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晨光下的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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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三點十七分,李經理辦公室的台燈在暗夜裏投下暈黃的光,像一團將熄未熄的火苗。
    林知暖攥著芯片副本的手心裏全是汗,指尖微微發顫,指節抵著實木桌麵,能摸到經年累月刻下的細紋——那是李經理開會時習慣性轉筆留下的痕跡。
    木紋粗糙又微涼,像是時間刻進皮膚裏的皺紋。
    “小暖,坐。”李經理抽走她手裏的芯片,轉身時白大褂下擺掃過腳邊的咖啡杯,杯底還粘著半片沒化開的方糖,空氣中殘留著焦苦的甜香。
    她將芯片插入電腦,指尖在鍵盤上翻飛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三倍,發尾隨著動作掃過後頸的銀色發夾——那是林知暖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此刻正隨著她的動作閃著細碎的光,在牆上投下跳動的影子。
    林知暖坐在真皮轉椅上,膝蓋抵著桌沿,皮革冰冷而緊繃,壓得她小腿有些發麻。
    她能聽見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聲音,一下比一下急,仿佛有麵鼓在胸腔裏敲個不停。
    昨天在倉庫,趙總遞來的“合作協議”被她用鋼筆尖挑開時,芯片就藏在協議第三頁的夾層裏——江硯寒教她的,用指甲蓋大小的磁片吸住,趁彎腰撿筆的瞬間調換。
    “叮——”解密程序彈出綠色對話框時,李經理的手指突然頓住。
    她盯著屏幕的眼睛慢慢睜大,喉結動了動,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都變得滯澀。
    林知暖湊過去,屏幕上滾動的數據流突然定格,一行行名字像子彈般射進她眼底:“江氏集團董事局成員:張承遠、周明川、吳素芬……”
    “這是……”林知暖的聲音發顫,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李經理猛地扭頭,鏡片後的瞳孔縮成針尖:“k計劃表麵是基因實驗,實際是洗錢網絡。這些名字對應的賬戶,三年來往青藤療養院轉了七個億。”她的食指關節抵著太陽穴,“更離譜的是——”鼠標滾輪往下滑,“每個賬戶的備注欄都寫著‘替罪羊’。”
    窗外傳來第一聲鳥鳴時,江硯寒的車停在了集團大廈地下車庫。
    他捏著手機的指節泛白,屏幕上是李經理剛發來的截圖。
    電梯上行時,他對著鏡麵理了理袖扣,左腕內側的舊疤在冷光下泛著淡粉——那是十四歲那年,他撞破父親和“青藤”的人見麵,被推搡時磕在桌角留下的。
    金屬扶手在他掌心留下潮濕的觸感,電梯上升的輕微震顫讓他胃部一陣緊縮。
    董事會會議室的紅木門被推開時,八雙眼睛同時掃過來。
    張董事正端著茶盞的手懸在半空,茶水滴在桌布上,暈開個深褐色的圓,茶香混著緊張的空氣在室內彌漫。
    “江總這是?”周明川率先開口,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像淬了毒,“淩晨四點開董事會,莫不是又要拿些捕風捉影的事……”
    “捕風捉影?”江硯寒將u盤插入投影儀,父親的簽名章在白牆上投下暗紅的影,“這是父親去世前三天留給我的密令,裏麵提到‘青藤’與江氏的非法交易已持續十年。”他轉身時西裝下擺帶起風,掃過吳素芬攥著會議記錄的手——她的指甲蓋泛著不自然的青,“從今天起,審計部會進駐所有子公司,重點查……”
    “胡鬧!”張承遠拍桌站起來,茶杯“當啷”摔在地上。
    他脖子上的金鏈子晃得人眼暈,“老江總剛走一年,你就急著清算舊部?”
