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薛平貴與王寶釧:皇榜風波起 校場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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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家坡的清晨被一陣急促的腹瀉聲打破,葛大麵色慘白地蹲在茅廁,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滾:“張偉!再去尋些草紙來!”張偉抓耳撓腮,翻遍寒窯也隻找出半張皺巴巴的宣紙,忽然瞥見牆角丐幫兄弟帶回來的皇榜,眼睛一閉:“對不住了皇上!”
    撕紙聲未落,馬蹄聲已如雷貫耳。五六個侍衛騎著高頭大馬圍住寒窯,領頭的將軍晃了晃手中殘損的皇榜:“有人竟敢撕毀皇榜?帶走!”葛大褲子都沒係好就被拖了出去,張偉舉著打狗棒反抗,卻被侍衛一棍敲在手腕上,兩人就這樣被押進了長安大牢。
    牢獄中,葛大癱在草堆上直哼哼:“這下完了,撕皇榜可是殺頭的罪!”張偉正用破布包紮傷口,忽聽得牢門外傳來熟悉的冷笑。魏虎捏著蘭花指踱進來,靴底碾碎老鼠屍體:“想出去?倒也不難。隻要薛平貴能去校場馴服那匹紅鬃烈馬,本將軍便在皇上麵前替你們求情。”
    消息傳到武家坡時,寶釧正在給菜苗澆水。水瓢“當啷”落地,她抓住平貴的衣袖:“不行!那馬連馴馬營的高手都摔死三個,你去就是送死!”平貴卻輕輕掰開她的手,將玉佩塞進她掌心:“葛大哥和張兄弟因我受難,我怎能坐視不理?放心,我自有分寸。”
    校場上,紅鬃烈馬正在狂奔。這畜生通身赤紅如火焰,馬蹄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馬鞍早已被踏成碎片。魏虎站在觀禮台上,摩挲著袖中淬毒的弩箭,對身旁的副將低語:“等他摔下馬,立刻放箭。”
    平貴解下腰帶纏在手上,緩步走向烈馬。那馬察覺到生人靠近,人立而起發出嘶鳴,前蹄幾乎要踢到他麵門。圍觀人群中傳來寶釧的驚呼聲,平貴卻猛地抓住馬鬃,借著馬躍起的力道翻身上背。
    烈馬發瘋般狂奔,繞著校場連轉十圈,又突然直立著往石柱上撞去。平貴死死貼住馬背,雙腿如鐵鉗般夾住馬腹,右手握拳狠狠砸在馬耳後。烈馬吃痛,發出一聲悲鳴,終於緩緩停下腳步,低頭舔舐平貴被磨出血的手背。
    “不可能!”魏虎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這不算!須得騎馬繞城十公裏,中途馬不發狂才算數!”蘇龍皺著眉頭站起身:“魏將軍,皇榜隻說馴服烈馬,並未如此刁難。”魏虎冷笑:“蘇將軍若怕出事,大可一同前往。”
    官道上,平貴騎著烈馬疾馳,蘇龍帶著一隊騎兵緊隨其後。行至一處山穀時,忽聽弓弦聲響,三支利箭破空而來。烈馬突然人立而起,將平貴甩落在地,自己卻被一箭射中後腿。蘇龍大驚,揮劍擋下剩餘箭矢,定睛一看,山坡上數十個黑衣人正張弓搭箭,為首的赫然是魏虎的心腹!
    “保護薛壯士!”蘇龍拔出佩劍,率領騎兵衝上山坡。平貴滾到岩石後,摸出懷中匕首。混戰中,他瞥見黑衣人中有一人腰間掛著魏府的玉牌,眼中閃過寒芒。當蘇龍砍翻最後一個刺客時,平貴已經用匕首抵住了那名持有玉牌的刺客咽喉:“說!是誰指使你們的?”
    刺客咬牙不答,平貴手腕微動,匕首劃破他的頸動脈。鮮血濺在黃土上,蘇龍看著玉牌,臉色鐵青:“魏虎竟敢公然謀殺!走,我們立刻回稟皇上!”
    另一邊,寶釧在寒窯中坐立不安。小蓮偷偷跑來報信,說魏虎派人在校場附近布下埋伏。寶釧抓起剪刀別在腰間,朝著校場方向狂奔。途中遇到受傷的烈馬,她順著血跡找到山穀,隻見平貴渾身是血卻安然無恙,頓時癱坐在地,淚水決堤:“薛平貴!你若敢死,我便隨你去!”
    平貴將她摟進懷中,血腥味混著她發間的清香。遠處傳來馬蹄聲,蘇龍策馬而來:“薛兄弟,魏虎的陰謀敗露,皇上已派人捉拿他。隻是西涼大軍壓境,恐怕......”話音未落,北方天際騰起滾滾狼煙,西涼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代戰公主騎著雪白戰馬,手持長槍立於陣前,身後十萬鐵騎如烏雲蔽日。
    寶釧望著天邊烽火,握緊平貴的手。她知道,這場因紅鬃烈馬而起的風波,不過是更大風暴的前奏。而他們的愛情,也將在戰火與權謀中,接受最殘酷的考驗。
    魏府內,魏豹得知弟弟行刺失敗,氣得摔碎茶盞。薛琪站在屏風後,聽著他與幕僚商議投靠西涼之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忽然想起平貴的勸阻,淚水模糊了視線。而此刻的大牢裏,葛大和張偉正啃著牢卒送來的窩頭,還不知道外麵已經天翻地覆。
    長安城頭,劉義率領的平南大軍尚未歸來,西涼的箭矢已破空而至。王允站在城樓上,望著代戰公主旗幟上的“戰”字,心中湧起不祥預感。他不知道,這場戰爭的導火索,竟是始於一張被當作草紙的皇榜,和一個為救兄弟甘願涉險的乞丐。
    校場上的血跡還未幹涸,新的危機已如潮水般湧來。平貴輕撫著烈馬受傷的後腿,眼神堅定地望向遠方。他知道,自己和寶釧的命運,早已與大唐的安危緊緊相連。而那個在寒窯中許下的誓言,能否在戰火中堅守?答案,即將在鐵與血的碰撞中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