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千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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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錦瑟緩緩的睜開眼睛入目就看見無名的那張臉,她晃了晃神想起了發生了何事?
她坐了起來,打量著他問:“你沒事吧?”
無名搖了搖頭:“沒事,太醫已經幫我看過了,死是一定死不了的。”
容錦瑟有些不太高興的嗬斥了他一聲:“胡說什麽?”
她別開視線四下看了看,見這裏是她的房間,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問:“你怎麽會在我房間裏?”
君瀾盡一本正經道:“在下擔心郡主的情況,所以過來看看,若是有冒昧之處還望郡主見諒。”
容錦瑟垂著眸子,想到無名奮不顧身救她時的樣子,素昧平生,他卻為了她兩次豁出了性命。
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他道:“你兩次救我於危難,這恩情早已經報了,這將軍府你也不必再留,待你養好傷便離開吧。”
君瀾盡一愣,他擰著眉心頭有些不安的問道:“你要趕我走?”
容錦瑟道:“你留下不就是為了報恩嗎?這恩你已經報完了,也沒必要繼續留下不是嗎?”
君瀾盡目光沉沉,俯身湊了過去:“恩是報完了,但在下救了郡主兩次,郡主就算要趕我走也要幫我解了身上的毒這樣才算公平不是嗎?不然離開將軍府我也是必死無疑,難不成郡主真的想要了我的命?嗯~”
容錦瑟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故作嚴厲的斥道:“你大膽,還不退開?”
君瀾盡退了回來,用手指了指她的頭上道:“那裏有一隻蜘蛛,在下本來想幫你驅走的。”
容錦瑟抬頭望去果不其然就見她床帳上爬著一隻碩大的蜘蛛,她嚇得大叫一聲一頭紮進君瀾盡的懷中,緊緊的抱著他:“你快把它弄走。”
君瀾盡勾了勾唇,隨即揮手驅走了那隻蜘蛛然後拍著她的背道:“別怕,蜘蛛已經沒了。”
容錦瑟聞言抬頭看了看,果然那蜘蛛已經不見了,她鬆了一口氣擰著眉好奇道:“我房中為何會有蜘蛛?”
雖然每到夏季多蟲蟻,但很早她就吩咐了解語在房中灑了驅蟲的藥,不知道這隻蜘蛛是怎麽跑進來的。
君瀾盡當然不會告訴她,這蜘蛛是他捉來的,他這麽做不過就是想竊取一個擁抱罷了。
他心中滿滿的都是悲涼,可很快他就打起了精神,淡淡的聲音:“許是因為要下雨了吧。”
話音方落,解語便端著藥走了進來。
君瀾盡接了那藥碗試了試溫度,然後遞給了容錦瑟道:“快趁熱喝了吧,這是安神的藥。”
容錦瑟聞著那藥汁的味道皺著眉頭道:“我不喝,就是受了些驚嚇而已又不是什麽大毛病。”
君瀾盡見她又耍起了小性子,換做從前他有的是辦法喂她喝下,但現在卻是不行。
他默默的歎了一聲,將藥碗放下道:“你若是這麽想可就錯了,我之前可見過因為受驚沒有及時醫治最後人變成瘋子的。聽說人受到驚嚇後這魂魄最弱,很容易沾染邪祟以致人瘋癲,莫不是郡主也想變成瘋子?”
容錦瑟一臉狐疑的看著他道:“你是在騙我的吧?”
君瀾盡聳了聳肩道:“在下行走江湖見多識廣,既然郡主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反正受驚的人是你不是我。”
容錦瑟匆忙抓住他的胳膊,不情不願道:“我喝還不行嗎?”
她奪過君瀾盡手裏的藥碗仰頭一口氣灌下,苦的她那張小臉都擰巴到了一起。
君瀾盡笑著道:“這才乖嗎。”
容錦瑟哼了一聲將頭扭了過去不想理他,誰料君瀾盡卻在她手裏塞了一個什麽東西道:“我以後會盯著你吃藥的,你好好休息吧。”
待他出了房門,容錦瑟才攤開手掌隻見自己手心躺著一顆桂花糖,她望著那顆小小的桂花糖,眼前漸漸的一片模糊。
容錦瑟反應過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就見手指上沾著水跡。
*
容錦瑟眯了眯眼睛,眼底劃過一抹戾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本郡主也想知道。”
眾人聞言相繼打了激靈,回頭看去就見容錦瑟正站在她們身後,頓時間她們一個個都嚇白了臉。
容錦瑟盯著她們,笑著問道:“怎麽都不說了?本郡主也想知道,我和那位反賊哥哥到底是怎麽個不清不楚?”
在場諸位一個個都有些不安,有人反應過來手指著方才說話的那個緋衣女子道:“是她,是她說的。”
“對,跟我們沒有關係。”
那緋衣女子四下看了看,心中又惱又俱,她絞著手指結結巴巴道:“我…我是聽施小姐,郡主我知道錯了,求你饒了我吧。”
她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拽著容錦瑟的衣擺哭著求饒。
容錦瑟挑了挑眉問道:“是哪個施小姐?”
“相…相府千金,施瑜兒。”
緋衣女子硬著頭皮咬了咬牙,有關容錦瑟的傳聞她也是道聽途說的,但是得罪相府千金也總比得罪綾華郡主的好。
“施瑜兒?”
