快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
    容錦瑟假裝不解的樣子:“什麽?”
    沈悅顏嗔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聲音道:“還有什麽,當然是殷方的那張字據,你是怎麽做到的?”
    容錦瑟聳了聳肩道:“你真相信是我做的?”
    “那當然了,總不能真的是邵老漢的冤魂燒了那張字據吧?”
    鬼神之說其實沈悅顏也不信,起初她不明白殷方身上怎麽會起了火,但當容錦瑟問殷方要字據的時候,她就都明白了。
    在百姓眼中也許這是鬼神作祟,但在沈悅顏看來這一定是跟容錦瑟有關,因為隻有她接觸了那張字據。
    容錦瑟笑了笑,也不在隱瞞承認道:“的確是我動的手腳,這殷方有字據在身,我們就救不了邵萱,除非真的交出五千兩銀子。但我又不想做冤大頭,憑什麽白白送給他們五千兩銀子?所以就使了些小手段,借著查看字據真假的時候,偷偷在上麵抹了白磷粉。”
    “這種東西極易的自燃,時常被人當成是鬼火,而殷方沒了字據便也不敢再抓邵萱,如此我們也不用拿出銀子,豈不是兩全其美?”
    沈悅顏聽完事實的真相由衷的豎起大拇指來:“你太厲害了,我都不知道還有白磷粉這種東西,你是打哪弄的?”
    容錦瑟挑了挑眉有些得意:“當然是盡哥哥給我的,他不僅給了我很多寶貝,還教了我好多東西呢。”
    沈悅顏聽的有些豔羨:“又是你的盡哥哥,我怎麽就遇不到這樣的好哥哥呢?”
    容錦瑟怕她又想起和親的事情,便拉著她的手道:“好了,我們繼續逛街吧,沒準你的哥哥已經在等你了。”
    沈悅顏作勢撓了她一下,兩人打打鬧鬧的又繼續逛了起來。
    沈悅顏站在南市的街口,有些幽怨的看著麵前的容錦瑟道:“你是故意把我帶到這裏的吧,就這麽怕我不回宮?”
    容錦瑟笑嘻嘻的否認:“怎麽可能?你想多了。”
    沈悅顏撇了撇嘴,他們從東市逛到西市又從北市逛到南市,之所以把南市放在最後是因為這南市距離皇宮也就隻有一個路口。
    容錦瑟明顯的是想把她送回宮,雖然她不想回去,但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不過今日她玩的的確很開心,便也不跟容錦瑟一般見識了:“好了,你陪了我一日也累了,快回去歇著吧,我回宮便是。”
    容錦瑟不放心:“我送你吧。”
    沈悅顏道:“送什麽送,拐過這個路口就是宮門,我又不是犯人還能跑了不成,再者我就算想跑也無處可去啊,京城除了你我又沒有朋友。”
    “那好吧。”
    容錦瑟聽她這麽說便也沒再堅持,隻道了一句:“你若是出宮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沈悅顏眉眼一彎,眨了眨眼睛笑著問道:“那如果你的盡哥哥也在,你會撂下他來陪我嗎?”
    容錦瑟唇角一抖,故作認真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個嗎,我得好好的想一想。”
    沈悅顏:“……”
    果然是見色忘友呢,她哼了一聲:“有什麽了不起的,你等著,我也要找一個兩情相悅的駙馬,肯定比你的盡哥哥還要出色。”
    容錦瑟笑顏如花:“好啊,那我等著。”
    話音方落,就見沈悅顏伸手抱了抱她道:“嬌嬌,謝謝你。”
    說著,她鬆開了容錦瑟朝著她揮了揮手:“改日再見。”
    容錦瑟望著她一蹦一跳的走遠,眼眶有些酸,她希望沈悅顏能一直這樣明媚,希望她能遇到一個良人。
    見沈悅顏的身影消失在街市,容錦瑟這才轉身上了馬車。
    *
    容錦瑟逛了一日,回來後本打算好好歇著,誰料她才躺在床上就聽管家來報:“晉王殿下來了,要見縣主你。”
    聽到腳步聲,沈景曄回頭望去看見容錦瑟前來,他快步走了過去開口問道:“悅顏是不是來找過你?”
    容錦瑟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應道:“是啊,今日公主來找我,我陪她逛了一天的街,申時左右我們在南市街口分別,怎麽了?”
    沈景曄擰著眉道:“她不見了,本王的人在南街巷子裏找到了這個。”
    容錦瑟心下一驚:“這是悅顏今日戴的,她為什麽會不見了?我明明看著她朝著宮門那去了,她也答應我會回宮的啊。”
    沈景曄道:“悅顏不會食言,她一定是出了什麽意外,還請縣主好好想想,今日.你們可曾遇到什麽反常之事?”
    容錦瑟靈光一閃,麵色跟著一變:“難道……”
    沈景曄有些激動的問道:“你想起了什麽?”
    容錦瑟道:“今日和我和悅顏在逛街的時候,見同順賭坊的人強搶民女,於是便出手救了那個孤女,一定是殷方,他一定是懷恨在心,綁走了悅顏。”
    她有些懊惱自責:“是我大意了,我該親自送她回宮的。”
    如果沈悅顏不是自己跑掉了,那就是被人擄劫,而今日他們得罪過的人隻有同順賭坊的殷方。
    “同順賭坊?”
    沈景曄眯了眯眼睛:“我這就帶人去搜。”
    “我跟你一起去。”
    容錦瑟擔心沈悅顏的處境,畢竟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讓沈悅顏落了難,她若無事也就罷了,如果真出了什麽事,這輩子她也不會安心的。
    沈景曄看了容錦瑟一眼,點了點頭道:“有勞縣主了。”
    此時的同順賭坊熱鬧非常,而殷方正在後院的房間裏喝著茶,今日雖然出了一些意外失了邵萱,但他的屬下抓了綾華縣主身邊的那個姑娘,總算可以交差。
    正想著,就聽砰的一聲房門被人給撞開,就見賭坊的小廝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道:“殷,殷爺,不好了,晉王殿下帶著人把咱們給圍了。”
    “什麽?”
    殷方猛的站了起來,腦子裏一時有些亂,隨後他才反應過來道:“你快去給相爺送信,從密道走,我去會會這個晉王。”
    說著他就走了出去,迎麵就看見沈景曄帶著人闖了進來,而跟在晉王身後的還有他今日見到的綾華縣主。
    容錦瑟看見殷方忙道:“就是他。”
    沈景曄一聲令下:“拿下他。”
    侍衛一擁而上,迅速的將殷方給擒住了。
    沈景曄上前裏,冷厲的目光看著他道:“你把悅顏公主藏哪了?快如實交代,不然本王要了你的命。”
    殷方有些懵,什麽悅顏公主,他何時見過什麽公主?
    容錦瑟見殷方瞬間俱變的臉色,便認定了沈悅顏的失蹤一定是跟他有關,她眯了眯眼睛道:“說,她人在哪?”
    殷方回過神來,綁架公主可是死罪,隻要他抵死不開口,他們便不能拿他怎樣,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什麽公主,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