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信任裂痕裏的真相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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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暖將偽造的芯片塞進牛皮紙袋時,指節在昏黃台燈下泛著青白。
    指尖傳來紙袋粗糙的觸感,她微微用力,仿佛能聽見纖維輕微撕裂的聲音。
    她特意用趙總教過的舊方法加密數據——那是三年前實習時,那個總把老花鏡推到額頭上的老頭手把手教她的,說“萬一哪天要傳重要東西,老辦法最安全”。
    記憶中趙總說話時帶著淡淡的茶香,而此刻空氣裏卻彌漫著陳年紙張與灰塵混合的味道。
    此刻紙袋封口處的火漆印還帶著餘溫,她對著鏡子扯出個笑,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陰影:“引蛇出洞,總要給點甜頭。”鏡麵反射出她嘴角牽起的弧度,冷得像窗外未散的夜霧。
    淩晨兩點的老巷子飄著濕冷的霧,林知暖縮了縮脖子,把紙袋塞進巷口第三個垃圾桶的夾層。
    風掀起她的發尾,她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刻意放輕的,像貓爪撓過水泥地。
    “來了。”她心跳陡然加快,轉身時卻隻看見垃圾桶邊蜷著隻花斑貓,綠眼睛在黑暗裏發亮。
    貓眼映出她略顯蒼白的臉,空氣中浮著潮濕的鐵鏽味。
    直到天蒙蒙亮,李經理的電話炸響在耳邊:“監控顯示,半小時前有人取走了芯片,但沒拍到正臉。”林知暖攥著手機衝進監控室,屏幕裏的影子裹著連帽衫,抬手臂時露出一截手腕——和昨天在茶水間撞到的蘇蔓晴,戴的是同一款銀鐲子。
    那銀光在屏幕上一閃,像是某種暗示。
    她指甲掐進掌心,卻在看見垃圾桶夾層裏的字條時,渾身血液都涼了。
    “你身邊的人,才是真正的棋子。”
    墨跡未幹的字跡在晨光裏泛著冷意,林知暖的手指抖得幾乎握不住紙。
    指尖摩挲著紙麵的紋路,隱約能聞到一股陌生的香水味,不是她常用的牌子。
    她想起昨夜江硯寒給她煮的薑茶,熱氣騰騰的杯子貼著手心,那種溫暖仿佛還在;想起他替她理碎發時說“最近怎麽總躲著我”,聲音低啞,像風吹過窗簾;想起日記本裏“江暮雪”的簽名——那個他提都不願提的母親的名字。
    “知暖?”
    身後響起熟悉的低啞嗓音,林知暖猛地轉身,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江硯寒彎腰去撿,她卻搶先一步蹲下去,發頂的發繩蹭過他手背,像片被風卷起的羽毛。
    兩人動作交錯的一瞬間,她嗅到他身上熟悉的雪鬆氣息,混著一絲疲憊的煙草味。
    他直起身子時喉結動了動,襯衫領口鬆著兩顆紐扣,顯然是剛從公司趕過來:“這兩天你總避開我。”
    林知暖低頭盯著腳尖,地板磚縫裏卡著片碎紙屑,是她前天撕碎的實驗報告。
    紙屑邊緣鋒利,紮進了她的眼底。
    “我沒有。”
    “那為什麽昨天在茶水間,我走過去你就端著杯子往外跑?為什麽昨晚視頻時你開著台燈卻不開攝像頭?”江硯寒伸手碰她的肩,她下意識躲開,他的手懸在半空,指節微微發緊,“知暖,如果你有什麽事不願告訴我……”
    “是我自己都不確定。”林知暖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
    她望著他眼底的暗色,想起昨夜夢裏那些玻璃艙,001號“她”說“快跑”時,眼角淌著血淚。
    夢境的溫度還殘留在皮膚上,喉嚨像被人攥住,她別開臉,“有些事,我得先弄清楚。”
    江硯寒的手指慢慢蜷起,又鬆開。
    他從西裝內袋摸出塊草莓軟糖——她從前總在他辦公室翻的那種,糖紙在掌心被揉出褶皺:“我等你。”
    下午三點,李經理的辦公室拉著厚重的窗簾。
    林知暖盯著她手機免提裏的電流聲,聽見對方沙啞的嗓音:“k計劃?那哪是基因實驗,是造輿論木偶。他們要的是一批能精準感知群體情緒的‘共感者’,一個人哭,整個小區跟著哭;一個人喊‘加油’,整條街都熱血沸騰……林小姐?林小姐你還在嗎?”
