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暴露了

字數:4827   加入書籤

A+A-


    許是李召不認識偽裝之後的江楚,現在也迫切需要宣泄心中的委屈。
    人總是要經曆過大災大難之後,才會有深刻的領悟。
    “我一出生就被遺棄到孤兒院,後來遇到碰巧救了豪門夫人被帶回家做保姆,夫人是個好人供我讀書,可惜我沒有那個天賦,隻能幹保姆。”
    “漸漸長大覺得自己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我從小就生活在那裏,自以為以後會成為某個少爺的妻子,卻沒想到隻是我一廂情願。”
    “後來大少爺結婚了,對方也是個大家小姐,長得很漂亮卻心腸惡毒,經常對我們言語侮辱,還整天跑出去瞎混。”
    “在家裏的時候也是天天和少爺小姐吵架。”
    “說不清是因為她罵我出身低賤戳中我的痛處,還是因為我嫉妒她出生便是我無法企及的終點,我很討厭她。”
    “我在夫人和保姆麵前瘋狂抹黑她,甚至逼她對我動手。”
    “如我所願,家裏每個人都討厭她,我試圖將她趕出去取代她,可是最後被趕出去的變成了我。”
    “在我茫然無助的時候出現了一個人,他給了我一張白符,說隻要我現在出現在夫人麵前,不管我說什麽她都會信。”
    “這麽離譜的事我怎麽可能會信,可是他說完這話就當著我的麵消失了。”
    “我信了,可事實證明他在騙我,我也親手將自己唯一的希望斷送了。”
    “我找到他想知道為什麽要這麽愚弄我,卻被直接帶到這裏......”
    後麵的事她就沒說了,畢竟那樣慘痛的經曆每回憶一次就是對自己的一次傷害。
    江楚靜靜扮演著一個傾聽者的角色。
    對於她的選擇江楚不做評價,事已至此說再多好聽的話都是無用的。
    隻是,她說那黑袍人給她的是白符。
    據江楚所知,全世界用符的國家隻有華國和R國,而R國用的正是白符。
    假江楚和白符,這杏花村與R國關係匪淺啊。
    李召說完這些也沒指望得到江楚的回答,隻是想找個人說一下,抒發內心的痛苦。
    雖然她說的話也是真假參半就是了,假的那部分真相如何也隻有她自己知曉。
    等她睡下,江楚起身走出房間。
    走廊安靜得嚇人,沒有一絲人氣。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你是新來的吧。”
    江楚回頭,發現是剛才那個啃蘋果的女人:“請問你是?”
    “我和你一樣姓王,叫王招娣。”王招娣往她身後看了看,“裏麵那個醒了吧,沒想到竟然真的撐過來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楚:“不過,我看你也是個不安分的,希望明天還能見到你吧。”
    沒等江楚說話,她轉身就走了。
    江楚:......
    不是,她有病吧!
    “你不用管她。”旁邊的房門打開,是剛才那個被王招娣反駁的女人,“我叫張楚之,你是叫王珍珍是吧。”
    江楚點頭。
    “招娣就是那樣的性子,心直口快的。”張楚之麵容柔和,散發著一種母性光輝,“不過她以前確實過得不好,家裏重男輕女,要不是政策不許棄嬰,她早就被丟了。”
    “你剛來這裏肯定也不適應,那個室友又受傷了躺在床上,你跟我進去坐坐嘛。”
    江楚禮貌拒絕:“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
    張楚之隻能遺憾歎息:“那你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一定不要和我客氣。”
    江楚對她友好笑了笑,等房門完全關閉,又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這個看似善良的張楚之身上背了很多條人命,還有她麵上的子女宮單薄,分明無法生孩子才是。
    可當時第一次見到她,懷裏分明抱著一個孩子,當時還求著魏嬸放過女嬰。
    這人絕對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
    江楚猜想此人或許和白裙上的陣法有關。
    血池對應了女嬰,男嬰拿去賣錢,但村裏的陣法和衣服上的陣法還不知道是拿來幹嘛的。
    起初以為陣法是拿來聚集陰氣的,可已經有了棍子再大費周章地布置一個聚陰陣就顯得很浪費了。
    而且還是一個這麽大的聚陰陣。
    無意間掃到房間排布不規則,江楚瞬間就想明白了——地下的房間正好能組成一個個陣法。
    而陣法中央就是現在正躺著五六十個孕婦的大空間。
    上麵的聚陰陣是給底下這個陣法提供能量,而布陣的材料赫然就是這些苦命的女人。
    江楚冷笑,這些人還真是雁過拔毛,不放過一絲一毫剝削的機會。
    “滴滴——”
    走廊上的白光突然變成紅色,各個房間的門全都被打開。
    有剛來不久的問:“怎麽回事?這警報怎麽突然亮了?”
    在這裏呆了很久的老人回答:“這是讓我們去白間集合。”
    江楚跟著人群。
    隻見走廊烏泱泱的全是穿著白裙的女人。
    加上那些躺在床上正等待分娩的人,差不多有一千個人。
    這是一個多麽可怕的數量,更別提還有那些在分娩過程中死去的人。
    所謂白間就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此時裏麵站著兩個黑袍人,在白色中格外突出。
    “你們哪些人是最近幾天進來的?”
    江楚聽出說話的人,是剛才在地下室遇到的黑袍人。
    想必是已經知道手上的棍子被掉包了。
    另外一個應該就是他說的大哥了。
    魏嬸顯然很害怕這兩人,趕緊將最近七天進來的女子推出來。
    “還有一個昨天逃跑失敗,現在還躺在床上。”
    黑袍人點了點頭,拿出一張白符在人群中走動。
    江楚埋著頭站在那裏,不停思索著下一步計劃。
    儲物符裏的棍子在不停掙紮,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出去。
    如果最後真的被發現,江楚還打不過對麵的話,就隻能先用傳送符離開了。
    可惜之後就沒這麽容易混進來了,這些女子不知又要受多少苦。
    果然,等那黑袍人走到江楚麵前時,白符發出劇烈的顫動,最後更是自燃成灰。
    “是你!”
    電光火石間兩個黑袍人對江楚瞬間出手。
    江楚頭一抬,手捏一張黃符,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注入靈力。
    一瞬間,封閉的室內狂風大作,兩個黑袍人真容露出。
    那個叫大哥的黑袍人赫然就是之前在牧家見過的何耀祖!
    江楚看他一頓比劃死死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輕笑:“別白費力氣了,這衣服上的陣法我早就破了。”
    何耀祖仔細一看,發現裙擺上金色花紋部分不知什麽時候竟然染上了血色。
    底牌被廢,何耀祖心裏氣得半死,麵上卻不敢發作。
    何耀祖滿臉防備地看著她:“前輩這麽愚弄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她手上的起碼是中級符籙,再加上現在也牽製不了江楚,否則他怎麽會對江楚這麽禮貌。
    中級符籙連他也隻是見過,而這人隨便就用了一張,不是本身實力強勁就是背後有玄學世家。
    不管哪一個都不是現在他能輕易得罪的。
    這人到底是什麽來路?
    江楚聽他這麽忌憚自己,鬆了口氣——是她高估對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