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嗯,我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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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說什麽?”鄭青染傻眼了。
    在場賓客也詫異的看著宮應寒。
    宮應寒一本正經,“年幼時,我遭人算計,落下了不孕的毛病,有什麽問題嗎?”
    眾人:“……”
    一個大男人,說自己不孕,這……
    這真反駁不了。
    鎮國公輕咳一聲,“寒王,這男人哪有不孕一說的……”
    “怎麽沒有?”宮應寒理所當然的口吻,“我體內餘毒積壓多年,不能令女子有孕,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滿堂賓客:“……”
    這話好比在說,我是個廢人,不能讓女人生孩子,不是廢人也跟廢人差不多了……
    眾人無語。
    宮應寒好意思說,他們都不好意思聽。
    替寒王汗顏啊。
    他說的太認真,叫人不信都難,且哪個男人能不顧惜自己的顏麵,堂而皇之的說出自己有疾的話……
    所以,寒王所言,莫非是真的?
    眾人心思又敏捷起來。
    南梔詫異之後,噗嗤笑出了聲,笑的直不起腰來,宮應寒在她腰上撈了一把,“站穩。”
    他都是為了誰啊。
    她還笑。
    南梔收斂笑聲,眼淚差點笑出來了,“真有你的。”
    不孕,虧他想的出來。
    有人小聲嘀咕,“公主與寒王同住一個屋簷下,也沒見公主的肚子有動靜,寒王能當眾承認自己的隱疾,看來鄭青染肚子裏的,確非寒王的。”
    鄭青染不敢置信,“你,你為了公主,竟不惜下自己的臉麵,如此編排自己,你就不怕被人恥笑嗎?!”
    她氣死了。
    宮應寒是不是瘋了?
    他知不知道要臉啊!
    他竟然承認自己有隱疾?
    他還是不是個男人!
    鄭青染氣的胸口上下起伏,千算萬算,沒算到宮應寒來這麽一出!
    這讓她如何應對?
    “被你和你肚子裏的野種玷汙,就不是被人恥笑了?”宮應寒反問。
    鄭青染一噎。
    宮應寒眸光冽冽,“本王根本沒碰過你,古醫上有一秘法,婦人有孕可取腹中胎血驗親,你敢試麽?”
    “我……”鄭青染白了臉,“怎,怎麽取血,孩子在肚子裏,取血他會死的!”
    宮應寒勾唇,“用兩寸長的銀針,可以取血。”
    “你們這是殺人!”鄭青染大喊。
    “死了算我的。”
    鄭青染差點沒被他噎死。
    她心虛,抗拒,眾人一目了然。
    鎮國公道,“鄭家小姐妨礙公主大婚,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自己不要命,還要連累你鄭家嗎!”
    這話就是警告了。
    鄭青染臉色慘白,她明明料定,公主大婚,受此大辱,定會發瘋,和宮應寒鬧掰,甚至當場悔婚也不是沒可能,再加上眾目睽睽,宮應寒也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認下她腹中孩子。
    她為了今日,早在西山獵場時就開始布局。
    就是為了今天,給薑南梔致命一擊!
    結果,為什麽與她預料的相差這麽大?
    都怪宮應寒。
    他說自己不孕!
    女人不孕都是多麽難以啟齒的話,他竟這麽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
    “宮應寒,你要當眾承認,你是個廢物嗎!”她咬牙切齒,雙眼猩紅的盯著宮應寒。
    壞她計劃。
    他和薑南梔,都壞她計劃!
    “嗯,我是廢物。”宮應寒麵色淡然。
    是不是廢物,南梔一人知道就行,旁人,與他何幹?
