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伯力一同遭受攻擊的還有海參崴！
    但這邊的情況，比起伯力可要好上太多了。
    不僅因為天朝空軍往這兒扔炸彈的熱情沒那麽高，更因為海參崴有港口！
    小鬼子的物資補給和支援都能吭哧吭哧地開過來，多少能續上點血。
    “石原君……”指揮所裏，崗村捏著那份薄薄的電報，手指頭都在哆嗦。
    整個小鬼子國內，真正欣賞石原莞爾的不過三人：閑院宮親王、板垣征四郎，還有他崗村寧次。
    他們是真心認可石原的才華，佩服他那套別人琢磨不透的戰略眼光。
    尤其是板垣和崗村，更是將他視為至交好友。
    “崗村君……石原君，為帝國盡忠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難以掩飾的悲傷。
    說話的是秦彥三郎，小鬼子遠東派遣軍副參謀長，少將軍銜，也是石原莞爾的得力助手。
    “盡忠？”崗村猛地轉過身，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秦彥三郎，聲音陡然拔高，“石原君是被逼死的！是被活活逼上絕路的！
    該死的東條上等兵！他為什麽不派航空兵去增援伯力？他腦子裏裝的全是馬糞嗎？！”
    之前小鬼子陸航手裏是有戰機的，甚至現在還有飛行集團沒動窩，但東條就是不肯調。
    原因嘛，就是東條和石原之間的舊怨！
    東條想整死石原，愣是打著“航空兵要保本土”的旗號，死活不給石原那邊派航空兵增援。
    此時，秦彥三郎沉默著，垂眼盯著地麵。
    他能說什麽？東條那可是陸軍大臣，權勢熏天，家族背景深厚得像富士山根！
    他秦彥三郎隻是一個出身農家的小子，在軍隊這個大染缸裏，靠著察言觀色、謹小慎微幾十年，才好不容易爬到少將這個位置。
    崗村位高權重，資曆深厚，他敢罵東條是“上等兵”。
    可他秦彥三郎連個屁都不能放，因為是真惹不起！
    .....................
    島國本土，板垣官邸
    板垣征四郎和參謀總長寺內壽一相對而坐，中間的矮桌上擺著幾碟小菜，一個白瓷酒瓶，旁邊還擱著兩隻同樣白淨的小酒杯。
    “寺內君！”板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抬起發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寺內壽一，聲音低沉，“石原君……本不該死的。”
    說著，他又給自己滿上一杯，才接著往下說道：“石原君，是帝國多少年才出一個的天才啊！也是因為他，帝國陸航才能重新站起來。”
    寺內壽一沒吭聲，隻是默默地端起自己的酒杯，一口接一口地抿著酒。
    說實話，他跟石原莞爾私下交情不深，但這並不妨礙他認可石原的才華。
    而且他不得不承認，要是六年前帝國肯聽石原的，步步蠶食天朝，也許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想想當年那慘狀，寺內心裏也堵得慌。
    那時的陸航，除了近衛飛行師團沒被天朝吃掉，其他師團全栽了！
    甚至有幾個師團重建後又被派去天朝，結果還是被吃掉了！
    陸航的實力，可謂是跌到了穀底。
    “東條君他……他為什麽要這麽幹？”板垣壓著火，又灌了一杯酒，“現在石原君為帝國盡忠了，他滿意了？開心了？”
    寺內壽一依舊沉默，隻是喝酒的頻率更快了些。
    “唉…也許當初，我就不該舉薦他去當那個航空總監！”板垣的聲音帶著悔恨，“要是他沒坐那個位置，也不至於……”
    話未說完，又是一杯酒下肚，滿心苦悶無處發泄。
    “板垣君，石原君已經死了！”寺內壽一放下酒杯，臉色漸漸嚴肅，“人死不能複生，說再多也沒用了！
    現在，帝國正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上，內部…不能再出亂子了。”
    “哈……哈哈！”板垣發出一聲慘笑，笑容比哭還難看，“寺內君，這些都跟我沒關係了！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我已經向陛下遞了辭呈，這陸軍大臣的位子，我不幹了。”
    “板垣君！你……你……”寺內壽一猛地抬頭，一臉震驚，他萬萬沒想到板垣會在這種節骨眼上撂挑子！
    從內心講，他絕對不希望板垣走。
    眼下帝國陸軍這攤子爛事，主要就靠他們兩人勉強撐著。
    而板垣是對陸軍的家底、調度和當前這團亂麻，最清楚不過的人。
    “讓他們折騰去吧！我不管了，也管不了了！”板垣語氣平淡，卻透著深深的疲憊和心灰意冷，
    “當年不聽石原君的忠告，釀成大禍，現在又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害死他！這這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他頓了頓，眼神裏閃過一絲駭人的厲色，“我怕…我怕我哪天控製不住自己，會親手宰了東條那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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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子城，李曉初與程義雲聯合指揮部，兼海參崴前線中樞
    這二位，一個被統帥部任命為前線指揮官，一個擔任前線參謀長。
    “伯力那邊打完了。”李曉初看著剛到的電報，撇了撇嘴，“王亦秋那幫家夥，這回可是撈著個大功勞。
    石原莞爾那老鬼子死了？嘖！小鬼子可真不識貨，活該有今天。”
    在李曉初看來，石原絕對是鬼子堆裏一個真正的“異類”
    很多鬼子將領在戰術上確實有兩下子，能把手裏那點玩意兒玩出花來，可眼光就是短淺。
    但石原不一樣，他在戰略上真有兩把刷子，在倭國是獨一份。
    這也導致在其他小鬼子眼裏，他就是個格格不入的怪胎，所以處處不受待見。
    程義雲也掃了眼電報，搖了搖頭：“管他們怎麽窩裏鬥！死一個中將級別的鬼子，總歸是好事！
    不過王亦秋這小子下手也忒狠了點！嫌清理城市太麻煩，直接一把火把整個伯力給點了！
    嘖……我估摸著，那地方接下來幾年都甭想住人，連帶著周邊都得荒著。”
    這一仗，伯力死的人海了去了。
    鬼子加上斯拉夫人，少說也得五十萬往上。
    而且城裏頭幾十萬具屍體，有些都放一個多月了，早就爛得不成樣子，蒼蠅、蚊子、蛆蟲爬得到處都是。
    要是真派人去清理，誰知道會不會鬧出瘟疫來？
    眼瞅著都五月份了，正是細菌繁殖的黃金季節！
    萬一真爆發個鼠疫、霍亂啥的，那可真是樂子大了去了！
    所以王亦秋這把火，雖然燒得狠，燒得絕。但從防疫角度看，倒也算是個省心的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