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誰把屎拉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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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南梔:“……”
    宮應寒:“張鬆,閉嘴!”
    “別說了……”薑南梔汗顏。
    宮應寒臉色陰黑,額角青筋暴跳。
    再說,你主子就要被你活活氣死了……
    至於宮應寒怎麽中的毒,中的什麽毒,不重要。
    他畢竟也是出身皇室,皇宮的陰暗,薑南梔比誰都懂。
    “公主,時辰快到了,該去及笄宴了。”靜香提醒道。
    “嗯。”薑南梔吸了吸鼻子,緩解尷尬,看向宮應寒道,“這是我出宮前住的寢殿,你若不想留在這,可以先回公主府等我。”
    質子原本是住在宮裏的。
    但不知從哪傳出的流言,說宮應寒有三分像謝玉清,薑南梔又喜歡謝玉清,所以任性的找薑武帝,將宮應寒要了回去。
    薑武帝也寵著她,便應允了。
    自那以後,宮應寒便住進了公主府。
    隻不過,是去受辱的。
    薑南梔對他,就像養條狗一樣呼來喝去,不高興了,隨便找個借口就罰他。
    薑南梔深深地歎了口氣,“回去後,安排宮應寒住在我旁邊的黎陽苑,衣食住行不可再怠慢。”
    靜香一愣,“是,公主。”
    有了肌膚之親,公主便對那質子不忍心了嗎?
    薑南梔心想,能彌補一點是一點吧。
    要改變宮應寒對她的印象,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好在,如今她還有時間。
    “主子,那公主著實放肆,竟敢冒犯主子,要屬下說,主子就不該來薑國為質,如今連自己的清白都搭了進去。”
    薑南梔一走,張鬆就開始埋怨起來。
    活似他主子被人玷汙了……
    宮應寒麵色冷白,目光涼薄的瞥了眼張鬆,“你覺得,吃虧的是我麽?”
    張鬆一噎。
    可不是咋滴?
    薑南梔那樣空有姿色的女人,哪裏配得上主子?
    “沒確認薑國皇室子弟中,誰是帝星之前,還需忍她一忍。”
    但薑南梔,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宮應寒眯起眸子,若她不是帝星女,便第一個殺了她。
    若她是。
    那她更該死。
    “讓張意盯緊薑南梔。”宮應寒沉聲下令。
    “是。”張鬆頷首。
    他在明,張意在暗,都是主子身邊最得力的人。
    “公主,三公主如此設計您,您真的要不計前嫌嗎?”入席前,靜香問她。
    公主從不會忍氣吞聲。
    公主說過,所謂的寬容大量,其實隻是自己無能而已。
    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
    都說公主跋扈,可靜香覺得,公主就應該跋扈。
    她是公主啊。
    天之驕女。
    跋扈點怎麽了?
    幾個世家貴女,千金小姐不跋扈?隻不過有些人裝的溫順罷了。
    公主是不屑裝。
    但公主答應了陛下,不會對三公主做什麽?
    薑南梔笑了笑,“你家公主我,是那麽大度的人麽?”
    靜香就知道,公主愛吃很多東西,就是不愛吃虧。
    定不會就這麽算了。
    三公主這次真的太過分了,竟害公主失了清白。
    清白對女子來說有多重要,三公主不會不知。
    “皇妹如此厚愛,她的及笄宴,我不得送上一份大禮,才顯得我們姐妹和情深嗎。”
    薑南梔勾唇,附耳在靜香耳邊吩咐道,“你去給本宮……”
    薑北鳶的及笄宴,辦的很隆重,邀請了上京眾多達官顯貴家的女眷們。
    及笄宴是在萬貴妃的昭華宮辦的。
    薑南梔到時,大殿中絲竹悅耳。
    “公主。”
    “公主殿下來了。”
    官眷們在跟她打招呼。
    南梔仿若充耳未聞。
    她的目光,一直盯著父皇身邊,最雍容華貴的女人。
    母後。
    她又一次見到了活生生的母後。
    直到走近了,母後的麵容越發清晰起來。
    “哭什麽?”周皇後看她落淚,心生不忍,“過來母後身邊。”
    薑南梔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哭了。
    周皇後隻當她是受了委屈。
    南梔卻在母後麵相上,看到了她的結局。
    與前世竟一般無二。
    母後被人一劍刺穿,死於至親之手。
    “母後……”南梔擦了擦眼角,聲音透著哽咽,“兒臣參見父皇,母後。”
    “起來吧。”薑武帝擺手。
    鼻音這麽重,莫不是在朕走後,委屈的哭鼻子了?
    豎子,該死!
    薑武帝又在心裏判了一遍宮應寒死刑。
    “南梔,坐母後身邊來。”
    薑南梔乖乖的走到母後身邊坐下,“母後,太子沒來嗎?”
