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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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宋啟山每日練習樁功和太玄真武卷十二式。
論天資,他比不過江雲慶。
論勤奮,也不如宋念順。
但自身修為,卻是家中最高的。
每個子嗣的修為,都能反哺自身,讓宋啟山的修為增長速度極快。
先前宋念豐回來的時候,宋啟山便已達到第九境巔峰。
如今宋念順帶著妻兒歸家,讓宋啟山理所當然的突破到第十境。
一道道勁氣環繞周身,打的屋內紙墨筆硯飛起落下。
數十上百斤重的桌椅,都被吹動。
更有強大勁氣凝結成液,化作一粒粒冰珠。
宋啟山睜開眼睛,猛地揮出一掌。
勁氣打在牆壁上,毫無聲響的穿透磚牆。
轉瞬間,磚塊化作粉末落下,露出碗口大的洞。
如此內勁,透體而出,即使身著百煉鋼甲,也難以招架。
這便是凝水成冰,化柔至剛。
乃武道內勁的質變!
第十境,百川!
即便第九境的宋念順,看著那洞口都感到驚悚。
以他現在的修為,哪怕一塊鐵板,打出個大洞來也能做到。
可無聲無息,將磚牆化作齏粉,卻難如登天。
宋念順不禁看向弟弟宋念守,問道:“爹這些年都在幹嘛?別告訴我在種地。”
宋念守嘴唇張了又合,最後陷入沉默。
父親這些年的確是在種地,練功時間並不多。
然而最先突破第十境的,還是他。
二哥的問題,實在無法回答。
杜妙靈和童月柔互視一眼,眼中驚奇之色更濃。
自己這位公公,武道天賦絲毫不亞於世家嫡係!
武道第十境,那可是存在最少百年以上的大世家,才能培養出來。
比如白麓城的郭氏,又或者黎陽城的閆氏。
雖說最頂尖的大世家裏,可能出現更強的高手,十一境,十二境不足為奇。
但是別忘了,這裏不過區區村莊而以。
地主之家,竟有如此天資卓越之人。
剛好宋承拓喊了李家,許家,馬家的人回來。
知曉宋啟山突破到了第十境,宋承拓曬到黝黑的臉上,露出濃鬱的震撼之色。
“爺爺太厲害了!”
反倒是其他幾家的人,雖驚奇,卻沒被震撼的太厲害。
他們這幾年雖然跟著宋承拓學了弱化版的樁功,不少人踏入武道第一境。
但對後續境界怎麽劃分,有多厲害,並無太多了解。
第九境也好,第十境也罷。
他們隻知道,自家莊主越來越厲害,已經可以比肩江湖有名的高手。
方圓百裏,無人能敵。
屋內,宋啟山收斂了氣息走出來。
宋念順立刻跳過去,有些興奮:“爹,第十境了?”
“嗯,僥幸突破。”宋啟山點頭。
宋念順往屋裏看了眼,問道:“吃了幾片火靈芝?”
宋啟山搖頭:“沒吃,這種好東西,留給你們就好。我一把老骨頭,浪費寶貝做什麽。”
李許馬三家的人都到了,還有一些村裏較為熟悉的老人,宋啟山便迎上前去打招呼。
留下宋念順站在原地,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沮喪。
自己辛辛苦苦多年,好不容易超過大哥宋念豐,達到武道第九境。
本以為該是家中第一了,沒想到老爹隨隨便便就到第十境了。
老骨頭?
浪費?
這詞咋聽著那麽塞牙呢。
杜妙靈和童月柔走上前來,好奇問道:“公公如此厲害,夫君先前為何從未提起過?”