容錦瑟聽到這個名字譏笑了一聲,她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求饒的女子淡淡的聲音道:“身為高門貴女,卻做著市井婦人的行徑,也不怕傳出去丟了你們的臉麵,你們好自為之吧。”
容錦瑟離開後,便去尋沈悅顏去了。
走在路上,豆蔻有些不平的問道:“小姐,她們如此詆毀你,你就打算這麽放過她們了?”
容錦瑟眉梢一挑,勾了勾唇角道:“本郡主可沒這麽仁慈。”
豆蔻聞言有些好奇的問道:“小姐打算怎麽做?”
容錦瑟眉梢一動,她突然停下了腳步,望著不遠處被眾人圍著的女子問道:“她就是相府千金,施瑜兒吧?”
豆蔻朝著人群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是,自從田家出事後,這施家便崛起了,施瑜兒是相府嫡女,今年已有十七歲但婚事一直都沒有定下。”
當年因為廢太子一事,田相自盡身亡,後來陛下便冊封了內閣首輔施坤為國相,這施瑜兒便成了相府千金,身份僅次於太子的妹妹江南衣之下。
“嗬。”
容錦瑟冷笑了一聲:“怕是她想嫁之人是當朝太子吧?既如此,本郡主倒是願意成全。”
她收回視線,對著身後的豆蔻道:“走吧。”
主仆兩人離開了禦花園,直到宴會開始,容錦瑟才和沈悅顏一起跟著皇後娘娘的鳳駕現身。
容錦瑟坐在沈悅顏旁邊有些無聊的看著歌舞,就見沈悅顏突然湊過來問道:“聽說你收留了一個男人在你身邊做侍衛,可有此事?”
容錦瑟眉梢一挑,有些意外:“這你都知道?”
沈悅顏道:“在京城就沒有什麽秘密,李府那麽大的事情自然已是人盡皆知,不過我很好奇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能被你收留在身邊?他的身份你調查清楚了沒有,可不可靠?這男人長得好不好看?你怎麽沒帶進來讓我看看?”
容錦瑟:“……”
她看著沈悅顏一臉八卦的樣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欲開口就聽太監公鴨般的嗓音傳來:“陛下駕到。”
宴上的歌舞頓時停止了下來,眾人匆忙起身見禮,太子和國師陪著沈成一起來到了宴前。
沈成走過來扶起了江予諾攜著她的手走到了禦座前,然後對著眾人道:“都起來吧,今日是皇後的壽宴,大家不必拘禮。”
江予諾給沈成倒了一杯酒,笑著道:“多謝陛下為臣妾舉辦的這場宴會,臣妾敬陛下一杯,祝陛下萬事順遂,心想事成。”
沈成端起麵前的酒杯:“朕也祝皇後千秋永駐。”
兩人喝了這杯酒後便一起欣賞起這宴上的歌舞,待歌舞結束後沈成問起江予諾:“這是禮部專門為皇後準備的,皇後覺得如何?”
江予諾道:“臣妾很喜歡,隻不過論起這舞技,臣妾覺得還是綾華郡主更勝一籌,去年百花宴上郡主一舞一畫,臣妾可是記憶猶新。”
沈成尾音一挑,有些遺憾道:“朕想起來了,去年郡主在百花宴上憑著一幅畫奪得了百花魁首,隻可惜去年朕在瓊林宴上沒有欣賞到郡主的舞姿。”
江予諾道:“不如今日讓郡主為陛下舞上一曲?”
說著,她看向下首不遠處的容錦瑟問道:“郡主意下如何?”
容錦瑟起身回道:“這是臣女的榮幸。”
一旁的沈悅顏也站了出來道:“父皇、母後兒臣就給綾華伴奏吧,希望我們兩人的一曲一舞能博得父皇和母後一笑。”
“好。”
沈成笑著應了一聲,隨即便有宮人送上了弦琴。
沈悅顏調試了幾下琴弦,便朝著容錦瑟點了點頭,伴隨著琴聲響起宴會中央的容錦瑟開始翩翩舞了起來。
她的舞姿十分的靈動,如一隻蝴蝶伴隨著琴聲悠然而起,眾人目不轉睛望著容錦瑟,皆被她的舞姿所吸引。
直到一曲結束,眾人意猶未盡,不知是誰大喝了一聲:“好。”
沈成回過神來,他望著不遠處的容錦瑟,昔日裏有些稚嫩的小姑娘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長開的她容貌格外的出眾,而且方才跳舞時候更是光芒萬丈。
沈成散去心底旖.旎的心思,稱讚道:“好,郡主一舞傾城無人能及,賞。”
容錦瑟謝了恩,就聽沈悅顏道:“父皇偏心,你怎麽就隻賞綾華不賞兒臣?難道兒臣的琴藝就不好嗎?”
沈成大笑了起來:“好好好,朕的悅顏同樣有賞。”
江予諾道:“悅顏都被陛下給慣壞了,不過話回來,她們兩個孩子看上去倒是像一對姐妹花,臣妾做夢都想讓綾華郡主叫我一聲母後呢。”
沈成道:“這有何難?”
他眉梢一挑問著容錦瑟:“綾華,朕想把你指給太子為妃,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