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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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瀾盡聽著這話心中有些感動,他看著老夫人道:“祖母放心吧,我想的開,您年紀大了就別為我們憂心了,總之孫兒絕不會給容家丟臉的。”
    老夫人眉梢一動聽著他話中好似有話,不過她也沒多問隻點了點頭應道:“那就好。”
    頓了頓他又道:“遠霽那孩子身上的擔子重,此番落榜對他的打擊肯定很大,你好好勸解他。”
    “是。”
    君瀾盡應了下來,隨即讓人送老夫人回去休息。
    容錦瑟早就知道今年的會試有古怪,是以在聽到君瀾盡落榜的消息後也沒有多少驚訝。
    畢竟她的盡哥哥可不是一個能讓自己受委屈的人。
    *
    任思玉不在府上,君瀾盡自是不必在躲躲藏藏著。
    他光明正大的在容錦瑟的房間裏喝著茶,教容錦瑟下棋。
    就聽吱呀一聲,房門打開,蘇遠霽走了進來。
    君瀾盡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聲音道:“進來不知道敲門嗎?這裏是嬌嬌的房間不是你的,如此冒失成何體統?”
    蘇遠霽可管不了那麽多,他快步走過來道:“落榜一事,你怎麽看?”
    君瀾盡挑了挑眉:“還能怎麽看?落榜就落榜唄,除了這條路又不是沒有別的路可走,你說是不是?”
    蘇遠霽沉了沉眸子道:“那如果咱們落榜是有人故意在背後搗鬼呢?”
    “哦?”
    君瀾盡尾音一挑,看著他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蘇遠霽道:“我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容錦洛,她說我們之所以落榜是因為得罪了太子,不僅如此太子還將會試的考題泄露給了容韓玉。”
    君瀾盡愣了一下,就聽容錦瑟道:“是二姐告訴你的?這麽重要的事情她怎麽跟你說了?”
    蘇遠霽想了想道:“許是怕我因此消沉才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君瀾盡嘖嘖兩聲,有些揶揄道:“事關她的親哥哥,如此大的事情她竟也跟你吐露,她還真是信得過你。”
    容錦瑟擰著眉不由的想到了前世來。
    前世蘇遠霽的死是不是就是因為容錦洛告訴了他事情的真相,所以才惹來了殺機,慘遭橫死?
    蘇遠霽輕咳了一聲,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移了話題道:“你打算怎麽辦?難道任由太子這般肆意妄為?”
    君瀾盡聳了聳肩道:“太子插手會試一事我其實早就知曉,本來想等你回來就告訴你的,沒想到容錦洛先說了,你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太子就會自食其果,你隻需安靜的等待著消息就可。”
    蘇遠霽:“……”
    他擰著眉看著君瀾盡:“你早就知道?”
    君瀾盡聳了聳肩:“知道啊,所以今年的會試我人壓根就沒去而是找了個替身。”
    蘇遠霽有些咋舌,會試當日他是和君瀾盡一起進的貢院,今日他才告訴他,那個人根本就是個替身!
    不過最讓他生氣的是君瀾盡明知道會試有鬼卻在事後才告訴他,讓他白白的在貢院裏待了七天,熬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蘇遠霽氣極:“你這人真是不夠意思,既然你早知道咱們中不了幹嘛不早點告訴我?”
    君瀾盡道:“我幹嘛要告訴你?咱們很熟嗎?”
    蘇遠霽感覺被人紮了一刀,他捂著胸口深吸了一口氣,默默的告訴自己不跟他一般見識,但他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所以,你的十萬兩銀子到底押的是誰?”
    君瀾盡略顯隨意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然後看著他道:“你猜。”
    蘇遠霽唇角一抖頓時不想跟他說話了,他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沒好氣的聲音問道:“真的不需要我做什麽?”
    君瀾盡頭也不抬:“不需要,隻要別來打擾我和嬌嬌就好。”
    蘇遠霽是真的待不下去了,這男人簡直太沒人性,他一刻也不想逗留轉身大步的就走掉了。
    *
    容錦瑟是聽到消息說今日早朝之上太子被廢,田家被抄,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迫不及待的跑來找君瀾盡。
    待來到院子裏就見君瀾盡正在指導君思卿練武,她在垂花門前靜靜的看著他們,沒有上前去打擾。
    春日的陽光很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容錦瑟望著眼前的這一幕思緒一下子飄的有些遠,等她和君瀾盡成了親有了孩子,怕也會是像現在這般吧?