    江硯寒盯著他發紅的耳尖——那是緊張時的習慣動作,和三年前在澳門賭場被拍下的監控裏一模一樣。
    “張叔,”他的聲音突然放軟,像在哄某個賴床的小姑娘,“您當年教我看財報時說過,數字不會說謊。”
    會議室的空調突然“嗡”地響起來,吳素芬的喉結動了動,指尖悄悄碰了碰桌下的手機,震動的輕響像一聲壓抑的歎息。
    林知暖站在老巷口時,晨霧剛散了些。
    青石板路上還沾著露水,踩上去濕滑冰涼,她踩著自己的影子往巷尾走,路過第三家賣豆漿的鋪子時,老板娘掀開竹簾喊:“小暖啊,好些年沒見你來了!”她笑著應了聲,手卻緊緊攥著包裏的鑰匙——那是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說“閣樓第三塊鬆動的地板下有東西”。
    舊居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黴味混著檀香味湧出來,像一段沉睡的記憶驟然蘇醒。
    她熟稔地避開客廳那道會響的地板,爬上吱呀作響的木梯,腳步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閣樓的窗欞上結著蛛網,陽光透過破洞的窗紙,在積灰的地板上灑下斑駁的光,像一張褪色的老照片。
    第三塊地板下的鐵盒落了層灰,鎖頭卻擦得鋥亮——顯然有人定期來維護。
    密碼是母親的生日,1978年5月20日。
    林知暖輸完最後一個數字時,心跳漏了半拍。
    鐵盒裏躺著本皮質日記本,封皮內側貼著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女人抱著嬰兒,背景是“青藤療養院”的招牌。
    她翻開日記,字跡工整得像印刷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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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5日 他們說需要‘樣本’,小暖的基因檢測結果是a級……”
    “5月22日 老周拿來新合同,意識同步項目需要活體實驗。我簽了,隻要能保小暖平安……”
    “12月7日 今天在實驗室看見和小暖長得一樣的女孩,編號002……”
    林知暖的手指停在最後一頁,紙頁邊緣被撕得參差不齊,隻餘下半句話:“若‘k計劃’重啟,青藤之……”
    鐵盒最底層躺著枚銀色徽章,圖案是纏繞的青藤,中心嵌著顆藍寶石——和她從小到大戴的銀鎖片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她突然想起七歲那年發燒,母親攥著銀鎖片跪在佛前哭:“小暖是我的命,要拿就拿我……”
    同一天傍晚,江硯寒蹲在地下檔案室的舊木箱前。
    灰塵撲簌簌落在他肩頭,他卻像沒知覺似的,指尖撫過箱底那份泛黃的合同。
    “青藤療養院”的公章還清晰可見,乙方簽名欄龍飛鳳舞簽著“江暮雪”——那是他母親的名字,他從小在相冊裏看慣的字跡。
    合同第三頁寫著:“甲方提供實驗體,乙方提供技術支持,意識同步成功後,實驗體記憶將轉移至指定宿主……”
    他的手機在此時震動,是林知暖發來的照片:銀色徽章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背景是半本翻開的日記。
    “硯寒,”她的語音帶著鼻音,“我好像知道媽媽為什麽總說‘你是最特別的’了。”
    深夜十一點,林知暖蜷在沙發裏打盹。
    落地窗外的月光被雲層遮住,她迷迷糊糊又走進那個夢:巨大的實驗室裏,上百個玻璃艙泛著幽藍的光,每個艙裏都躺著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
    001號艙的“她”突然睜開眼,指尖抵著玻璃,口型分明在說:“快跑……”
    “啊!”她猛地坐起來,額頭全是汗,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消毒水的氣味。
    手機屏幕在茶幾上亮著,顯示淩晨一點十七分。
    窗外傳來撲棱棱的響動,她掀開紗簾,一隻黑鴿正站在窗台上,翅膀下綁著張紙條,墨跡未幹:“小心江硯寒”。
    林知暖捏著紙條的手在抖,目光落在茶幾上的芯片副本上——那是李經理連夜拷貝的偽造數據,加密方式特意用了趙總當年教她的舊方法。
    她望著窗外漸起的海風,突然笑了,指腹輕輕劃過芯片表麵:“該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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