    “他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你不是不知道。”周皇後道。
    薑南梔垂下眸子,眼底複雜悲痛,手指無意識的攥緊了皇後。
    “情愛上頭,人也變得蠢笨的,怎麽還被薑北鳶算計?”周皇後摸了摸她的臉,聲音壓的很低,看似母慈女孝,其實是敲打南梔呢。
    薑南梔扯了扯嘴角,收斂情緒,“母後教訓的是,以前是兒臣愚昧了,以後不會了。”
    周皇後愣了愣。
    似乎在疑惑,薑南梔怎麽變得這麽聽話了?
    她雖敲打南梔,但心疼也是真,“此事母後會替你料理幹淨,今日之事也會命人封口,你就安心等著你父皇賜婚吧。”
    鎮北將軍,才是最合適南梔的夫婿。
    薑南梔眼皮子一跳,連忙握著母後的手,低聲道,“母後,你不要動宮應寒。”
    周皇後微怔,“竟是那個質子?”
    方才萬貴妃一直拉著她東拉西扯的,周皇後就有股不好的預感,果然南梔便出事了。
    她還沒來得及查問,奪了南梔清白之人是誰。
    她以為,會是謝玉清!
    南梔喜歡謝玉清。
    所以她才會說,南梔情愛上頭。
    結果,卻是那個卑賤的質子撿了便宜?
    周皇後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母後,宮應寒已經是我的人了,請母後相信我,我的選擇不會讓母後失望的。”薑南梔眸光堅定道。
    “你選他,還不如選謝玉清呢!”周皇後不悅的拍開南梔的手,“你看男人的眼光,沒有繼承本宮半分。”
    “……”
    南梔訕訕,“母後國色天香,兒臣哪有母後厲害,一出手便拿下父皇。”
    周皇後斜睨一眼,“你就會嘴貧。”
    薑南梔嘻嘻笑笑。
    “薑北鳶設計於你,是因為她想當將軍夫人,看看人家,分得清珍珠和魚目,而你,把魚目當成珍珠,你若不是本宮的女兒,本宮懶得管你。”
    周皇後吐槽。
    薑南梔也隻能聽著,“是是是,是女兒讓母後操心了,我保證,魚目和珍珠我都不要了,我要的,是一把最鋒利的刀。”
    宮應寒就是那把世間最鋒利的刀。
    若用的好,連天下都能打下來。
    薑南梔目光宴席上看過去,下座右手邊坐著的,便是鎮北將軍,陸君瀾。
    母後口中的珍珠。
    而謝玉清,則是魚目。
    陸君瀾脊背挺得筆直,靜坐如鬆,一身的氣質威儀,在所有賓客中是最顯眼的。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注視,陸君瀾忽而朝她看了過來,隔得有些遠,薑南梔沒看清他眼中的幽深。
    “說吧,打算為今日的及笄宴添什麽彩?”周皇後嘴角輕輕勾起。
    若南梔什麽都不做,吃了這啞巴虧,那便不像本宮的女兒了。
    薑南梔笑容明媚,拿了一顆櫻桃放在母後手心,“母後安心看著。”
    萬貴妃注意到皇後母女的小動作,神情得意,皇後定是氣極,在教訓薑南梔呢。
    薑南梔也隻得小心討好皇後。
    “陛下,咱們的鳶兒,今日也算是長成大姑娘了,鳶兒為了今日的及笄宴,可是準備了好久,就為了能得陛下您的肯定,呆會兒若是她表現的好,陛下您可不要吝嗇,誇她兩句可好?”
    萬貴妃嬌滴滴的在薑武帝麵前說。
    “鳶兒也是朕的閨女,她若真做的好,朕自然會賞她。”薑武帝臉色不鹹不淡。
    然,話裏有話。
    萬貴妃聽出來了,但她裝作沒聽出來,“鳶兒最近苦練《清平樂》,就想讓陛下看看她的進步呢。”
    話音落,隨著舞姬進殿,薑北鳶穿著一身鳳羽製成的舞衣,在舞姬中央翩翩起舞。
    到底是練過的。
    薑北鳶舞姿優雅,柔美,身段兒輕盈靈動,美目盼兮。
    “噗——”
    隻是,優美的舞姿中,忽然響起不合時宜的噗噗聲。
    原本美輪美奐的氣氛立馬就變了。
    一股臭味在空氣中蔓延。
    便是殿內的香薰也掩蓋不住……
    薑北鳶臉色難看。
    她連忙夾緊肚子,死死忍住。
    但,肚子卻越來越痛……
    忍不住了。
    薑北鳶麵容扭曲,最終一瀉千裏……
    “嘭——”聲音響亮。
    薑北鳶死死捂著腚,臉色慘白。
    眾人的臉色也變了。
    空氣中臭味越來越濃。
    “嘔!”不知是誰忍不住,嘔了一聲。
    太臭了。
    “誰把屎拉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