    正想著額頭突然被人彈了一下,耳邊傳來君瀾盡的笑聲:“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容錦瑟唔了一聲,她揉了揉額頭小臉有些羞紅,卻是不肯告訴他:“才不告訴你。”
    說著就跑去同君思卿說話去了。
    君瀾盡回頭望著她,眼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就聽身後傳來安平的聲音:“公子,晉王殿下來了。”
    “有請。”
    君瀾盡轉身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等著晉王。
    容錦瑟知道晉王許是有要事要找君瀾盡談,便道:“我先帶思卿去園子裏逛逛,待會再來找你。”
    君瀾盡點了點頭,叮囑道:“別跑遠了。”
    “知道了。”
    容錦瑟笑嘻嘻的應著然後拉著君思卿的手出了院子,迎麵正碰見晉王,她屈膝一福行了一禮:“晉王殿下。”
    君思卿端正的也給晉王見了一禮。
    沈景曄見容錦瑟帶著一個小和尚有些意外,隻不過他沒有多問而是還了一禮喚了一聲:“縣主。”
    容錦瑟擔心沈悅顏的情況,問道:“不知道悅顏公主可好?”
    沈景曄擰著眉搖了搖頭:“不好,她自從回宮後便鬱鬱寡歡,沒有胃口不說夜裏常常噩夢不斷,母妃尋太醫來看過也沒瞧出什麽所以然來。”
    頓了頓,他請求道:“悅顏隻有縣主一個朋友,不知道縣主可否時常進宮陪陪她?”
    容錦瑟有些為難,她並不想進宮,對皇宮那個地方也比較抵觸,但又擔心沈悅顏。
    正躊躇著該怎麽回答,就聽身後傳來君瀾盡的聲音:“公主這是心病,若是一直待在宮中便是什麽神丹妙藥也好不了,晉王如果真的為了公主好,可以奏請陛下讓公主出宮住一段時間。”
    沈景曄想到沈悅顏對宮外的向往,她上次之所以被人擄劫也是因為跑出宮來,如果讓她在宮外住著,想來她心情會好許多。
    他點了點頭應道:“好,此事我會同父皇說的。”
    君瀾盡斂衽,伸手請他入內,然後遞了個眼神給容錦瑟。
    容錦瑟心中滿滿的都是感動,她真是覺得她的盡哥哥無所不能,簡直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兒郎。
    見沈景曄和君瀾盡進了院子,容錦瑟這才喜滋滋的帶著君思卿走了。
    沈景曄跟著君瀾盡入了聽風院,兩人在石桌前坐下,想到今日早朝之上發生的事情沈景曄還有些興奮,道:“君公子有所不知,今日太子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就連田家也深受其害。本王有此成就還要多謝君公子鼎力相助,隻是不知君公子為何要讓本王保下太子和容茗昊?”
    今日無論是為廢太子求情還是為容茗昊求情他都是受了君瀾盡的指點。
    君瀾盡倒了一杯茶推到了沈景曄的麵前道:“你以為陛下真的想處死太子嗎?這個時候你若是落井下石,隻會讓陛下生厭,替太子求情才能彰顯你對兄弟友恭,陛下也會高看你一眼。”
    沈景曄有些慚愧的道:“是本王膚淺了,那容家二老爺呢,你為何會保住他?”
    君瀾盡端起麵前的茶盞飲了一口道:“不是我要保他,而是陛下留著此人還有用,借你的口保下容茗昊的性命,同保住太子是一個道理。”
    沈景曄一愣滿腹疑惑的問道:“父皇留容家二老爺有什麽用?”
    君瀾盡笑著道:“陛下自然是想利用容二老爺的野心來對付容將軍。”
    沈景曄:“……”
    還是說他目光太短,沒發覺容茗昊的過人之處?
    他輕咳,掩著唇道:“君公子,倘若本王有幸能得償所願,可以向你保證日後定不會動容家分毫。”
    君瀾盡眉梢一動,淡淡的聲音道:“俗話說帝王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容家執掌兵權擁兵自大,身為帝王豈有不忌憚的道理?它日王爺榮登大保,怕也會是這樣的心情,所以此時說這話言之過早,等王爺成了東宮太子,這件事咱們再議,喝茶。”
    沈景曄唇角一動被君瀾盡說的無語反駁,他沒忘記自己和君瀾盡打的賭,這東宮太子的寶座會不會屬於他還不好說。
    他不在多想,端起麵前的茶飲了一口好奇的問道:“不知縣主身邊的那個小和尚是什麽人?”
    君瀾盡道:“他原本是玄渡的徒弟,被我收養,如今改名叫君思卿。”
    “玄渡?”
    沈景曄有些意外:“你和玄渡之前就認識?”
    君瀾盡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就是我之前聽說梵聖寺內有位高僧據說無所不知,通天曉地,我心中好奇便去拜會。奈何我去的時候他已還俗,寺內就隻剩他這個小徒弟,我見他可憐便把人帶了回來,在漵浦縣內的醫館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玄渡。”
    沈景曄想到玄渡那人,論氣度、風姿、相貌他的確高人一等,且他總覺得玄渡對沈悅顏的態度有些不同。
    可如果兩人真有什麽,玄渡又怎會沒同他們一起回京?
    那個男人同君瀾盡一樣,讓他猜不透。
    沈景曄擰著眉沉思了半響才道:“玄渡公子是悅顏的救命恩人,隻是本王都沒來得及好好答謝他。”
    君瀾盡笑了笑,慢悠悠的品著茶水道:“總會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