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決戰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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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像浸了墨的紗,將整座城市的霓虹都揉得模糊。
    林知暖站在地下停車場最裏側的紅色柱子下,腕表指針剛跳到八點整。
    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撞著肋骨,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裏的門禁卡——那上麵還留著下午趙阿姨塞桂花糖時,圍裙布料蹭過的觸感。
    "小暖。"
    低啞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慣有的清冷卻裹著幾分溫度。
    林知暖轉身,就撞進江硯寒深灰色西裝勾勒出的輪廓裏。
    他右手提著個黑色皮質公文包,左手邊站著兩名穿深色外套的保鏢,其中一位她認得,是總在總裁辦公室外候著的陳特助。
    "給。"江硯寒打開公文包,取出個比硬幣大不了多少的銀色圓盤,"別緊張,攝像頭貼在領口內側,連在你手機上。"他指尖掃過她鎖骨上方的位置,碰到她皮膚時頓了頓,又迅速收回,"我們要去蘇蔓晴的住處,她今天下午提前申請了調休,公寓監控顯示她五點半出門,按她的消費習慣,應該要去常去的日料店——但不排除提前回來的可能。
    蘇蔓晴在物業安插了眼線,所以我們借備用鑰匙的事可能會被她知道。"
    林知暖接過攝像頭,金屬邊緣的涼意順著掌心往上爬。
    她仰頭看他,路燈在他眉骨投下陰影,卻遮不住眼底翻湧的暗潮:"所以...我留在車裏監控?"
    "嗯。"江硯寒點頭,目光落在她攥得發白的指節上,突然伸手覆住她手背。
    他掌心的溫度隔著襯衫布料透過來,像團小火苗:"陳特助會留在車上陪你,有任何不對立刻按警報鍵。"他指了指她口袋裏的手機,"我要的是完整的證據鏈,蘇蔓晴背後的人...不能打草驚蛇。
    之前也有一些跡象表明蘇蔓晴有個姐姐,似乎和她的行為有些關聯。"
    林知暖突然想起下午在辦公室,他翻到蘇蔓晴和地下錢莊聊天記錄時,指節捏得泛青的模樣。
    原來他說的"魚",不隻是蘇蔓晴,是藏在更深處的那條。
    她吸了吸鼻子,把攝像頭貼在領口,手機屏幕亮起,顯示著實時畫麵——陳特助已經啟動了車載監控係統,九宮格畫麵裏能看到公寓樓的各個入口。
    "走。"江硯寒拍了拍她肩膀,轉身時西裝下擺揚起一道利落的弧線。
    保鏢們無聲跟上,皮鞋跟敲在地麵的聲音像鼓點,一下下叩著林知暖的神經。
    車子停在蘇蔓晴公寓樓下時,林知暖盯著手機裏的畫麵。
    江硯寒帶著陳特助和另一名保鏢,正順著消防通道往上走。
    聲控燈隨著他們的腳步次第亮起,在牆麵投下三個重疊的影子,像三把出鞘的刀。
    "叮——"
    手機屏幕突然彈出畫麵。
    林知暖屏住呼吸,看著江硯寒戴上白手套,從口袋裏摸出串鑰匙——顯然是提前從物業處調的備用鑰匙。
    門鎖轉動的輕響通過微型攝像頭傳出來,混著陳特助壓低的聲音:"房間無異常。"
    門開的瞬間,林知暖倒抽了口涼氣。
    畫麵裏的客廳亂得像被台風掃過。
    茶幾上堆著半涼的外賣盒,油漬在米色桌布上洇出深褐的花;沙發扶手上搭著件酒紅色真絲睡裙,裙角沾著可疑的深紫色痕跡;最醒目的是靠牆的書桌,電腦開著,屏幕藍光映得牆麵發青,鍵盤縫隙裏塞著半支沒抽完的女士香煙。
    "這裏。"江硯寒的聲音突然清晰。
    畫麵切換成俯拍視角,他正蹲在書桌前,指尖抵著抽屜縫隙——那抽屜表麵看著普通,可他用鋼筆輕輕一挑,暗扣"哢嗒"彈開。
    林知暖盯著手機,看見他從抽屜裏抽出個深棕色文件夾。
    封皮上印著"星耀項目破壞計劃",是蘇蔓晴的字跡,筆鋒淩厲得像刀尖。
    "小暖,看這個。"江硯寒的聲音帶著緊繃的克製。
    攝像頭轉向文件夾內頁,林知暖的瞳孔瞬間收縮——第一頁是她的入職簡曆,照片上的自己笑得甜軟,旁邊用紅筆圈著"蠢、易操控";第二頁是星耀項目的進度表,每個關鍵節點旁都標著"製造數據錯誤調換樣品煽動客戶";第三頁更讓她胃裏翻湧,是蘇蔓晴和"周總"的聊天記錄截圖,最後一條寫著"林知暖今天差點發現數據問題,得加快進度,事成後再加二十萬"。
    "她怎麽能..."林知暖的指甲掐進掌心,手機差點摔在腿上。
    陳特助在旁輕聲安撫:"林小姐,冷靜。"可她根本冷靜不下來。
    那些被她當成"巧合"的失誤——上周三報表突然少了兩頁,上周五客戶樣品被換成殘次品,昨天茶水間突然傳開的"林知暖走後門"謠言,原來全是蘇蔓晴精心策劃的陷阱。
    "收文件。"江硯寒的指令打斷她的思緒。
    畫麵裏,他快速將文件夾內頁拍完照,又把所有紙質文件收進公文包。
    陳特助已經在檢查電腦,另一名保鏢守在門口,目光不斷掃過貓眼。
    就在這時,手機畫麵突然劇烈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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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暖聽見"哢嗒"一聲——是門鎖轉動的聲音。
    "有人!"守在門口的保鏢低喝。
    江硯寒迅速合上公文包,拉著陳特助閃到門後。
    林知暖盯著手機,看見門被推開條縫,一截銀色高跟鞋尖探進來,接著是蘇蔓晴的笑聲,像碎玻璃擦過瓷盤:"怎麽?
