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暖過敏事件發生後，江硯寒一直在關注相關信息。
    這天，他在總裁辦公室翻文件，心中正想著林知暖過敏的事，手一頓，手機屏幕亮起時，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指腹幾乎是燙到似的去按解鎖鍵。
    照片裏皺巴巴的訂單殘片還沾著咖啡漬，“苦杏仁”三個字刺得他眉心發疼，他心裏一陣揪緊，暗自想著：“難道這就是讓知暖過敏的關鍵線索？”
    “張特助。”他抓起內線電話，聲音冷得能結霜，此刻他的內心充滿了憤怒和焦急，一定要找出傷害林知暖的人，“讓it部立刻調取食堂後台三個月內的修改記錄，重點查備注裏帶‘杏仁’的訂單。”
    二十分鍾後，it主管趙明輝抱著筆記本電腦衝進辦公室，額角還掛著汗：“江總，近三個月有23次異常修改，備注全是‘加杏仁’相關，ip地址全鎖定在行政部程曉薇的工位。”他滑動鼠標調出數據圖，紅色標記像密密麻麻的針，“而且...每次修改時間都和林主管過敏前的下午茶訂單高度重合。”
    江硯寒的指節叩了叩桌麵，喉結滾動兩下，內心波濤洶湧，他知道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但還是強壓著怒火，最終隻說了句：“留好備份。”
    林知暖得知江硯寒開始調查後，覺得自己也可以從供應商方麵入手。
    她抱著筆記本站在行政部門口，指節在門框上輕敲兩下，心裏有點緊張又充滿期待，希望能從吳總監這裏得到有用的信息。
    吳總監正低頭批文件，抬眼看見她時立刻堆起笑：“小林主管，找我？”
    “吳總監，我想做個食品安全預案。”林知暖把筆記本攤開，裏麵夾著她整理的供應商清單，她心裏有些擔憂，怕吳總監不配合，“能不能麻煩您幫忙核查下新源食品的資質？他們最近給食堂供了苦杏仁，我怕...”她咬了咬唇，“我怕上次過敏不是偶然。”
    吳總監推了推眼鏡，翻到供應商頁的手突然頓住——新源食品的對接人簽名欄，“程曉薇”三個字筆鋒淩厲，和他印象裏行政部那個總端著保溫杯噓寒問暖的程曉薇判若兩人。
    他心裏十分詫異，暗自嘀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哢嗒”一聲，辦公室門被推開。
    程曉薇端著保溫杯走進來，發梢還沾著點水霧，像是剛洗過臉。
    她一看到林知暖和吳總監桌上的文件，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臉上卻強裝鎮定：“知暖，我聽前台說你不舒服？”她的目光掃過吳總監手裏的文件，瞳孔猛地縮成針尖大小，內心充滿了恐懼和慌亂。
    林知暖注意到那抹慌亂，手指悄悄攥緊了袖口，她心裏有了底，更加確定程曉薇有問題。
    “程姐，我沒事。”她揚起甜甜的笑，“就是想和吳總監查查供應商...您來得正好，新源食品是您對接的吧？”
    程曉薇的保溫杯蓋“當啷”掉在地上，她彎腰去撿時，耳尖紅得滴血，此時她的內心極度緊張，拚命想著如何圓謊。
    她提前和部分同事打好招呼，此時從隨身包裏摸出一遝信紙，“你看，這是同事們的感謝信，都說杏仁茶喝著舒服。”
    信紙展開時，林知暖瞥見最上麵的簽名——是市場部小王的字，但小王上周還和她抱怨過“最近下午茶杏仁味太濃，喝得犯惡心”。
    林知暖心裏冷笑，更加堅信程曉薇在說謊。
    她垂眸摸出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程曉薇的臉“唰”地白了，她感覺自己的謊言即將被揭穿，內心充滿了絕望。
    “程姐，上周您幫我代訂的奶茶杯套，我沒舍得扔。”林知暖把手機舉到兩人中間，照片裏杯套上的咖啡漬呈不規則星芒狀，“您過敏那天給我遞的紙巾上，也有同樣形狀的漬跡。”她歪頭，“錢醫生說，我的過敏原是接觸性過敏，是不是有人把杏仁粉磨成粉，混在紙巾裏？”
    吳總監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調監控。”
    行政部監控室裏，四人盯著屏幕。
    程曉薇的身影連續三天出現在茶水間，她戴著橡膠手套，動作利落地把外賣包裝塞進碎紙機，碎紙片裏隱約能看見“杏仁粉”的字樣。
    最後一天，她甚至從隨身包裏掏出個小玻璃瓶，往碎紙機裏倒了些白色粉末。
    “那是人工合成的樺樹花粉。”錢醫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他舉著檢測報告，“這種物質常被用作實驗製劑，普通超市根本買不到。”他推了推眼鏡，“我查了程姐丈夫的公司——正好是生物科技類的。”
    程曉薇突然衝向門口，卻被一道身影攔住。
    江硯寒倚在門框上，西裝褲線挺得像把刀：“跑什麽？”他晃了晃手裏的平板，“你手機裏那張‘我幫你處理林主管’的聊天截圖，我讓人恢複了。”
    林知暖愣住，江硯寒已經把平板遞到她麵前。
    屏幕裏，程曉薇的對話框明晃晃的：【老公，那小丫頭蠢得很，我往她紙巾裏撒杏仁粉，她還謝我貼心。】【等她過敏出醜，江總肯定嫌她麻煩，到時候你公司的項目...】
    “你胡說！”程曉薇尖叫著去搶平板，卻被吳總監按住胳膊。
    她的指甲在林知暖手背上劃出紅痕，林知暖疼得縮了縮，卻看見江硯寒眼裏翻湧的暗色——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暴怒。
    林知暖心裏一陣感動，原來江硯寒這麽在意自己。
    “帶她去會議室。”江硯寒扯鬆領帶，聲音低得像淬了冰，此時他的內心憤怒到了極點，“我倒要聽聽，她還能編出什麽花樣。”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時，程曉薇還在掙紮：“我要見律師！你們這是誣陷——”
    “等等。”林知暖突然拽住江硯寒的袖口。
    她望著程曉薇慌亂的臉，突然想起趙姐昨天說的話——“那個穿米色套裝的女士總來改備注”。
    趙姐之前曾給林知暖透露過程曉薇一些奇怪的舉動，讓林知暖多留意。
    林知暖心裏琢磨著，這米色套裝會不會就是關鍵證據。
    米色套裝的袖口，沾著杏仁粉的白渣。
    她正想開口，會議室裏突然響起個清亮的女聲：“我有話要說！”
    林知暖轉頭，看見趙姐舉著手站在後排，圍裙口袋裏還塞著半袋未拆封的豆漿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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