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是真的遇到麻煩了(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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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理學專業領域,“天賦”不是什麽難以想象的東西。
    有的人可能天生共情能力強,非常容易被來訪者情緒感染,你哭她也哭,你笑她也笑;
    有的人可能天生就能夠取信他人,輕易就能夠和來訪者建立谘詢關係,一次谘詢就能把所有背景資料收集完全;
    還有的人可能天生心理承受能力異於常人,一天能夠做十次谘詢,完事還臉不紅心不跳,表示還能夠再來十次。
    以上是屬於谘詢師的天賦,還是屬於能夠理解的。
    要說那些不能夠理解的、甚至涉及到器質性生理方麵的天賦——就更多了。
    比如算術比計算機還快的【自閉症】,耳朵能夠聽到奇妙旋律的【雙向情感障礙】,翁娉婷甚至還見過一個自稱能夠看到他人“情感色彩”、實際上還真的能夠準確看破他人情緒的【精神分裂症】。
    拋開後麵的幾種不談,隻說前麵的這些谘詢師天賦。
    就和現在南祝仁展現出來的非常相似。
    翁娉婷忍不住調侃:“你之前在讀研的時候,日常是不是還負責被自己的導師研究啊?”
    這不是完全的調侃,而是某種事實。
    一些天賦者隻能看不能學,但是另外一些天賦者卻是可以複製的。
    很多行業的進步,就是靠著某日天降猛男,然後再出現一堆研究者去研究天降猛男身上的天賦、進而複製——哪怕是弱化的複製。
    以此推動整個行業向前。
    【還有,這家夥之前表現出來的,明明沒有經過係統學習卻無師自通的[微表情分析]……難道也是一種天賦?】
    這麽想著,翁娉婷眼睛裏麵投射出來的探索欲徹底邁過了5級大關。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有這種天賦的?”
    “等等,你之前和霍華德交流的時候,也是因為這個?”
    “小南,你……你在看什麽?”
    翁娉婷的問題連珠炮一樣噴出來,南祝仁卻沒有回應。
    ……
    南祝仁微微皺眉。
    時間流逝,人流散去,人工湖旁的主道已經沒有學生了。
    路上三三兩兩的,要麽就是教職工,或者其他目標方向是圖書館、學生活動中心一類的學生。
    南祝仁卻好似被什麽吸引了一樣朝著一個方向凝神看過去。
    雖然他馬上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不適宜,立刻轉移了視線。
    但是他剛剛的動作,已經足夠其他人順著他的動作看到盡頭的那個女生。
    隔著一段距離,包括南祝仁在內的一行人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但是那肩膀耷拉、垂頭喪腦、縮胸彎背的姿態,以及那在教學樓下麵反複徘徊,怎麽都不想進去的動作。
    非常讓人在意。
    這個學生可以說是用身體的每一寸在表達“不想上課”,“不想去教室”。
    很少在大學裏麵還能夠見到這樣的學生。
    “她是要往教學樓裏麵走嗎,怎麽磨磨唧唧的?”
    隨行老師皺了皺眉,突然提高了聲音:“同學,要上課了!”
    叮鈴鈴鈴——
    好似沉睡中的人被扇了巴掌,陳婷全身一下子打了個激靈,被驚醒。
    她匆匆轉頭朝著這邊看了一眼,轉頭倉皇地跑進教學樓裏。
    隨行老師看得直搖頭,轉過身來緩和氣氛:“大學裏麵就是包羅萬象的,真的什麽樣的學生都能看到的。”
    他隨口問了一句:“南老師認識那個學生?”
    南祝仁不再看那個方向,回答得相當自然:“沒有,就是看得有點奇怪。”
    “呃……那裏怎麽還有兩個學生不知道在幹什麽?”
    眾人順著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小眼睛和一個大鼻子的學生若無其事地在後麵閑逛。
    隻是若無其事得不太像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倒也不算奇怪,學生們在學校裏麵看到這有“老師作陪”、“學生拿著相機跟隨”的配置的一行人,總會多打量兩眼。
    南祝仁往那個方向看了兩眼,隻覺得記憶在翻湧。
    不過他沒有過多分配認知資源到“回憶”這件事情上,很快收回了目光。
    南祝仁在意的是剛剛陳婷的狀態。
    是的,那個女生是陳婷。
    南祝仁在觀察她。
    南祝仁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麽湊巧地碰到陳婷。
    而就在剛剛,在南祝仁的眼中。
    陳婷的整個身體,都在散發著一個信號——【恐懼】。
    比起初次谘詢,更加濃烈的,【恐懼】。
    根本不用微表情,哪怕從肢體語言中,都能夠輕鬆解讀出來的,【恐懼】。
    “看樣子,她不是因為自己把問題解決了而不來谘詢了。”
    南祝仁垂下視線:“是真的發生過什麽了。”
    ……
    “南老師,在想什麽呢?”
    絡腮胡的聲音把南祝仁從沉思中喚醒。
    這個本事不一定比南祝仁大,但確實比南祝仁年長幾歲的資深谘詢師看著南祝仁的樣子。
    絡腮胡不會微表情分析,但南祝仁的臉上現在可以說寫滿了情緒。
    他斟酌了一下語言。
    “你很在意你的那個來訪者?”
    絡腮胡也是看到並且認出陳婷了的。
    南祝仁想了想,沒有隱瞞:“是。”
    “那你應該知道我接下來要提醒你什麽,而且我想主管也已經提醒過你很多次了。”
    “是,我明白的。”
    “既然你明白。”絡腮胡指了指背後的屏幕,“那你是不是可以開始幹活了?”
    絡腮胡谘詢師看似是關心了南祝仁一下,事實上他的目的不隻是關心南祝仁。
    他們畢竟是作為助理一起到這裏來的。
    除了前期的一些人員對接外,現場的設備調試、課件資料核對等等,也都需要他們來。
    南祝仁抱歉一笑,這種情況下走神確實是自己的疏忽。
    他連忙上前給絡腮胡打下手。
    而不遠處,翁娉婷在和幾個問詢趕來的校領導和學院領導攀談。
    開展心理題材的講座,主辦方自然是學校的心理學院;而心理學院的領導老師,自然是認識南祝仁的。
    而哪怕不是心理學院的其他校領導,對南祝仁也是有所耳聞。
    畢竟以高校的體製,選擇開除一個碩士研究生的情況真的不多。
    但在場的要麽就是身懷絕技的心理學者,要麽就是在行政崗位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的老狐狸,雖然內裏有腹誹,麵上依舊不顯。
    絡腮胡往那邊看了一眼,低聲道:“聽說南老師之前是江大的?”
    南祝仁頭也不抬:“對。”
    “那你認識那邊的兩個學生嗎,總感覺他們不太對。”
    南祝仁順著絡腮胡遙指的方向望過去,皺起眉頭:“不認識。”
    卻看到視線那邊的小眼睛和大鼻子發現目光和南祝仁對上之後,也終於不再刻意隱藏。
    他們直接施施然地走上前,道:“祝仁,好久不見了。”
    絡腮胡抿抿嘴,轉頭看向南祝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