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薛家議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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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都隻不過因為自己是爺爺親手教導出來的孩子;薛宴辭在接下來的五年裏,會成為兩家人最有力的後盾;而自己在那個時候,就要接下葉家所有的生意。
    路知行看著懷裏的人不再難受,才抬頭說話,“爺爺,現在這種情況,二哥來天津是個好選擇。”
    路知行這句回答談不上有多巧妙,但也將話題避過去了。可這明顯不是爺爺薛安厚想要的結果。
    “知行,我是在問你,你對這件事的看法。”
    薛安厚這話說的平淡,但其中的威嚴和分量可是絲毫不減。那些路知行跟著爺爺學做事的緊張感和壓迫感再次襲來。
    “爺爺,別嚇唬知行,他從沒參與過咱家的生意,他不懂這些……”薛宴辭試圖想要幫路知行解圍,但看見爸爸薛藺禎警告的眼神,也還是硬生生把想要說的話咽回去了。
    “爺爺,我認為二哥應該接手模塊化數據和精益醫療的生意。另外,小辭手下天津港的生意也應交給二哥。”路知行的回答擲地有聲。
    在薛啟澤這件事上,路知行的意見和妻子薛宴辭一致,和大哥薛啟洲也一致。但他有更多的私心,他不想薛宴辭忙太多事,更不想讓自己的小家和薛啟澤的小家存在任何關聯。
    陳雨欣這種人,路知行見多了,粉絲群裏一抓一大把。性格逃避,精神高亢,態度激進,屬於危險分子。
    “葉知行,你憑什麽覺得薛啟澤可以繼續接手薛家的生意?”
    薛宴辭怕極了。
    爺爺這話不是在詢問路知行的意見,更不是在問他對這事的看法,爺爺這是想借機把天津港薛家的生意交給路知行去打理。
    這可是件大事。
    天津港的生意雖不如薛家其他幾個港口生意好,可天津港是華北、西北連接東北亞與中西亞最重要的地界。
    “爺爺,薛啟澤不僅是薛宴辭和我的二哥,他也是大哥薛啟洲的弟弟,您的孫子,爸媽的兒子。”
    薛宴辭對路知行這個回答是滿意的。
    路知行有一萬種方式方法可以參與到薛家的生意裏去,但絕不能是從二哥,或是大哥手裏去接手某件生意。
    薛藺禎也是滿意的,薛宴辭眼光不錯,葉知行確實是個好苗子,更是她以後的好助力。
    薛安厚沒再講話,但也沒有給出他的決定。反倒是暗示了自己兒子薛藺禎一眼,讓他繼續後麵的事。
    “知行,陳雨欣在小辭去美國的那五年裏,經常跑去看你演出的事,你知道嗎。”
    薛藺禎這話問的平靜。薛家的人都這樣,善於隱藏表情,更擅於隱藏心事。
    “爸爸,無名樂隊在各個主流平台的粉絲量加起來有七千萬。陳雨欣或許看過樂隊的演出,也或許排過樂隊的簽售,但在去年十二月我和小辭去美國看二哥之前,我不認識她。”
    “啟澤,你知道這個事嗎?”薛藺禎轉頭又問薛啟澤一遍。
    “十二月聽大哥講過。”薛啟澤答一句。
    “啟澤,你樂意和誰談戀愛,樂意和誰結婚都無所謂。家裏也不缺一雙碗筷,但陳雨欣這個人,未必如你所見一般。”
    若說剛才是薛安厚不認可陳雨欣是薛啟澤女朋友這事,那這句話則是徹底否了薛啟澤想要強行帶陳雨欣進薛家的想法。
    無論是薛啟澤放棄他在薛家的所有,還是他離開薛家同陳雨欣在一起,這都是不可能的事。
    爺爺,薛安厚,沒給孫子,薛啟澤任何選擇。
    陳雨欣進不了薛家的門,薛啟澤也再沒資格掌管薛家的生意了。這裏麵一是因為陳雨欣原本就不配進薛家,二是因為陳雨欣看過路知行五年的演出。
    “爺爺,二哥又沒犯家規,您是不是太嚴厲了?”
    “爺爺,啟澤心裏壓著這事好多年了,您不能這樣。”
    ……
    薛宴辭和薛啟洲說了好些話,薛安厚都沒能改變主意。撒嬌沒用,發脾氣沒用,扮狠也沒用。
    ……
    “承櫻,藺禎,你倆決定吧,你倆自己的兒子,自己管。”
    “哎,薛老頭子,你坐在這兒,孩子能做什麽決定?敢做什麽決定?”坐在一旁從沒說過一句話的葉政君,終於用這一句話,打亂了這修羅場。
    “知行,我們走。”薛安厚發話了。
    爺爺還是喜歡路知行的,他若是繼續留在這,真保不準會被爸爸再問起對二哥事情的看法。可薛宴辭又想起剛才爸爸關於陳雨欣的發問,不覺將路知行的手握緊。
    在薛家,出軌,外遇這些事,是大罪,罪應至死。
    路知行微笑著安慰薛宴辭幾句,給她定定心,又摸了摸肚子裏的女兒,才隨著爺爺、姥姥離開了。
    “兒子,你就非得陳雨欣不可?”