    宮應寒不屑與人逞口舌之爭,因為他一說話,就是堵人死穴。
    這裏,大約就是鎮國公的威望最高,蘇依依得了太子賜花,將來便有機會與太子結親,皇後與公主,都是太子極親近之人,於公於私,鎮國公都會向著公主這邊。
    “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公主,良辰吉時不可耽誤,您和寒王還是盡早完婚吧。”鎮國公一開口,其他人紛紛附和。
    丟人現眼的隻有鄭青染。
    鄭大人這個禮部尚書,也是做到頭了。
    竟縱容女兒,來公主婚禮上鬧事。
    南梔勾唇,“國公說的對,這場鬧劇該結束了,鄭小姐在本宮的婚宴上鬧事,拖出去,讓鄭家想好怎麽給本宮一個交代。”
    九狸早就想把人拖下去了。
    公主開口,他立馬動手。
    鄭青染還想喊叫,被九狸捂住嘴,迅速拖出了喜堂。
    拖到外麵,九狸叫來兩個侍衛,“送回鄭家,讓鄭大人洗幹淨脖子等著。”
    “是!”侍衛將鄭青染拖出公主府。
    九狸甩手,滿臉嫌棄,髒死了。
    “咯,擦擦吧。”一條清香的帕子出現在眼前,九狸抬眸,看到周悅瑤,笑嘻嘻的看著他。
    “周小姐。”九狸退了一步,並未接觸。
    “你躲那麽遠幹什麽,本小姐又不會吃了你。”周悅瑤不高興。
    她是蛇蠍嗎?叫他避之不及。
    “屬下還要護衛公主,告退。”九狸說了聲,迅速離開。
    周悅瑤失落的歎了聲,“比起表姐,我確實太弱了,也難怪你對表姐忠心耿耿。”
    發生剛才那種事,若換做是她,恐怕早就六神無主,不等鄭青染出醜,自己就先出醜了。
    而薑南梔,鎮定的仿佛是個局外人一樣。
    這份從容和沉穩,是她欠缺的。
    好像就連九狸,都看不上她。
    周悅瑤不禁有些挫敗。
    沒了鄭青染搗亂,婚禮很順利的完成,南梔被送回了洞房。
    宮應寒被人拉著灌酒。
    氣氛倒也和樂融洽。
    一直到天黑下來,宮應寒才醉醺醺的被送回房間,賓客還要拉著他喝,被薑禹川悉數擋了回去。
    南梔聽見開門聲,聞到一絲淡淡的酒氣,宮應寒映著燭光,走到她麵前。
    他麵容清雋,喜服襯的他多了一絲妖冶,褪去了陰鬱,更添矜貴,南梔眼底有了溫度,那張臉,似乎比白日裏更加好看了。
    “南梔,我終於有了名分,”他說。
    南梔想了想,笑說,“正室的名分。”
    宮應寒也笑了,“這一日難等,卻也等到了。”
    “我沒讓喜娘進門,合巹酒,我們自己喝。”
    他轉身,倒了兩杯酒,“喝了合巹酒,自此我們便是一體。”
    夫妻一體。
    南梔喝了交杯酒,脖子有點酸,宮應寒很體貼,“頭冠有些重,我替你取了。”
    南梔沒拒絕。
    坐在銅鏡前,宮應寒替她摘了鳳冠,一頭青絲垂散下來,如絲綢般柔順,宮應寒有些愛不釋手。
    “你知道鄭青染的肚子是怎麽回事嗎。”南梔揉著脖子,隨口問了句。
    “這話你不該問我,除了你,我誰也不知。”宮應寒嗓音低醇。
    聽的人心頭酥酥的,南梔忽然有些羞怯,或許是氣氛到那了,她有些不自然的說,“你說的,是真的?”
    “什麽?”
    南梔從鏡子裏抬眸看他一眼,“就是不孕那話……”
    她心想,他之前確實體內餘毒積壓,不孕可能是真的?
    對上宮應寒幽深的視線,南梔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想找補一二,“我知道你是為了不讓鄭青染亂扣帽子,你放心,就算你真的……”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他彎腰,一把將南梔抱了起來,南梔揪著他的肩膀,“誰叫你自己說有隱疾的…”
    紅燭下,青絲與墨發纏繞,他低醇的嗓音,好似烈酒醉人,“公主,你看我的隱疾該怎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