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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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景曄正愁眉苦臉著,就聽君瀾盡道:“求我不如去求國師,此事隻有他能幫你。”
    沈景曄眸光一亮,滿是期許的眼神看向玄渡,壓低了聲音道:“妹夫,你可有辦法?”
    一聲妹夫喊的玄渡一愣,他反應過來輕咳了一聲故作鎮定的樣子道:“此事倒也好辦,今日落水一事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隻要往後晉王你和容二小姐見麵的時候,多出一些狀況就好了。”
    沈景曄一時間沒明白過來玄渡這話是什麽意思,一旁的君瀾盡解釋道:“意思就是借著這次落水的機會,製造你刑克容二小姐的假象,這樣一來這婚事自然成不了。”
    沈景曄恍然大悟,不由的讚歎了一聲:“妙啊。”
    隻不過若是製造刑克假象那麽今日容錦洛落水就隻能當做是意外,於是他道了一聲謝後便又去了芳華宮。
    容錦瑟聽說了沈景曄的來意後,便答應了下來。
    畢竟容錦洛墜湖凶手是誰沒有人看見,就算說出來最後也會不了了之,還不如按兵不動,讓凶手放鬆警惕。
    很快容錦洛落水的消息就傳了出去,不過好在就是一場意外,江予諾親自前來探望還賞了一些東西給容錦洛壓驚。
    接下來沒再出什麽狀況,用完晚膳後這瓊林百花宴正式結束,眾人陸續的出了宮,而沈成聽說君瀾盡棋藝不錯便將他留了下來。
    君臣對弈了三個回合後,沈成越下越興奮,想著再來一局,一旁作陪的玄渡提醒道:“陛下,時候不早了,你想和狀元郎下棋以後有的時間。”
    沈成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的確已經不早了,他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看著坐在對麵的君瀾盡道:“朕也隻有跟你和國師對弈的時候,才覺得是真正的在下棋。”
    他是帝王,別人同他對弈時總會顧忌他的身份,是以這棋下的一點都不盡興,但國師和君瀾盡卻不同,他們在棋局上可不管對手是誰。
    君瀾盡笑著道:“陛下若是喜歡,臣自當奉陪。”
    沈成高興的應了一聲好,然後有些惋惜道:“說實話,朕本來有意招你為婿將朕的悅顏公主許配給你,沒想到你竟然已有婚約,你小子該不會是早知道朕的心思,故意欺瞞朕的吧?”
    君瀾盡聽著這話匆忙起身跪在地上道:“陛下明鑒,便是給臣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陛下。”
    沈成伸手扶他起來問道:“如果朕不知你有婚約,為你賜婚,你當如何?”
    君瀾盡後退一步,斂衽一禮道:“多謝陛下厚愛,若陛下不知實情為臣賜婚,臣會當眾拒婚。背信棄義之事臣不會做,哪怕丟了這條命臣也會守住作為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底線。”
    沈成聽著他這番話,有些動容,他為何不喜田家和江家,想著除掉他們,就是因為他們當年背信棄義出賣了琰太子改為效忠他。
    他要的忠臣就是如君瀾盡這般,不為名利所動。
    沈成拍了拍君瀾盡的肩,朗聲道:“好,朕沒有看錯人,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君瀾盡告了辭,轉身離去。
    將軍府。
    容錦瑟是被外麵的嘈雜聲給吵醒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朝著外麵喊了一聲:“解語。”
    解語推門走了進來,臉上滿是喜色:“小姐醒了,你快出去看看吧,盡少爺讓人給你送了十萬兩銀子來。”
    “什麽?”
    容錦瑟腦子不太清醒,有些懵。
    解語又重複了一遍:“盡少爺讓人送來了十萬兩銀子,說是給小姐你,讓你隨便花的。”
    容錦瑟:“……”
    她瞪大眼睛,有些被嚇到:“十…十萬兩銀子?好端端的盡哥哥送我銀子幹嘛,還送這麽多?他發財了?”
    “可不是嗎?”
    解語扶著容錦瑟起來,一邊給她更衣一邊道:“你忘了之前盡少爺在狀元樓下了十萬兩的暗注,這暗注的賠率是十倍的,盡少爺贏了這賭注,狀元樓今個一早按照賭約送來了一百萬兩銀子呢。”
    容錦瑟目瞪口呆,也就是說君瀾盡隨便下了一個注就贏了一百萬兩?