宋念順砸吧砸吧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之後便是宋念順一家,和村裏熟人打招呼,敘敘舊情。
而後宴席,歡慶。
最後宋念守拿出已經整理好的名單,當眾宣布了三家各提拔幾人,幫忙做事。
其中李家的人數最多,足足有四人,許家和馬家分別三人和兩人。
李家的李光雲可是高興壞了,他和宋啟山同輩,如今已是滿頭白發。
當年家裏最先賣地給宋家,還被笑話了好一陣子。
說什麽好好的地主不當,跑去給人當佃戶,真是雨下太大,腦子進水了。
隨著宋家不斷擴張,李家當初的決定,便顯得無比英明。
許家的人反應也還好,平日裏做事就勤快,又擅於動腦子。
田地裏的事情,宋啟山早有不少交代他們去辦。
此次被提拔三人,自然高興不已。
雖比李家少一人,也無傷大雅,誰讓自家賣地賣的晚呢。
唯有馬家的人,高興之餘,心裏又有些不快。
明明跟許家一塊賣的地,為何到提拔的時候,偏偏他們家少一人?
平日裏活可沒少幹,不就是許家的人會溜須馬屁,整日跟在莊主後麵獻殷勤麽!
這時,宋啟山又宣布,明年會拿出一部武道功法。
到時候各家的年輕人若想學,便來報名。
不過練武歸練武,不能耽誤做事。
宋念守也沒想到還有這麽個後續,稍稍有些驚訝,卻沒有太在意。
這事對宋家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宋家前些年兩次險遭人毒手,便是一個例子。
今後隨著發展壯大,類似的事情未必不會再發生。
讓年輕人練武,身手好些,以後萬一遇到個什麽事,也不至於沒有反抗之力。
宋念順的回歸,伴隨著宋家進一步發展,仿佛吉兆一般。
眨眼間,年關將近。
賀周知帶著於佩蘭和一個妙齡女子回來,隻有十九歲的女子,名叫殷悠寧,是原吏部侍郎殷若海的孫女。
這位侍郎大人已到了年限,告老還鄉多年,兩個兒子都在與陳國的戰爭中不幸戰死。
殷家的香火,除了一個十三歲,卻被寵壞的孫子外,便隻有這個孫女了。
雖說後繼乏力,但在朝中的關係尚存。
溫修文特意從中撮合許久,才讓賀周知娶了殷悠寧。
說是小妾,但為了照顧殷若海的麵子,都隻喊作二夫人。
殷悠寧樣貌不錯,回來的時候挺著個大肚子,逢人便是三分笑。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份笑很刻意,給人莫名的疏遠感。
也不怪,畢竟是侍郎家出來的千金小姐。
若非賀周知,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和這些農戶打交道。
謝玉婉也看出這一點,悄悄把於佩蘭拉過去,低聲詢問如今的情況。
賀周知娶了大戶人家的小姐,是否讓她受了欺負之類。
於佩蘭笑嗬嗬的道:“是我想著讓家裏多點人氣,自己年紀大難再生養,才逼著她娶了殷家妹子,怎會受欺負。他那性子,你們還能不知道?跟大哥一樣重情重義,嫂子盡管放心就是了。”
謝玉婉清楚賀周知的為人,點點頭,便沒再多說。
說多了,反倒像挑撥人家夫妻倆的感情。
另一邊,賀周知在宋啟山的陪伴下,去江寶瑞一家的墳前燒紙錢祭拜。
看著幾座墳頭立在那,如今已是一城通判,而且在老侍郎運作下,有望明年去國子監擔任祭酒一職。
那是從四品的職位,與溫修文當初在國子監一樣,先做個跳板。
過幾年再出來時,最少也是一城知府,或者去六部任職。
宋啟山聽的很是高興,道:“讀書二十載,卻沒你升官的速度快。想你當年在村裏無所事事,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賀周知歎氣道:“官是做的大了,卻愈發覺得有心無力。明明想為天下百姓做點實事,卻事事不得不遷就,事事不得不妥協。”
“大哥如今雖隻是一莊之主,卻比我快活不知多少倍。起碼在這裏,你要做什麽就能做,不像我,如拴著鎖鏈一般。”
“有時真恨不得豁出去了,和那些酒囊飯袋,屍位素餐的東西拚一把,也省的受這窩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