    林知暖攥著桌角的手指泛白,耳尖發燙,仿佛還能聽見那天會議室裏眾人齊刷刷鼓掌的聲音,那種虛假的熱情如今回想起來,竟讓她脊背發涼。
    她想起上個月項目路演,她隻是站在台上笑了笑,台下原本冷著臉的投資人突然集體鬆了眉;想起上次蘇蔓晴在茶水間說她“靠男人上位”,明明聲音很小,卻有三個同事突然衝進來替她說話——原來不是她運氣好,是……
    “最成功的那個?”李經理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確定?”
    “確定。”對方低咳兩聲,“當年實驗體編號001,現在應該二十四五歲,左腕內側有顆淡褐色的痣——和林小姐一模一樣。”
    林知暖猛地掀起袖子。
    左腕內側,那顆她從小以為是胎記的淡褐痣,此刻在燈光下像滴凝固的血。
    她輕輕按壓那顆痣,沒有痛感,卻有種奇異的異物感。
    安全屋的台燈在午夜兩點突然閃了閃。
    林知暖蹲在舊書桌前,父親的筆記本攤開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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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頁微黃,帶著一股黴味,她輕輕翻動,聽見紙張摩擦的窸窣聲。
    最後一頁被火燒過,焦黑邊緣卻殘留著幾個字:“江家血脈,不可玷汙。”墨跡暈開,像團化不開的霧。
    她想起母親臨終前,攥著她的手說“小暖要好好活著”,眼睛卻望著窗外的梧桐樹,欲言又止的樣子。
    那一刻的沉默,如今想來,竟藏著無數未曾說出的秘密。
    “江家血脈……”她喃喃重複,指尖撫過“江”字的焦痕,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雲遮住,她打了個寒顫,突然聽見樓下傳來汽車鳴笛聲——是江硯寒的邁巴赫,她太熟悉那低沉的引擎聲了。
    手機在這時震動,江硯寒的來電顯示亮得刺眼。
    她接起來,聽見他壓抑的呼吸聲:“知暖,我剛才接到個電話……”
    “喂?”她應了一聲,卻聽見背景音裏有翻紙的聲音,“硯寒?”
    “他們說……”江硯寒的聲音突然啞了,“說我父親不是被迫參與k計劃的,是他自願的,甚至……親手選了你。”
    林知暖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望著筆記本上的焦痕,想起江硯寒書房裏那張泛黃的全家福——年輕的江父抱著小江硯寒,身後站著穿白裙的江暮雪,胸前別著枚銀色徽章,纏繞的青藤中心嵌著藍寶石,和她的銀鎖片一模一樣。
    “知暖?”江硯寒輕聲喚她,“你在哪?我去接你。”
    林知暖低頭看向茶幾,母親的舊圍巾搭在上麵,露出半管dna采樣盒——那是她上周替母親整理遺物時在枕頭下找到的,貼著標簽“林母 2015.3.15”。
    月光重新漫進來,她摸出采樣盒,金屬外殼貼著她的掌心,涼得像塊冰。
    “我在老房子。”她聽見自己說,“等我收拾點東西。”
    窗外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
    林知暖把采樣盒塞進外套內袋,轉身時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左腕的痣在皮膚下若隱若現。
    她摸了摸頸間的銀鎖片,青藤紋路在指尖凸起,像條盤著的蛇。
    樓下的腳步聲很慢,很輕,是江硯寒的鞋跟敲在青石板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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