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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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暖走出江硯寒家時,夜風裹著初春的涼意拂過麵頰,吹得她鼻尖發酸。
    空氣中飄來遠處燒烤攤微焦的香氣,混雜著街角老槐樹的新葉氣息。
    手機屏幕在掌心微微發燙,療養院那條“草莓吊墜已找到”的消息像顆小太陽,把她頸間空了三年的位置烘得隱隱作痛。
    她低頭看了眼鎖骨處淺淡的壓痕,仿佛還能觸到那個吊墜曾經的冰涼金屬質感。
    她鬼使神差地拐向老城區,霓虹燈在身後漸次熄滅,腳步聲踩在斑駁的水泥路上,發出細碎的回響。
    那裏有家開了二十年的甜品店,是她高中時躲在櫥窗邊寫作業的秘密基地——玻璃上還留著她當年用指甲劃出的小貓圖案。
    玻璃門被推開的瞬間,熟悉的奶油香裹著烤箱餘溫撲麵而來,像是童年裏母親圍裙上的味道。
    店裏播放著一首老舊的情歌,旋律輕柔,帶著些許沙啞的靜電聲。
    老板娘張姨從櫃台後探出頭,老花鏡滑到鼻尖:“小暖?這麽晚還來?”林知暖摸了摸發燙的耳垂,指了指角落的老木桌:“想坐會兒。”木桌紋路裏還嵌著她高三時用鉛筆刻的“加油”,現在被歲月磨得溫溫潤潤,指尖劃過時能感受到細微的凹陷與木刺。
    她點了份芒果慕斯,銀勺剛碰到蛋糕,後頸突然泛起熟悉的雪鬆氣息,像是雨後森林深處的味道。
    “張姨,麻煩加份熱可可。”
    林知暖手一抖,慕斯在盤裏漾出小波浪,果香隨著晃動擴散開來,甜膩中帶著一絲清苦。
    她慢慢轉頭,江硯寒正彎腰脫外套,西裝褲線條筆挺,發梢還沾著夜露,散發出淡淡的水汽味。
    他抬頭時眼底浮著笑:“你說要我陪你過正常生活,我就來了。”
    張姨的笑聲從櫃台飄過來:“小暖啊,這位先生上個月就來打聽過你常坐的位置。”林知暖這才注意到江硯寒放在桌上的公文包——他分明剛開完會,卻繞了二十公裏跟到這裏。
    她喉嚨發緊,指尖無意識摳著桌角的刻痕:“你...不忙嗎?”
    “再忙也要接我的光。”江硯寒把熱可可推到她手邊,杯壁還印著他掌心的溫度,“今天發布會後,我讓助理把日程表砍了三分之二。”他指節抵著下巴看她,“現在我的kpi隻有一個——讓林知暖每天多笑半小時。”
    慕斯甜得發膩,林知暖卻覺得眼眶比舌尖更燙。
    她低頭舀起一勺,銀勺在杯壁碰出輕響,像是風鈴輕輕搖晃的聲音:“那...明天早上能陪我去超市嗎?我想買車厘子。”
    “買兩箱。”江硯寒立刻應下,“你上次說車厘子洗幹淨能放三天,我讓人把冰箱第二層騰空了。”
    從那天起,江硯寒像株突然抽芽的雪鬆,在林知暖的生活裏紮了根。
    清晨七點,黑色邁巴赫準時停在她樓下,前擋風玻璃上總貼著便利貼:“今日氣溫15c,帶薄外套”“張姨說新到了榴蓮千層,午休去買?”;午休時間,市場部總能看見總裁抱著保溫桶晃進來,掀開蓋子是剛做好的提拉米蘇,奶油上歪歪扭扭擠著“林知暖專屬”;下班時他捧著她的帆布包跟在身後,在超市對著價簽皺眉:“這個薯片比進口的貴?”“但小暖說這個辣度剛好。”
    李經理把咖啡杯往桌上一墩,指節敲著林知暖的工位隔板:“江總昨天在茶水間跟保潔阿姨學擦桌子,說你嫌他擦的鍵盤有灰。”她憋著笑,“首席保鏢變全職保姆?我看是變忠犬了。”
    林知暖耳尖發紅,抬頭正撞進江硯寒投來的目光。
    他站在走廊盡頭,手裏還拎著從樓下花店順的向日葵,見她看過來,明目張膽地比了個“耶”的手勢。
    “李經理你看——”她抓起桌上的便利貼晃了晃,最上麵那張寫著“今天林知暖笑了七次,目標還差三次”,“他現在連笑都要kpi考核。”
    深夜,林知暖窩在沙發裏翻手機相冊。
    江硯寒總愛偷拍她:咬著草莓蛋糕尖的,踮腳夠貨架頂層曲奇的,蹲在路邊逗流浪貓的,每一張都帶著沒心沒肺的笑。
    她翻到最後一張,是今早他在超市偷拍的——她舉著車厘子往他嘴裏塞,他躲閃時皺著眉卻沒躲開,嘴角沾著汁水。
    “還怕我被輿論傷害嗎?”她轉身鑽進他懷裏,指尖蹭過他喉結,“熱搜上還有人說我是靠你上位。”
    江硯寒收緊手臂,下巴抵著她發頂:“怕過。”他聲音悶在她發間,“第一次在監控裏看見你被蘇蔓晴推下台階,我躲在樓梯間抽了半包煙;你在發布會上被記者追問‘實驗體’時,我手心裏全是汗。”他捧起她的臉,拇指抹過她眼下的淚痣,“但現在不怕了。”
    手機突然震動,林知暖心髒漏跳一拍——是娛樂新聞推送:“江氏總裁戀上‘情緒操控者’?曝林某曾接受療養院情緒幹預治療”。
    配圖裏的她穿著病號服,坐在藤椅上發呆,發梢被風吹得亂蓬蓬的。
    那是三年前,媽媽剛去世時,她在療養院做了三個月心理疏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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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她總抱著空吊墜盒哭,護士說“哭出來就好了”,可現在這些照片被剪成“情緒失控”“精神異常”。
    “小暖。”江硯寒抽走她手機,指腹輕輕按在她發顫的手背上,“我讓律師團隊今早八點發律師函,下午召開發布會。”他吻了吻她額頭,“你當年在療養院畫的向日葵,我讓人裱在書房了——那是你最勇敢的樣子。”
    李經理的電話在淩晨一點打進來,聲音帶著睡意:“江總,這種事越鬧越大對知暖不好。不如...先冷處理?”
    “冷處理會讓她再躲三年。”江硯寒站在落地窗前,樓下路燈把影子拉得很長,“當年她躲在門後哭,我躲在門後聽;現在她不用躲了,我也不用了。”
    次日清晨,林知暖推開門,台階上的向日葵幾乎要漫到樓梯扶手。
    花瓣上的露珠折射著晨光,清香撲鼻。
    最上麵的卡片用鋼筆寫著:“我不是在保護你,而是在愛你。”
    江硯寒靠在車邊,白襯衫被晨光照得發亮。
    他沒穿西裝,隻係了顆領口的紐扣,看見她出來,抬手晃了晃車鑰匙:“今天不上班。”
    “去哪?”林知暖提著裙擺跑過去,向日葵的香氣裹著晨風灌進鼻腔。
    “去療養院。”他替她拉開車門,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去把你的草莓吊墜接回家。”
    晨光裏,林知暖忽然想起下周就是自己的生日。
    往年她總買塊小蛋糕,對著窗台上的綠蘿許願“希望明天也能吃飽”。
    今年...她望著副駕上的向日葵,忽然覺得許願時,身邊該多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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