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求救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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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梔將匣子蓋攏,“你主子有心了,我這有張鬆就行了,你回去他身邊,護好他。”
    張意想說,主子根本不需要人保護。
    不過,主子連日趕路,跑死幾匹馬隻為了見薑南梔一麵,又要快馬趕回營地,奔波勞累,體力消耗極大。
    “公主放心,屬下就告退了。”
    張意留下匣子離開。
    “阿姐,你還沒回答我。”薑禹川似笑非笑。
    南梔起身,側目瞥了眼,“你呢?想過今後的打算嗎,川兒,你想做皇帝嗎?”
    薑禹川一愣。
    他撇撇嘴,“做皇帝有什麽意思,成天拘著,麵對數不清的折子,還要伺候後宮一堆女人,無趣。”
    薑南梔:“……”
    她笑了下,“這是你的真心話?”
    “阿姐覺得呢?我若想爭,薑禹寰爭得過我嗎。”他哼聲。
    這倒是。
    他有很多機會,可以殺了薑禹寰。
    但他沒有。
    “王位,封地,自在閑散,這些都能給你,好好想想你要什麽。”南梔道。
    薑禹川沉默了。
    他想要什麽。
    沒想過。
    好像也沒什麽特別想要的。
    南梔去沐浴,看見素竹叫人,將浴桶裏的冷水抬出去,她伸手摸了摸,“什麽時候的水。”
    “是寒王昨夜讓奴婢準備的。”素竹說。
    南梔幾乎立刻明白了,她的高熱是怎麽退的。
    她扯了扯嘴角,手指輕輕撫在小腹,眉目柔和。
    從黎國連日跑回來,奔波不說,要越過薑國邊境,必然不易。
    可他什麽也沒說。
    來幫她退個燒,就走了。
    南梔沐浴更衣之後,整個人精神不少,九狸來見她,得知宮應寒來過,公主病也好轉,九狸鬆了口氣,“公主,旦州匪盜猖獗,官府也沒什麽能力管轄,倒似乎是有一股勢力在管束著州府。”
    楚玄驍也說,“從我們入城那日,恐怕就成了匪盜眼裏的肥肉,隻不過,我們住在驛館,有我西南鐵騎護衛,恐怕匪盜都在觀望。”
    南梔聞言,並不畏懼,“小王爺不是說過麽,旦州是我薑國的城池,它再亂也翻不了天。”
    楚玄驍聳肩,“公主不怕,我自然沒什麽好怕的。”
    “淮南有什麽動靜嗎。”南梔問起。
    楚玄驍搖頭,表示沒有,“不過……上京城倒是有點消息。”
    南梔看了眼,楚玄驍說,“陛下派了顧家顧懷安來剿匪,但是……”
    顧懷安?
    一般但是後麵,就是壞事。
    “但是什麽,直說便是。”南梔道。
    楚玄驍就直說了,“但是我不看好,顧懷安又是哪號人物,聽都沒聽過,陛下怎會草草派個人來剿匪?”
    南梔眯起眸子,“上京,淮南以及北境的消息,都盯緊些。”
    “是。”
    “小王爺吃飽了嗎。”
    楚玄驍剛想撈兩口吃的,他尷尬的拍了拍手,“我吃過了,公主不必客氣。”
    南梔微笑,“動身吧。”
    “去哪?”
    “州府。”南梔起身,一舉一動貴氣天成,“州府是我薑國之臣,這驛館過了病氣,不適合本宮養病,我看州府就不錯,還有衙門可以保護我們。”
    楚玄驍詫異。
    她這是要……接手官府?
    “隻怕州府不會服你。”楚玄驍道。
    她笑笑,便聽見薑禹川說,“孤在這,他敢不服?”
    楚玄驍發自內心,“你們姐弟,惹不得。”
    南梔數著日子,第十日,傳來黎國再次出兵攻打北境,陸君瀾帶兵禦敵的戰況。
    同時,十天前南梔便在州府住下了。
    州府的主官,是個識趣的,表麵並未與南梔起衝突,隻是,楚玄驍暗中查了好幾日,也沒查到州府的問題。
    但南梔覺得,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當地州府與官員在旦州盤踞已久,真正的秘密自然不是她們幾個外來人幾天就能發現的。
    “公主,我們的人攔截下一封書信,有血跡,應是求救函。”九狸來報。
    南梔抬手。
    九狸奉上一封沾了血的書信。
    南梔拆了,看完之後,她扯了扯嘴角。
    “眼下局勢緊張,何事能博公主一笑。”楚玄驍嬉皮笑臉的逗趣。
    南梔隨手將書信給他,他一看,也樂了,“我說什麽來著,旦州的匪盜,不是什麽人都能剿的。”
    “姓顧的這是剿匪不成,反把自己搭了進去。”
    還是全軍覆滅。
    嘖。
    這是顧懷安的求救信,顧懷安連旦州的城門都沒進去,就被城外的匪盜盯上了。
    一千精兵,全都中了匪盜的埋伏,顧懷安也落到了匪盜手裏。
    “萬兩白銀,這些強盜口氣不小啊。”楚玄驍咂摸嘴。
    具體來說,這不是顧懷安的求救信,而是他落在匪盜手中,成了人質,匪盜讓他寫給顧家的贖人信。
    匪盜要顧家交出萬兩白銀來贖人。
    “瞧瞧,還有信物呢。”楚玄驍嘖了聲,從信封中,倒出一截血淋淋的小拇指來。
    顧懷安的小拇指,被匪盜切下,與這勒索信一起寄回去。
    南梔見到那截小拇指,胃裏一陣惡心,險些要吐,薑禹川眼疾手快的那截小拇指霍霍走,“收起來,拿遠些。”
    楚玄驍又給它裝回信封裏,“公主,這信還送嗎?”
    “為何不送?”南梔挑眉。
    “顧懷安畢竟是陛下是派來剿匪的,我們要坐視不理麽。”
    南梔想了想,“本宮覺得,現在不是發善心的時候,旦州與北境相連,糧草要入北境,必先過旦州,我們守好此處,便可免陸將軍的後顧之憂。”
    “我阿姐說的在理。”薑禹川也讚同,“既然盜匪隻要贖金,說明他們會留顧懷安性命,他自己剿匪不利,還好意思求援?”
    “行吧。”楚玄驍沒什麽意見,“你們一個公主,一個太子,你們說了算。”
    南梔似是想到什麽,揚眉道,“這信原封不動的送去上京城,確保要送到顧家。”
    總感覺,公主憋著什麽壞呢?
    當這封求救信送到顧家,晚晚便知,她和離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