    房門打開,隻見院子裏擺著一箱又一箱的銀子,銀光閃閃晃得她有些眼花,她走過去雙眼放光的盯著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感動道:“盡哥哥真好。”
    說著,大手一揮:“府中上下,全部有賞。”
    院子裏的下人高興的道了謝,容錦瑟圍著那十幾個大箱子走了一圈好奇的問道:“逸哥哥他人呢?”
    解語道:“盡少爺撥了五十萬兩打算送去南境給容將軍當軍餉,他正在和鏢局的人商談呢。”
    容錦瑟點了點頭,南境養著數十萬的容家軍,連年征戰耗損國庫嚴重,最近幾年所撥的軍餉是越來越少。
    君瀾盡此舉可謂是緩解了國庫的緊張,相信陛下也是十分的樂意。
    是夜,望月樓。
    君瀾盡由人引著來到頂層的那間房,房門打開就見馬湛若和蘭雲謙坐在窗前正在下棋。
    見他進來,馬湛若抬頭一笑喚了一聲:“君公子,好久不見。”
    君瀾盡點了點頭:“還沒恭喜馬公子,大仇得報。”
    馬湛若愣了一下,田相已死,而田楚煊和田衿霞兄妹也成了庶人,如今的田家可謂是樹倒猢猻散,再也不複昔日的榮光。
    君瀾盡瞧出他臉上的遲疑,好奇的問道:“怎的,馬公子這是後悔了?聽說田家沒落了之後,你沒有落井下石,反而多加照拂可是真的?”
    馬湛若笑了笑:“真是什麽都瞞不了君公子。”
    他淡淡的聲音道:“其實,當初我曾去牢中見過田相爺,他…早就猜出了我的身份,也知道我接近田家的目的。”
    “哦?”
    君瀾盡有些意外:“沒想到田相倒是深藏不露,他跟你說什麽了?”
    馬湛若自嘲一笑:“還能說什麽?無非就是一些自責的話,說當初不該為了田相的府的臉麵,將我拒之門外,更不該縱容田夫人對我處以極刑。”
    君瀾盡道:“然後呢?”
    馬湛若接著道:“他希望我能放下仇恨,好好的生活,我本以為田家這一次必將萬劫不複,沒想到田相也是有本事,竟保全了田氏一脈。”
    君瀾盡不置可否,田家之所以能保全定是手中握著沈成的秘密,其實這樣也好,留著田家,他才能為自己的父母平.反。
    他沉聲道:“人生苦短,實在沒必要活在仇恨之中,既然田家已經沒落,過往仇怨便也如煙消雲散,馬公子隻需憑著自己的心行事便可,無需太多顧慮。”
    馬湛若聞言點了點頭,問道:“不知君公子來此所謂何事?”
    君瀾盡道:“來跟你們談樁生意,想讓你們幫我送五十萬兩銀子去南境交給容將軍。”
    一直沒有開口的蘭雲謙聽著這話,有些狐疑的問道:“你不是已經找了鏢局運送嗎?再者我們絕殺門做的是殺人的勾當,又不是鏢師。”
    君瀾盡道:“這五十萬兩太顯眼,而這一路上多山匪,我怕鏢局難以應付所以打算來個狡兔三窟。”
    說著他掃了蘭雲謙一眼道:“你們絕殺門不是有錢就能辦事嗎?”
    蘭雲謙哼了一聲:“十萬兩,少一分都不行。”
    話音方落就見君瀾盡從懷中拿出一遝銀票擱在了桌上:“這是十萬兩的定金,事成後我再送你們十萬兩,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蘭雲謙皺了皺眉問道:“什麽?”
    君瀾盡道:“等到了南境見了容將軍你們自然知曉是什麽事情。”
    說著,他好奇的問道:“我之前讓你問的事情,你可是問了?”
    蘭雲謙眸色一沉,心境有些複雜,他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隻怕……”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已故的鎮國公府世子蘭長暘,誰曾想他其實是當今陛下同永寧候夫人私生的野種。
    知道真相後,他一度不肯接受,他不相信這是真的,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他不姓蘭也不是他母親羅黎熙的兒子。
    君瀾盡挑了挑眉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還算羅黎熙尚有良心,我隻問你一個問題,這天下你想要嗎?”
    蘭雲謙眸色沉沉看著他道:“我說過,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我的母親,完成她的心願。”
    這麽多年來他的母親羅黎熙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他,她待他就跟親生兒子沒有任何區別。
    他知道,她是把對江玄衣的愛都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