    “嗯。”
    薛啟澤一個「嗯」字,讓葉承櫻徹底失望了。在薛家,薛藺禎和老爺子薛安厚的態度是一致的,都瞧不上陳雨欣。
    前有路知行,現在又出個陳雨欣,葉承櫻徹底被孩子的婚事煩透了。
    路知行拿出多少東西才換得老爺子和薛藺禎的認可,這一點,薛家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可陳雨欣,能拿得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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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一個女孩子,把自己的兒子掃地出門,葉承櫻做不到。
    “兒子,這樁事先放一放吧。陳雨欣還小,過幾年再說也不遲。”
    “媽,這事和時間沒關係。而且……”
    薛啟澤還沒來得及將後麵的話說出口,就被薛啟洲狠狠踹了一腳。這事再議一百遍也沒用,與其今天把話說死,倒不如就像媽媽說的那般,放下來,冷一冷再議。
    薛啟洲剛教訓完薛啟澤,薛宴辭就上趕著又說一句,“爸,如果您和爺爺執意要讓二哥離開薛家,那我想讓二哥來葉家。”
    “薛宴辭,老太太和承明還在呢,葉家還輪不上你說話。”薛藺禎動怒了。
    “爸,葉家輪不輪得上我說話,我心裏有數,您心裏也有數。”
    薛藺禎被嚇到了,自己這個女兒打小就不聽話,不過也都是些小事,唯獨在路知行和今天這件事上,可是一點都不肯讓步。
    薛藺禎已經看不透自己這個女兒了。
    用不了三五年,薛宴辭就會成為葉家、薛家,兩家人裏最有話語權的那個,也會成為薛家最大的倚仗。
    薛宴辭不僅有葉家,她還有章淮津。
    她若真想做點兒什麽,還真就沒她做不成的,無非就是時間問題罷了。
    “小辭,別和爸爸這樣講話。”葉承櫻用最溫柔的語氣平息著父女倆之間的爭執。
    “爸,大哥為了咱家,在蘇家麵前已經夠低眉順眼了。我為了葉家,這些年已經夠拚命掙紮了。難道您想讓三個孩子都過得不如意嗎?”
    薛宴辭疾聲厲色說完話,又換上一副撒嬌的語態,抱著薛藺禎的胳膊,“一雙碗筷的事罷了,爸,您就成全二哥吧。”
    薛藺禎擺弄一下女兒的兩個麻花辮,語氣低沉,“陳雨欣可不是一雙碗筷的事。”
    “爸,我會管好她的。”薛啟澤連忙補上這一句定性的話。
    “爸,啟澤做事一直都很穩妥。而且咱家真的很忙。小辭這身體狀況,還是把她手裏的生意都停掉吧。我這還有兩個孩子,真的無暇再顧及太多了。”薛啟洲又倒一番自己的苦水。
    “藺禎,聽孩子的吧,我還想著回天津照顧小辭了,你看她都瘦成什麽樣了。”葉承櫻又將親情提一提。
    薛藺禎看一遍在座的三個人,一個是穩重的大兒子,一個是可憐兮兮的二兒子,一個是撒嬌的小女兒,還有一個是情深意長的枕邊人。
    他怎麽會不心疼呢?
    “模塊化數據和精益醫療的項目還是照原樣交給啟澤去做。”
    “天津港的生意按照爺爺的意思,由啟洲和知行一同打理。”
    “爸,知行沒這個能力。”薛宴辭笑著試圖否掉薛藺禎這個提議,“他在通納生物才幾個月,還什麽成績都沒做出來呢。”
    “小辭,別護著知行。你越是護著他,他成長得越慢。三十歲的人了,也該往圈子裏邁一邁了。”
    薛宴辭不再反駁,隻是突然聽到爸爸說路知行已經三十歲了,莫名的惆悵。初見他那年,他才二十二歲,如今已經三十歲了。
    八年,過得真快。
    “藺禎,陳雨欣的事……”葉承櫻試探著問一句。
    薛藺禎沉思一會兒,鬆口了,“其他的不行,隻能在學曆上找補了。先在天津讀到碩士畢業,再送去國外讀個雙學位博士吧。”
    “你們三個,聽好了,陳雨欣家裏那檔子事,都別去插手,讓她自己解決去。”
    三個孩子乖巧的點點頭,薛啟澤謝過爸爸媽媽,又謝過大哥和妹妹。
    “知行,你和那個小女孩什麽關係?”薛安厚同路知行站在複廊盡頭,活脫脫的親爺孫,這兩個人不僅背影很像,氣質也很像。
    “不認識。”
    “你不是還給她解圍了嗎?”
    路知行想起來了,在美國吃飯的時候,他確實幫陳雨欣解圍過。
    “爺爺,我幫她解圍是因為自己也經受過原生家庭帶來的一些不好的事。我沒有其他任何想法。”
    “知行,你在任何事上犯錯,小辭都會原諒你。但在這件事上,她會要你的命。”
    “而且,小辭現在懷孕了,如果她出事了。她再怎麽愛你,護著你,我也會要了你的命。”
    薛安厚沒和路知行開玩笑,路知行也很明白這一點。
    “爺爺,我過去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以後也不會去做。”
    “薛宴辭是我的命,我愛她,勝過所有。”
    薛安厚側頭瞧一眼站在身旁,比自己高出半頭的年輕人,輕聲笑了一下。自己這個小孫女,這輩子是注定要在感情和婚姻這件事上吃盡苦頭了。
    薛宴辭要路知行,是要他的全部;路知行要薛宴辭,是把她看成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路知行的命,是他母親用自己的命換來的。這種交換,薛宴辭未必承受的住,路知行更是承受不住,一旦崩壞,不會有任何幸存者。
    一周後,陳雨欣的哥哥陳偉,因跨境賭博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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