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才算沒白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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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鬆想說,薑南梔果然水性楊花。
    但瞧主子陰沉的臉色,他沒敢吱聲。
    張意道,“合歡毒發作時,公主讓她身邊的婢女,去尋了個男人來,大概是想以此緩解……”
    “但她最後,還是奔向了主子。”
    張意也挺意外的。
    他在暗處,盯著薑南梔。
    親眼看到靜香帶了個年輕力強的侍衛,進了薑南梔房間。
    他以為,薑南梔是要用那個男人抒發藥性……
    正當他覺得沒眼看的時候,薑南梔卻跌跌撞撞的離開了房間,艱難的走向黎陽苑。
    宮應寒忽然想到,她手腕上的抓痕。
    她寧可抓傷自己,也不想碰別人麽?
    宮應寒心中好似被人塞了一團棉花,“下次說話,莫再斷句。”
    “是。”張意沉穩的察言觀色,“主子,屬下亦擔憂,公主的毒,非一兩日可解,主子的身子,吃得消麽。”
    宮應寒抬眸看了眼,張意立馬低頭不語。
    “藥給我。”
    張鬆立馬將調息的藥丸奉上。
    宮應寒裝在身上,隨身攜帶。
    完了完了。
    人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主子不會想做這個風流鬼吧?
    薑南梔,這個女人有毒啊!
    主子禁欲二十年,全毀在薑南梔身上了。
    “主子。”張意默了默,請示道,“最好的暗箭手已經待命,是否按計劃執行,還請主子示下?”
    刺殺薑南梔。
    是主子原先就計劃好的。
    宮應寒猜測,薑南梔並非帝星女,加之她跋扈惡劣,宮應寒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折辱過他的人,他比薑南梔,更狠更惡劣。
    可現在,他卻遲遲不應?
    “主子,您不會真對薑南梔心軟了吧?”張鬆試探道,“您忘了,薑南梔是如何欺辱您的嗎。”
    在薑南梔眼中,從不將主子當人看!
    宮應寒涼薄的目光變得冷厲,“計劃不變。”
    張意頷首,“是。”
    張鬆大大的鬆了口氣。
    還好,主子沒有被美色所迷。
    次日。
    薑南梔睡醒,回到自己房間梳洗,靜香見她無恙,才算安心。
    “公主,奴婢已經吩咐府裏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巴,不會亂傳的。”靜香體貼道。
    “不。”薑南梔淡定道,“不必刻意封口,敲打一二足矣,該傳的,得讓他們傳。”
    “為什麽?”靜香不明白。
    公主清譽,比什麽都重要啊。
    薑南梔對著鏡子笑笑,“適當的傳點閑話,有時候會讓人更動容。”
    “公主是說宮皇子?”靜香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
    “宮應寒恨我,若要消除他的恨意,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想讓他變成我的人,從事實上改變還不夠,得從身到心的改變。”
    薑南梔細細描眉,輕聲道,“男人,隻要和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他們就會從心裏認為,這個女人是他的人。”
    “即便嘴上不認,骨子裏卻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本宮斷不可能讓別人碰我,而我難受的快死了,還在為他守身,你說他心裏會不會觸動?”
    靜香懂了,“所以,公主讓奴婢找個男人來,最後卻自己去找宮皇子,宮皇子知道您痛苦卻堅定的選擇他,必定感動!”
    “說感動還早了些,但他心底,應是對我不似從前那般厭惡。”
    鏡中的女子,眸光淩厲卻眼尾含情,嘴角淺笑,眉眼間卻滿是自信。
    薑南梔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靜香,讓素竹回來伺候吧。”
    靜香一愣,“是。”
    素竹和靜香,都是她身邊的大丫鬟。
    半月前,她將素竹罰去浣衣局做事。
    隻因素竹在她麵前說了幾句謝玉清的不是。
    她那時,將謝玉清當成白月光看待,自是聽不得別人說他不好。
    現在想來,素竹都比她看得清。
    知道謝玉清不是好人。
    浣衣局。
    素竹正在被嬤嬤們指使著幹粗活,“公主身邊的人就是嬌貴,你看這雙手,白白淨淨,哪裏像是會幹活的人,快點洗,今日不把這盆衣服洗完,沒飯吃!”
    “我可警告你,這是貴妃娘娘的衣服,你務必要用手洗幹淨,若是有一星半點的損壞,搭上你這條命都不夠賠的。”
    素竹一個人,在洗衣服。
    嬤嬤在她身後陰陽怪氣的說話,拿著洗衣的棒槌,時不時的往素竹身上戳。
    “你們幹什麽!”靜香氣憤上前,擋在素竹身前,“素竹是公主府的人,你們也敢欺負她?”
    浣衣局的老嬤嬤,都是人精,慣會捧高踩低。
    靜香是嫡公主身邊的人,她們便不敢囂張,“這,靜香姑娘,你誤會了,我們哪是欺負她,隻是在教她怎麽做好差事呢。”
    “哼,公主有命,素竹今日便回公主府,不必呆在浣衣局,這差事,嬤嬤還是自己幹吧!”
    說罷,她將素竹拉起來,看到素竹泡的發白的手指,她心疼道,“公主說讓你回去伺候,我們走。”
    素竹不敢置信,“公主她……不生氣了嗎?”
    靜香則安慰她道,“公主和以前不一樣了。”
    和謝玉清鬧掰,籠絡宮皇子,總覺得公主有股曆經滄桑沉澱下來的平靜感。
    靜香帶著素竹回到薑南梔身邊。
    薑南梔正坐著喝茶,暗衛侯在一旁,素竹戰戰兢兢的跪在南梔麵前,“奴婢謝公主寬容大量,奴婢以後一定謹言慎行,不惹公主不快。”
    薑南梔有些動容,她起身,扶了把,“素竹,你是對的。”
    素竹愣住。
    “從前是本宮識人不清,讓你受了冷落,對不住。”薑南梔輕聲道。
    素竹霎時間紅了眼眶,“不,奴婢不敢,公主不生奴婢的氣就好。”
    “你和靜香是本宮身邊貼心之人,本宮還需要你在身邊照顧呢。”薑南梔拍了拍她的手,“你先下去休息,養好精神,再來伺候。”
    素竹感覺到,公主哪裏不同了。
    之前的公主,如烈陽般耀眼刺目。
    現在的公主,如月般清朗。
    “是,奴婢告退。”
    素竹走後,暗衛便上前道,“公主,府中有其他暗衛,是宮皇子的人,對方在盯著公主。”
    “猜到了。”薑南梔並不意外,“別驚動他,他喜歡盯,就讓他盯。”
    若不是知道有宮應寒的人盯著,她昨晚安排男人,做給誰看?
    隻有通過暗衛的眼睛,將事情傳到宮應寒耳朵裏,才算沒白演。
    “另外,府中近日混了幾個生麵孔,從氣息來看,是高手,他們用的暗器是弓弩,是否要屬下將人料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