    我的房間進賊了?"
    她穿了件酒紅色連衣裙,和沙發上的睡裙是同款。
    妝容精致得挑不出錯,可眼尾的細紋出賣了她的急躁。
    她拎著個愛馬仕鉑金包,指尖夾著支細煙,火星在黑暗裏明明滅滅:"江總大駕光臨,怎麽不提前打聲招呼?"
    江硯寒從門後走出來,公文包垂在身側,語氣冷得像冰錐:"蘇小姐不是去日料店了?"
    "日料店?"蘇蔓晴的笑更濃了,她踩著高跟鞋走近,香水味裹著煙味直往攝像頭裏鑽,"我倒是想去,可物業有人告訴我有人借了備用鑰匙,我猜...可能是江總?"她突然伸手去搶江硯寒的公文包,指甲在他手背上劃出紅痕,"把東西還我!
    那是我的!"
    "蘇蔓晴,你涉嫌商業詐騙、非法轉賬,現在..."
    "閉嘴!"蘇蔓晴尖叫著踢翻旁邊的椅子,木椅撞在牆上發出悶響。
    她撲向江硯寒,鉑金包帶纏上他手腕,"你以為我做這些是為了錢?
    我是為了姐姐!
    她那麽愛你,你卻甩了她!
    你讓她在國外割腕自殺,現在連她的妹妹都要踩在腳下?"
    林知暖的呼吸陡然一滯。
    手機裏的畫麵亂作一團,保鏢們衝上來製住蘇蔓晴的胳膊,她卻像瘋了似的掙紮,頭發散下來遮住半張臉:"你以為隻有我?
    你動了我,背後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林知暖——"她突然扭頭看向攝像頭的方向,塗著酒紅色甲油的手指幾乎要戳進屏幕,"你以為江硯寒護著你?
    等他知道你是..."
    "帶下去。"江硯寒的聲音像塊淬了冰的鐵。
    保鏢們架著蘇蔓晴往外走,她的尖叫混著高跟鞋拖地的聲響,在樓道裏撞出回音。
    林知暖盯著手機裏逐漸模糊的畫麵,心跳得快要從喉嚨裏蹦出來——蘇蔓晴最後那句沒說完的話,像根細針紮在她心上。
    "小暖?"
    車門被拉開的聲音驚得她一顫。
    江硯寒坐進駕駛座,西裝領口扯開兩顆紐扣,手背上還留著蘇蔓晴抓的紅印。
    他轉頭看她,眼底的暗潮翻湧得更凶,卻還是伸手幫她理了理被揉皺的衣領:"嚇到了?"
    林知暖搖頭,喉嚨像塞了團棉花。
    她望著他手背上的傷痕,突然伸手覆上去:"她...她說的姐姐,是..."
    "是我前女友。"江硯寒握住她的手,指腹蹭過她虎口的薄繭,"三年前分手,她接受不了,後來...出了意外。"他的聲音輕得像歎息,"蘇蔓晴把錯全算在我頭上,所以才會針對你——因為我護著你。"
    林知暖突然想起下午在辦公室,他說"有些人天生愛走歪路"時,眼底那抹化不開的暗色。
    原來他不是冷漠,是見過太多因執念而扭曲的人性。
    她吸了吸鼻子,把臉埋進他肩窩:"那...她說的背後的人,是?"
    江硯寒的手臂收緊,將她整個人圈進懷裏:"周總,還有他背後的集團。
    蘇蔓晴隻是棋子。"他低頭吻了吻她發頂,"但小暖,你要記住——"他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如炬,"無論背後是誰,我都會護著你。"
    車窗外,路燈一盞盞往後退去。
    林知暖望著他被月光鍍亮的下頜線,突然覺得那些沒說完的威脅、沒浮出水麵的陰謀,都不再那麽可怕。
    因為他的懷抱足夠溫暖,他的承諾足夠堅定。
    隻是,蘇蔓晴最後那句"等他知道你是...",像顆埋在夜色裏的種子,正悄悄發著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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