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重逢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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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阿拉斯加,安克雷奇。
結束了那場如同風暴般的發布會,林予安沒有在溫哥華做任何停留。
他拒絕了馬庫斯舉辦的慶功晚宴,直接登上了CAA為他安排的,返回阿拉斯加的灣流公務機。
當飛機降落在安克雷奇國際機場時,天色已經再次變得昏暗。
他沒有回家,而是在機場直接取了一輛早已預訂好的福特F150皮卡,徑直駛向了位於城市邊緣的阿拉斯加北極生物研究中心。
他已經有二十多天,沒有見到那個讓他無比牽掛的小家夥了。
當他走進那個充滿了消毒水和動物氣息的隔離區時,一個穿著白色研究服的年輕身影,早已抱臂靠在牆上,等在了那裏。
那是一個大約二十六七歲的白人姑娘,一頭漂亮的亞麻色長發隨意地紮成馬尾,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上透著野外的活力。
那件本應嚴謹的白色研究服,在她身上卻被飽滿的曲線撐出了一個驚心動魄的輪廓。
尤其是抱臂的姿勢,更讓腰間的線條收束得緊致而窈窕。隨著她轉過身,研究服的下擺在動作間微微敞開。
一抹深邃的黑色瞬間掠過他的眼底,包裹著修長雙腿的黑色絲襪,與白色的專業著裝形成了極致的反差。
讓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混合著知性與危險的誘人魅力。
她就是這家研究中心最年輕,也是最天才的北極生物學家——麥柯茲博士。
“哦,看看誰來了?”麥柯茲看到他,挑了挑眉,語氣裏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吐槽。
“我們的大明星,林予安先生,終於舍得從溫哥華的閃光燈下,回到我們這冰天雪地裏了?”
“抱歉,久等了。”林予安看著她這副樣子,無奈地笑了笑。
她一邊將一套白色的連體防護服扔了過來,語氣誇張地抱怨道。
“再不來,我真怕它要把觀察室拆了!到時候維修的賬單,我可是會直接寄給你的!”
林予安迅速地換好防護服。
“還有,”麥柯茲一邊幫他檢查防護服的氣密性,一邊像想起了什麽,眼睛亮晶晶地問道。
“說真的,賈斯汀·比伯本人……現在還是不是真的還像以前那麽帥?”
“……我還沒見到他。”
“真沒勁。”她撇了撇嘴,但很快又恢複了專業的神情,“好了,檢查完畢。按照規定,你隻有十五分鍾的接觸時間。”
“我知道這很短,但對那個小暴君來說,已經足夠讓它開心到明年了。進去吧。”
林予安笑著搖了搖頭,推開了那扇經過消毒的厚重鐵門。
門後,冷冽的空氣撲麵而來,這是一個巨大的、模擬著極地環境的室內場館,地上鋪著厚厚的碎冰和積雪,還有一個冒著寒氣的水池。
一隻毛茸茸的雪白小北極熊,正背對著門口,孤獨地用爪子刨著牆角,那背影裏透著一股焦躁。
二十多天不見,它的體型又大了一圈,原本圓滾滾的身材已經拉長,顯露出一絲屬於頂級掠食者的矯健輪廓。
聽到門開的金屬摩擦聲,它警惕地猛然回頭。
當它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那份焦躁瞬間凝固了,一雙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裏,先是困惑,隨即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狂喜光芒。
它愣了足足兩秒,隨即發出一聲仿佛要把天大委屈都喊出來的“嗷嗚”聲。
四條小短腿瞬間啟動,像一團失控的白色雪崩,不管不顧地向著林予安熊突猛進!
“十二月!”
