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起來看流星雨:破碎的記憶與執著的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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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氣味刺鼻而冰冷,楚雨蕁的手指死死攥著病床邊緣,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慕容雲海躺在潔白的被褥間,蒼白的臉上還殘留著未消的淤青,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浸濕,緊緊貼在皮膚上。經過長達六個小時的手術,端木父親摘下口罩,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的欣慰:\"血塊已經成功摘除,他脫離危險了。\"
整個病房的人都鬆了口氣,沈含楓捂著嘴低聲啜泣,雲朵緊緊握住葉爍的手,而楚雨蕁卻依舊不敢相信這一切真的結束了。她顫抖著伸手,想要觸碰雲海的臉,卻在指尖即將碰到的瞬間停住,生怕自己的魯莽會驚醒這場劫後餘生的美夢。
不知過了多久,雲海的睫毛終於微微顫動。楚雨蕁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向前探身,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雲海?\"她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仿佛害怕打破某種微妙的平衡。
雲海緩緩睜開雙眼,眼神卻一片茫然。他掃視著圍在床邊的眾人,眉頭漸漸皺起,像是在努力辨認這些陌生的麵孔。\"你們......是誰?\"他的聲音沙啞而虛弱,卻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楚雨蕁隻覺得眼前一黑,雙腿幾乎失去支撐的力量。她踉蹌著扶住病床,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沈含楓衝上前,抓住兒子的手:\"雲海,我是媽媽啊!你怎麽能不記得了?\"雲朵也紅著眼眶,哽咽道:\"小海,我是姐姐......\"
醫生沉重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由於血塊壓迫神經時間過長,再加上手術的影響,病人出現了失憶症狀。他可能忘記了過去一段時間的所有記憶,甚至更久。\"這話如同一記晴天霹靂,讓原本充滿希望的病房瞬間被絕望籠罩。
楚雨蕁強撐著走到雲海床前,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淚水卻不受控製地滑落:\"雲海,我是雨蕁......楚雨蕁。你還記得嗎?我們一起坐過熱氣球,你還說要牽著我的手走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近嗚咽。
雲海看著眼前這個淚流滿麵的女孩,眼中滿是困惑和迷茫。他張了張嘴,最終隻是輕聲說:\"對不起,我......不記得了。\"這句話徹底擊潰了楚雨蕁最後的防線,她轉身跑出病房,在走廊的盡頭蹲下,放聲痛哭。
端木磊追了出來,在她身邊默默坐下。他望著遠處的窗戶,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卻無法驅散心中的陰霾。\"雨蕁,\"他輕聲說,\"別太難過了。失憶並不代表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幫他找回記憶。\"
楚雨蕁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可是,他連我們之間的誓言都忘了......\"端木磊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誓言是刻在心裏的,記憶可以消失,但感情不會。\"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楚雨蕁每天都會來到醫院,帶著雲海曾經送她的禮物,講述他們之間的故事。她給他看熱氣球上的合照,展示那對相親相愛的泥人,說起他們在奶茶店的點點滴滴。起初,雲海隻是禮貌性地點頭,眼神中依然透著疏離。但漸漸地,他開始主動詢問一些細節,偶爾也會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慕容家也想盡辦法幫助雲海恢複記憶。沈含楓推掉了所有工作,每天守在兒子身邊,給他講小時候的趣事;雲朵和葉爍則搜集了大量照片和視頻,希望能喚起他的回憶。上官瑞謙和小漁也經常來醫院,用他們特有的方式逗雲海開心。
然而,恢複記憶的過程遠比想象中艱難。有一次,楚雨蕁講到他們在暴雨中為救小貓而淋濕全身時,雲海突然皺起眉頭,痛苦地抱住頭:\"別再說了......我頭疼......\"楚雨蕁嚇得立刻閉嘴,滿心愧疚。她開始明白,強行喚醒記憶可能會給雲海帶來更大的傷害。
與此同時,林曉黎離開了這座城市,隻給雲朵留下一封信:\"對不起,我不該用傷害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希望雲海能早日康複,也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幸福。\"雲朵看著信,淚水滴落在紙上,暈開了黑色的字跡。她終於釋懷,將信小心翼翼地收好,開始學著放下過去,麵對未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雖然雲海的記憶依舊沒有恢複,但他與楚雨蕁之間卻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情感。他習慣了每天等她來醫院,喜歡聽她講那些有趣的故事,甚至會在她離開時感到一絲失落。
一天傍晚,楚雨蕁像往常一樣來到醫院,卻發現雲海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夕陽出神。\"你來了。\"他轉身看向她,眼神中多了幾分溫柔,\"我今天突然覺得,雖然我不記得過去,但和你在一起的感覺......很熟悉,也很安心。\"
楚雨蕁的心跳漏了一拍,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她走上前,握住雲海的手:\"那就讓我們重新開始,從現在起,我會讓你再次愛上我。\"雲海笑了,這是失憶後他第一次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好,那請多關照了,楚雨蕁。\"
窗外的夕陽漸漸落下,餘暉灑在兩人身上,勾勒出溫暖的輪廓。雖然記憶的拚圖尚未完整,但新的故事,已經悄然開始書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