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濃，總司令把國內那些幫會交給我打理了，要借他們的力，把那些拐人的團夥揪出來。這事你可得幫我。”
    黃鑫榮重新坐下，看著戴雨農說道。
    “放心，我肯定幫你。”戴雨農爽快應承，“人手我都備好了，陳恭澍和周養浩這兩位幹將，我調給你用。
    其他人手和力量，你自己就能調動，我就不多嘴了。”
    這陳恭澍，是戴雨農麾下四大金剛之首，有“頭號殺手”之稱，黃埔五期出身。
    周養浩，則是戴雨農手下的“三劍客”之一，人稱“書生殺手”。
    表麵看著儒雅隨和，背地裏卻心狠手辣，是魔都法學院畢業的。
    這兩人都是戴雨農真正的心腹，核心高層。
    “好，眼下寧京這邊的事，就得多勞你費心了。我得先去趟燕京。這幫人販子，真叫人頭疼！要再不快點拿出點成績，總司令又該催命了。”
    黃鑫榮臉上露出苦笑，一大把年紀了還得東奔西跑，也是無奈。
    可這活兒，除了他這經驗老道、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老江湖，別人還真未必能玩得轉。
    ..........
    不知何時，寧京城上空竟飄起了雪花。
    這在寧京可不多見，往年除夕前或許會下雪，但除夕後就很少再下了。
    今年倒是稀奇，除夕後又飄起了雪。
    與此同時，司法院內的討論仍在繼續，不過已近尾聲。
    經過一整天的爭論，方案基本要定下來了。
    “諸位同仁！”張元初放下手中的鋼筆，環視一圈在場的法官和官員，“這一整天的唇槍舌劍，思想的碰撞，倒是比我預想的要快得多。
    原本琢磨著，這麽個大難題，沒個三五天怕是理不清頭緒。現在看來，咱們的效率還挺高。”
    他喝了口濃茶，潤了潤有些發幹的喉嚨，繼續道：“目前匯總的意見，主流聲音很清晰！不能搞一刀切，盲目取締所有娛樂場所。
    畢竟咱們親手立的法，‘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這九個字，還墨跡未幹呢！
    要是今天為了整肅風氣，明天為了別的由頭，就自己扇自己嘴巴子，隨便收人家的產業，那成什麽了？政府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公信力這東西，建立起來千難萬難，毀掉它，一次出爾反爾就夠了！這個口子，絕不能開！”
    張元初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敲在每個人心上。
    會議室裏安靜下來，隻有鋼筆偶爾劃過紙麵的沙沙聲。
    他微微頷首，接著宣布決定：“既然取締的路子走不通，容易授人以柄，那就換條路，把籬笆紮緊！
    今後，任何一家娛樂場所，每新進一名風塵女子，都必須到警察部門備案。
    要拍照、按手印、留信息，必須經過警察係統審核。所有場所必須嚴格遵守‘自願、自由’的原則……”
    “這還不算完，”張元初身體微微前傾，目光掃過眾人，“警察係統會專門派人，單獨、仔細地審問每一個新來的姑娘。
    核心就幾條：
    第一，是不是自願來的？有沒有人逼你、騙你、拿繩子捆你？
    第二，老家哪兒的？家裏什麽情況？
    第三，為什麽來幹這行？是家裏揭不開鍋了，還是被人販子花言巧語拐來的？
    每一個疑點都要查清楚！警察的眼睛，就是篩子！”
    他放下文件，雙手按在桌麵上：“這隻是第一步！接下來，警察部要搞不定期的突擊檢查！
    每月至少得來那麽幾次，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要是哪家場子膽敢瞞報漏報，或者藏匿未經備案的姑娘……哼哼，”
    張元初冷笑一聲，“那就別怪國法無情了！重罰！重處！該封門封門，該抓人抓人！絕不姑息！”
    這一套組合拳，是司法院這幫法律界的頂尖頭腦們，吵了一整天才最終敲定的框架。
    他們能做的，就是通過這些手段，最大限度保護那些可能被拐賣的可憐人。
    雖然不能根除，但至少能形成強大的威懾和過濾網。
    以上隻是大致的框架。具體的細則，還需要司法院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加緊製定完善，才能正式頒布。
    這法律一出，警察部那邊可有得忙了。
    全國各地的青樓楚館、夜總會、歌舞廳都得挨個過篩子，所有風塵女子都得重新審核登記才能上崗。
    當然，這些後續工作就與張元初無關了。
    他現在最揪心的，是那八十六名少女，究竟何時才能找回來。
    ..........
    如今商界，實力頂尖的是哪幾家？
    首屈一指的，自然是張元初的本家老張家。
    靠著張元初的扶持，張家如今是商界當之無愧的巨無霸。
    張家的工廠雖不敢說遍布全國，但在各省都產業龐大。
    尤其在重工業領域，張家起步最早，如今國內七成的重工企業都姓張。
    輕工業上，張家也舉足輕重。當年常誌清他們那四大家族，如今也隻能屈居張家之後。
    排第二的，是常誌清夫人娘家的宋家。
    宋家憑著早先積累的雄厚資本和人脈，戰後迅速崛起，成了商界老二，主要盤踞在輕工業，占了百分之十五的份額。
    第三位是王文本家的老王家。王家原本在江浙財團裏隻是中等，遠比不上以前的頂級錢家。
    但王文畢竟是金融部部長，王家雖沒明目張膽搞特權，但靠著能提前知曉經濟政策的風向，這些年發展迅猛。
    主營采礦、水泥廠、鋼鐵廠和服裝廠等行業。
    第四位則是錢新之的錢家，主營紡織、餐飲和海上運輸。
    商場上，依附這四大商業家族的勢力多如牛毛。
    而葉家，就是依附在老王家的其中之一。
    寧京城西，一處鬧中取靜的深宅大院。
    高牆青瓦，門樓氣派，門口蹲著兩尊不算特別威武但也絕不小氣的石獅子，彰顯著主人的家底。
    這便是葉家的宅院。
    葉家，在寧京這藏龍臥虎之地，算不上頂級豪門，但也不是小門小戶。
    因其背靠金融巨擘王家，這些年乘涼乘得很是舒坦，生意順風順水，家業穩步增長。
    葉向旻，葉家如今的當家人，六十多歲的年紀。
    葉家這幾年能混得風生水起，在商界站穩腳跟，全靠這位老爺子精明強幹。
    “調查局帶走的人，送回來沒有？”葉向旻坐在太師椅上，慢悠悠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