林予安笑著張開雙臂,下一秒,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就撞進了他的懷裏。
他被撞得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才勉強站穩,懷裏已經多了一個重達數十公斤,拚命往裏鑽的毛茸茸大腦袋。
“嗚嗚……嗷嗚……嗚……”
十二月將巨大的腦袋,死命地往林予安的胸口拱,喉嚨裏發出各種撒嬌、抱怨、仿佛在控訴這二十多天裏每一分每一秒的漫長等待。
它伸出溫熱粗糙的舌頭,胡亂地舔著林予安的防護麵罩,時不時還用牙齒輕輕啃咬他的手臂衣袖,用盡一切方式確認眼前這個人的真實性。
林予安任由它撒嬌,一隻手緊緊地環抱著它溫暖厚重的身體,另一隻手則插入它那厚實、略帶粗糙的背毛裏,盡情地揉搓著。
“好了好了,我的乖閨女,我知道你想我了,我也想你。”
與此同時,在隔離區外的監控室內,麥柯茲博士正雙手抱臂,靜靜地看著屏幕上的畫麵。她旁邊的助手忍不住笑道:“它真喜歡林,就像一隻黏人的大狗。”
麥柯茲沒有笑,她的眉頭反而微微皺了起來。
場館內,林予安從防護服寬大的口袋裏,變魔術般拿出一個東西,一個鮮紅色的,充滿了彈性的橡膠球。
在看到那個球的瞬間,十二月的嗚咽聲戛然而止。
它死死地盯著那個球,鼻子用力地聳動,嗅著那熟悉的橡膠氣味,眼神裏充滿了對過去溫暖時光的回憶與狂喜。
林予安將球丟了出去,十二月立刻像一道白色的閃電,興奮地撲了過去。
但它並沒有自己玩,而是用嘴巴叼著球,又飛快地跑回來,將球放在林予安的腳下,然後抬起頭,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他,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它是在邀請他一起玩。
林予安的心徹底融化了,他笑著坐進雪地裏,陪著它玩起了你丟我撿的遊戲。每一次十二月都用盡全力衝刺,然後又獻寶似的把球送回來。
玩到興起,林予安幹脆從口袋裏掏出了第二個、第三個……當整整十個一模一樣的紅色橡膠球,像熟透的果子一樣滾落在雪地上時,十二月徹底陷入了狂歡!
它興奮地在雪地裏打著滾,試圖用兩隻前掌把所有的球都攬進懷裏,結果抱住一個,另一個就滾了出去。它急得用嘴巴叼住一個,再用爪子去撥另一個,忙得不亦樂乎。
林予安就坐在它身邊,任由這個毛茸茸的大家夥把雪和快樂一同蹭到自己身上,甚至陪著它在雪地裏打滾、摔跤。
十二月小心地控製著力道,用沒有收攏的肉掌推他,用腦袋拱他,玩得像個真正的孩子。
監控室內,助手的笑容也消失了,她小聲問道:“博士,這……是不是太親密了?”
麥柯茲的表情變得無比嚴肅,她看著屏幕裏一人一熊毫無間隙的嬉戲,輕聲但卻無比清晰地說道:“這不是親密,這是致命的依賴。”
“它沒有把林當成一個合作者或者飼養員,它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媽媽。這對他未來的回歸訓練,不是好事,是災難。”
時間的流逝,在歡樂中總是顯得特別快。十五分鍾很快就到了。
“林,時間到了。”通訊器裏傳來麥柯茲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林予安的動作一僵,正在和他摔跤的十二月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它停了下來,歪著腦袋,不解地看著他。
當林予安站起身時,十二月立刻意識到了什麽。
它焦急地叼起一個紅球,跑到林予安腳邊,用腦袋一下一下地蹭著他的腿,喉嚨裏再次發出嗚嗚的,充滿哀求和不舍的聲音,仿佛在說“別走,我們繼續玩”。
林予安蹲下身,最後一次,用力地抱了抱這個溫暖而沉重的小家夥,將自己的額頭,輕輕地抵在它寬闊的額頭上。
“好了,乖閨女。”他的聲音,溫柔得像冬日的爐火,“我得走了。”
“聽著,”林予安看著它滿是哀求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要乖乖聽話,好好長大,變得更強壯。我向你保證,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帶你離開這裏,回到真正屬於你的世界。”
說完,他最後一次,用力地揉了揉十二月的腦袋,然後毅然決然地站起身,轉身,向著那扇厚重的鐵門走去,沒有再回頭。
因為他害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再也舍不得離開了。
身後,傳來了十二月那充滿了悲傷與被拋棄感的嚎叫聲。
當他走出隔離區,脫下防護服時,麥柯茲博士遞給了他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麥柯茲領著他,走到了一間貼滿了數據圖表的辦公室裏,她的表情極其嚴肅道:“林,我看到了一個把它自己當成人類幼崽的北極熊,和你這個把它當成親生女兒的人類父親。”
“林,你剛才對它的那個承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麥柯茲的語氣變得冰冷,“既然你下了決心,那我就必須讓你明白,野化這兩個字,背後到底意味著什麽。”
“那不是浪漫的童話,那是一場漫長的、殘酷的、甚至可以說是毫無人性的科學實驗。”
她打開一台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個複雜的流程圖,指向第一個模塊。
“現在,十二月快四個月大,體格指數健康,但這隻是基礎。從它滿五個月的那天起,”麥柯茲的語氣變得冰冷,“第一階段,人類印記剝離與環境刺激療法,就將正式啟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