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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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雖然她是新人,但也沒有人來找她麻煩,她們基本都有自己的小團體。
江楚隨便找了個人問了廁所的位置,就離開房間了。
房間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廁所就在走廊盡頭。
確認四周無人,江楚往自己身上貼了一張隱身符,沿著與廁所相反的方向離開。
回想剛才魏嬸說的話。
“左邊是男孩,右邊是女孩。”
男孩應該是送到那些有錢人手裏了,但女孩......
江楚腦中浮現杏花村的房屋排布,初見隻是個聚靈陣,可有一些地方又很是奇怪。
看來答案近在眼前。
江楚又貼了一張隱匿符,快速朝著右邊跑去。
走廊盡頭有一個向下的樓梯。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煞氣。
江楚先走進廁所貼了一張黃符,再出來走下樓梯。
越往下走血腥味就越濃鬱,煞氣爭先恐後地要往江楚身體裏鑽,卻被透明屏障牢牢擋在外麵。
樓梯盡頭是一道被鎖住的鐵門,江楚直接就穿了過去。
裏麵的房間比上麵更大,正中是一個裝著黑紅色液體的池子上麵還漂浮著一大堆黑色的塊狀物(不能寫出來的東西)。
池邊站著李叔和一個黑袍人。
李叔跪在地上,黑袍人背對著江楚:“這次還是沒有陰時生的女娃嗎?”
李叔把頭低下:“我們每個都用了剖腹產,可不知道為什麽時間還是全部都錯開了。”
“算了算了,你走吧。”黑袍人也知道陰時出生的女娃有多難得,也不為難他了。
李叔:“今天村裏又來了個女人,大人要看看嗎?”
“不看了不看了。”黑袍人直接拒絕,“如果有陰女進村,我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李叔這才離開。
黑袍人取下黑袍,露出一張放在人群中一眼就找不到的臉。
翻了翻日曆,自言自語:“再過三天就是陰日了,到時候再看看下一批能不能出來一個。”
“哎!這陰女可真是難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還被那個胡子謙給浪費了。”
說到這黑袍人就生氣。
胡子謙那個蠢貨不說一聲把陰女煉成厲鬼了,屍體已經被警察帶走,他也拿不回來了。
江楚了然,看來這人果然就是給胡子謙陣法的人。
黑袍人拿出一根雕著金龍的棍子在池子裏攪,邊攪邊罵:“這個破地方什麽玩的都沒有,我運氣怎麽就這麽差抽到這個鬼地方來了。”
江楚眉頭一皺,竟然還有其他地方有。
他這一攪,原本就濃鬱的血腥味更重了,煞氣更是不斷從池子裏冒出,與他黑色的衣服幾乎融為一體。
“哇哇哇——”
隔間傳來一陣陣嬰兒的哭聲,黑袍人將棍子一甩:“煩不煩啊!怎麽又哭了!”
趁他去隔間的時間,江楚快速複製了一個假棍子掉包,然後重新站回角落。
沒一會兒黑袍人就出來了,嘴裏罵罵咧咧的:“要不是大哥說等他回來老子早就把這些小畜生丟進去了。”
江楚收回了黃符,她倒要看看這所謂的“大哥”到底是何方神聖,還有像這樣的地方在華國還有幾處。
江楚不動手了,但黑袍人卻發現了不對勁:“這池子裏的煞氣怎麽沒進入棍子?”
他們就是用的這根棍子吸收裏麵的煞氣和陰氣。
江楚又把符拿出來了,要是他發現了自己就先下手為強。
“難道是已經吸收夠了?”黑袍人撓了撓腦門,“可是這才多少啊?”
江楚鬆了口氣,慢慢往後退離開了這個房間。
江楚又跑到廁所,拿出棍子。
陰氣與煞氣瞬間充斥了整個廁所間。
幸好她提前布下隱匿陣法,不然這動靜怕是要被發現。
湊近了江楚才看清,棍子上的哪是什麽金龍,分明隻是蛟龍。
細看之下,煞氣和陰氣分明就是從眼睛裏漏出來的。
江楚直接粗暴地把兩個眼珠子手動摳下來。
手中出現了黑紅兩顆珠子。
“嘖”江楚無語,“一個蛟還搞個異瞳。”
棍子:......
江楚本來想用真火把珠子燒了的,最後關頭又停下了,將其收到符裏。
萬一以後會用到呢。
江楚處理完後,慢悠悠地回了房間。
剛進門就被魏嬸抓住了手:“這麽久你跑哪去了?”
看來是她離開太久,讓魏嬸起疑了。
江楚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聲音哽咽:“我...我隻是去上了個廁所,不...不知道...時間過得這麽快。”
“好了好了。”魏嬸嫌棄地拿出一張紙巾,“下次不要出去太久就行了。”
江楚接過紙巾悶悶地點頭。
魏嬸看她這麽乖巧,心裏也放心了不少。
之前聽她反駁自己,還有些擔心會不會鬧出什麽事出來。
目前倒還是乖巧。
魏嬸將她帶到一間小房間:“這就是你以後的房間了,我們是兩個人一間,你的室友昨天剛來偷跑出去差點沒回來。”
路上越來越近的追蹤符氣息,江楚已經猜到裏麵的人是誰了。
房間不大,兩張床和一個獨立衛浴。
靠左的是江楚的,靠右的床上正躺著李召。
魏嬸拿出藥交給江楚,一一囑咐哪些是外用哪些是內服的。
江楚一一點頭,視線忍不住往床上的人身上飄,身體微微顫抖。
魏嬸了然:“你應該也聽說過她了,昨天剛來就偷跑出去,我找到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所以你最好乖乖待在這裏,不要想著逃跑。”
江楚點頭如搗蒜,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見她哭得這麽傷心,魏嬸也放心地離開了。
魏嬸一走,江楚立馬恢複正常,去給躺在床上的李召看病。
一把脈,江楚忍不住皺眉。
李召還能活下來還真是個奇跡。
“你是誰?”李召悠悠轉醒,看到麵前陌生的人露出警惕的表情。
“我是你的新室友。”江楚繼續給她上藥。
李召淚水滴落:“我們已經出不去了,隻能一輩子待在這裏。”
“我們隻能一輩子這樣活著......”
江楚沉默不語,饒是她不喜歡李召,在此刻卻對她產生了一絲同情。
她做了很多壞事,卻也不應該是這樣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