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撇了撇嘴：“有啥神氣的？娶了個發廊妹還裝上了。”
    “我兒子以前買捷達的時候，他窮的連褲子都穿他爸的……”
    秦川暗自歎氣。
    不怕鄰居過的孬，就怕鄰居買樓又穿貂啊。
    和三個大媽告別，秦川又去了隔壁鐵路小區。
    老小區，基礎設施不如隔壁，但是煙火氣重。
    人就更多了。
    樹蔭底下，到處都是三三兩兩聊天的老頭老太太。
    秦川如法炮製，把剛剛在隔壁用的那一套，再次施展一遍。
    這一次套到的信息更多。
    畢竟，隔壁宏怡花園裏隻有個別人認識郭建峰。
    鐵路小區不一樣，住在這的基本上都認識郭老三。
    而且，大家對一個一直被踩在腳下的人，突然支楞起來了都很不服氣。
    話裏話外，就是這好事咋不落在我身上呢？
    憑什麽一個處處不如我的人開上了百萬寶馬，還買了房娶了那麽漂亮的媳婦！
    雖然都說那女的是發廊妹，可問題是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發廊。
    大家都沒去過啊。
    對於現在踩在了所有人腦袋上的郭老三，鄰居們都很嫉妒。
    甚至，秦川都不用怎麽引導，郭老三本就是大家茶餘飯後擠兌的對象。
    沒有表揚，全是嫉妒，都是壞話。
    而所有線索，都指向了一個瓷瓶。
    郭建峰半年前不知道從哪陶騰過來一個瓷瓶古董，賣了300多萬。
    這才發家致富，購了車，買了房子，娶了媳婦。
    所以，瓷瓶到底哪來的？
    買的？
    郭建峰沒有這個資本。
    撿的？
    郭建峰沒這個運氣。
    盜墓？
    郭建峰也沒有這個本事。
    所以，這個瓷瓶到底哪裏來的？
    有沒有可能是他幹了老本行，偷來的？
    可如果是偷來的，為什麽沒人報案？
    有問題！
    秦川離開鐵路小區家屬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郭建峰現在還不能動，現在抓他，容易打草驚蛇。
    秦川還需要更多的線索。
    騎上摩托車，秦川返回了站前派出所。
    “回來了？”
    秦川回來的時候，王帥正好換好製服，秦川想起來了，今天是王帥值班：“去巡邏？”
    王帥點點頭：“今天去夜市那邊轉轉。”
    “你下午幹啥去了？”
    “昨天下午抓的那個扒手，吐了點線索，今天過去摸了摸。”
    王帥點點頭，這是常有的事情。
    很多案件線索，都是審訊其他犯罪嫌疑人的時候挖出來的。
    但是十有九空，很多事情要麽是捕風捉影，要麽就是對方故意釋放煙霧彈。
    說不準。
    不過秦川剛剛參加工作，多跑跑沒壞處。
    “你早點回吧，我先出去了。”
    站前派出所這邊一般是三人值班。
    值班領導是所長梁峰、教導員魏成凱和副所長李文忠、張通四個人。
    但是除了節假日外，領導都是電話值班，不用在崗。
    普通工作日值班，就是一個民警帶著兩個聯防員。
    站前派出所人並不多，治安民警王帥、張昊和秦川輪流來。
    內勤民警李娜是女的，大多數不值夜班，即便值班也隻是睡一覺，不出外勤。
    戶籍民警趙寶坤還有片警張飛、王宏宇、孫剛都一樣輪流值班。
    這樣的話，七個人剛好一個星期一人值一天。
    “那王哥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王帥擺擺手，坐上侉子，帶上一個聯防員就出發了。
    還剩下一個要在派出所裏接聽電話，一步不能離開。
    萬一有突發狀況，負責搖人。
    秦川是半夜被電話吵醒的。
    “緊急支援！夜市！王帥受傷了！”
    迷迷糊糊的秦川一下子被嚇醒了，全身都是雞皮疙瘩！
    但是來不及細問，登上褲子，趿拉著鞋，秦川顧不上穿好上衣，瘋了一樣跑出去。
    秦建國聽到聲音，剛出臥室，就看到兒子已經下樓了：“爸有任務！”
    樓道裏秦川才把衣服穿好。
    王帥受傷！
    這是出了大事了。
    秦川踹著摩托車，最快速度奔過去。
    站前夜市。
    就是撒潑大媽趙彩霞家門口那個夜市，人多熱鬧。
    夏天生意好的時候，半夜兩三點鍾都有人在喝酒。
    加上站前廣場，是站前派出所這邊兩個重點防控的點位。
    值班巡邏一般就是站前廣場和這個夜市交叉進行。
    秦川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襲警的人跑了，而王帥倒在了血泊裏！
    “王帥！”
    秦川紅了眼，顧不上停穩摩托車，跳下來直奔王帥這邊。
    “我沒事！”
    王帥捂著肚子，秦川看到手上麵全是血，結果對方喊著：“去看老段！老段被砍在腦袋上了！”
    秦川聽王帥的聲音還算清晰，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躺臥在人行道上的聯防員段海軍。
    “老段！”
    秦川大聲喊，可是對方根本沒有回應，身下都是血。
    秦川連滾帶爬過去，掏出手機打120。
    “站前夜市！有警察受傷！快來啊！”
    手機囫圇扔到一邊，秦川終於到了段海軍身邊。
    身上有刀傷，最嚴重的是腦袋。
    血不停的流。
    秦川撕開上衣，趕緊給段海軍包紮，腦袋上的傷口看不清有多大，秦川隻能全部包上，用力止血。
    “老段！堅持住！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段海軍沒有說話，顯然失血過多。
    但是還有氣。
    秦川能感覺到他鼻孔在呼吸，眼睛也睜開看了秦川一眼。
    “老段，別睡別睡！”
    實際上，秦川打120的時候，救護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所裏執勤的聯防員聽到對講機裏說有人受傷的時候，就報警了。
    隻是那個時候隻有王帥受傷，段海軍還沒有受傷。
    烏拉烏拉！
    警報響起，救護車到了。
    與此同時，幾輛摩托車也都到了現場。
    “咋樣了！啥情況！”
    來的是所長梁峰，還有張昊、張通、魏成凱……
    “所長，我剛到！老段腦袋被砍了！你去看看王帥！他肚子有血！”
    秦川嗓子都喊啞了。
    他現在不敢動，死死的用力幫段海軍止血。
    很快，救護車來了。
    秦川這邊不敢鬆手，跟著救護車一起離開。
    王帥肚子被劃了一刀，但是沒有傷及內髒，筋膜也沒破，算是嚴重的皮外傷。
    “老魏，你去醫院！”
    “其他人，跟我抓人！”
    媽的！
    敢他麽砍警察！
    瘋了！
    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