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洪流公司的詭異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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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裏的聲控燈滅得猝不及防,施麗婭的呼吸聲在黑暗裏陡然加重。
李寶的指尖還殘留著菩提串灼人的溫度,那熱度順著腕骨往心口鑽,像根燒紅的銀針紮在膻中穴上。
他聽見趙婉兒的高跟鞋在身後磕到牆角,張遠山低低說了句“都別動”,可最清晰的,是左側牆麵傳來的——指甲刮擦金屬的聲響,一下,兩下,第三下時竟帶著濕膩的拖遝感,像沾了血的指甲在刮。
“小劉?”施麗婭突然喊了聲,聲音比平時尖了兩度,“你們這聲控燈感應範圍是不是有問題?”
接待小姐小劉的呼吸聲近在咫尺,李寶甚至能聞到她身上廉價香水混著冷汗的酸味兒:“對、對不起,最近總出問題!我這就——”話沒說完,“啪”的一聲,最近的一盞燈突然亮起,昏黃的光暈裏,小劉的臉白得像張紙,她右手還舉著手機電筒,光斑正停在牆麵一道半人高的抓痕上,水泥碎屑簌簌往下掉。
“走。”洪雅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她不知何時已下了半層,旗袍開衩處露出的小腿繃得筆直,“倉庫在負一層,走樓梯快。”
李寶最後一個跟著往下走,經過那道抓痕時,菩提串的熱度突然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涼意。
他低頭瞥了眼,抓痕裏竟嵌著幾根茶褐色的毛發,細得像人的睫毛,卻硬得紮手。
負一層倉庫的鐵門“吱呀”打開時,王曉軍的嗚咽聲終於被甩在身後。
李寶數著小劉介紹倉儲規格的話,注意力卻始終飄在別處——洪雅站在堆得齊腰高的建材堆後,指尖正無意識地摩挲著頸間的項鏈,吊墜是塊雕著牡丹的玉牌,可玉麵有半片泛著青灰,像被什麽腐蝕過。
“王總今天確實不對。”回酒店的商務車上,趙婉兒把保溫杯重重擱在扶手上,“上個月談合作時他還挺利索,怎麽突然跟被抽了魂似的?”
施麗婭從包裏摸出錄音筆晃了晃:“我錄了他聽見‘莫小蘭’時的反應,心跳加速到每分鍾120次,血壓升高的聲音隔著話筒都能聽出來。”她頓了頓,“重點是那支鋼筆,刻著‘莫小蘭贈’的鋼筆,和他抽屜裏的紅繩——李寶,你說莫小蘭的骨灰盒上捆的也是這種紅繩?”
李寶望著窗外倒退的街燈,喉結動了動:“我下午去陵園確認過,管理員說莫小蘭是三個月前燒的,家屬隻領走了骨灰盒,沒留聯係方式。紅繩是她老家習俗,說是能鎮住橫死的怨氣。”他摸了摸手腕上的菩提串,“剛才碰鋼筆時,這串突然發燙,我爺爺說過,菩提串遇邪才會熱。”
張遠山原本半眯的眼突然睜開:“那樓道裏的抓痕呢?我拍了照片。”他掏出手機翻出照片,放大後,抓痕裏的茶褐色毛發清晰可見,“像貓毛,又不像普通貓毛——你們注意到洪雅的玉牌沒?我爺爺是陰陽先生,說過牡丹紋玉牌最招陰,尤其是缺了生氣的玉。”
車廂裏突然安靜下來。
趙婉兒捏著安全帶扣的手青筋凸起:“所以洪流公司……不幹淨?”
“到酒店了。”司機的聲音像根針戳破了沉默。
李寶第一個下車,仰頭望著酒店頂樓的霓虹燈,心裏的不安卻越來越重——他總覺得,從敲開洪流公司大門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像掉進了蛛網的飛蟲,而織網的那隻“蜘蛛”,正躲在某個陰影裏盯著。
回房間後,李寶剛脫了外套,手機就震動起來。
屏幕上是個陌生號碼,接通的瞬間,小劉帶著哭腔的聲音湧了出來:“李、李先生!我、我想跟您說電梯的事,可我不敢在公司說……您能、能讓我去您酒店嗎?”
“現在?”李寶摸出床頭的虎符,那是爺爺臨終塞給他的,說是能擋災,“你在哪兒?我讓人接你。”
“不用不用!我打車過來,半小時就到!”小劉的聲音突然壓低,“求您別告訴洪總,她、她昨天看見我在電梯口哭,說再亂說話就……”電話“哢”地掛斷了。
李寶盯著黑屏的手機,虎符在掌心硌出紅印。
他走到窗前,看見樓下一輛出租車停在路燈下,副駕駛下來個穿米色外套的身影,正是小劉。
她抬頭往樓上望,路燈剛好照在臉上——李寶的呼吸陡然一滯,小劉左邊眼角下方,不知何時多了道紅痕,形狀竟和樓道裏的抓痕一模一樣。
“叩叩。”
敲門聲響起時,李寶的虎符突然燙得幾乎握不住。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擰開門把——門外的小劉臉色比傍晚更白,右手死死攥著個皺巴巴的紙條,指節發白。
她張了張嘴,還沒出聲,身後的安全通道突然傳來“叮”的一聲,像是電梯到達的提示音。
小劉的瞳孔瞬間縮成針尖。
她猛地把紙條塞進李寶手裏,轉身就往樓梯間跑,跑了兩步又回頭喊:“李先生!洪總她……她不是人!”
話音未落,安全通道的門“轟”地被撞開,一道黑影從裏麵竄了出來。
李寶隻來得及看清那是團裹著紅繩的影子,小劉的尖叫就被生生截斷。
他攥緊紙條衝過去,可等跑到樓梯間,隻看見地上散落著小劉的工牌,和半截染血的紅繩——正是莫小蘭骨灰盒上那種。
紙條被汗水浸得發皺,李寶展開,上麵是歪歪扭扭的字跡:“電梯往下墜時,我看見莫小蘭站在轎廂頂上,她脖子上掛著洪總的玉牌……”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烏雲遮住,李寶聽見樓下傳來出租車司機的喊叫聲:“那女的剛才還在這兒,怎麽突然沒了?”他低頭看向紙條,最後一個字的墨跡暈開,像朵正在綻放的血色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