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揭開王曉軍的醜惡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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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被紫砂壺砸開的瞬間,李寶看清了王曉軍的臉。
    這位洪流公司總經理的金絲眼鏡歪在鼻梁上,額角沾著汗,右手死死掐住趙婉兒後頸——那力道大得驚人,趙婉兒米色裙擺被扯得皺成一團,小腿在門框上撞出紅痕。
    "王總這是做什麽?"施麗婭抄起桌上的鎮紙,指節因用力泛白。
    她的聲音發顫,卻故意拔高,像在給趙婉兒壯膽。
    王曉軍的喉結動了動,突然鬆開手後退半步,西裝下擺蹭過門框上的木屑:"誤會,絕對是誤會!
    洪總說要請趙小姐用工作餐,我怕她等急了......"他伸手去扶眼鏡,指尖在鏡框上抖得厲害,"您看,我這手都急出汗了。"
    趙婉兒踉蹌著撲到李寶身後,後背抵著他的大腿。
    李寶能感覺到她整個人在發抖,像片被風卷著的葉子。
    他低頭看她攥住自己衣角的手,指甲幾乎要掐進布料裏——剛才那一下,王曉軍怕是用了十足的狠勁。
    "王總這麽急?"李寶把青銅劍往身後藏了藏,劍鞘蹭過觀景台的大理石地麵,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他盯著王曉軍發紅的眼尾,那是長時間睡眠不足的跡象,"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聊?
    比如會議室。"
    王曉軍的瞳孔猛地收縮。
    觀景台的空調突然發出"嗡"的一聲,冷風卷著若有若無的腐香灌進來。
    李寶想起半小時前洪雅倒下時,她後頸浮現的青紫色紋路——和莫小蘭屍檢報告裏描述的"鬼纏頸"完全一致。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給王總講個故事。"李寶往前邁了半步,刻意讓自己的影子罩住王曉軍的皮鞋尖,"三年前,有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來洪流麵試。
    她叫莫小蘭,簡曆上寫著"擅長新媒體運營",麵試那天穿了件月白色連衣裙。"
    王曉軍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通過了終麵,卻在入職前三天失蹤。"李寶盯著對方攥緊又鬆開的右手——那隻手剛才還掐著趙婉兒的脖子,"監控顯示她最後出現在公司23樓電梯間,電梯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像在等人。"他頓了頓,"後來有人說,那部電梯裏有影子在拽她的裙角。"
    觀景台的落地鍾敲響半點。
    "三個月後,莫小蘭的屍體在秦嶺山腳被發現。"李寶的聲音突然放輕,像在說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法醫說她死於窒息,但奇怪的是,她指甲裏卡著半片牡丹花瓣——紅色的,和洪流公司樓下花壇裏的"洛陽紅"一模一樣。"
    王曉軍的額頭沁出冷汗,順著鬢角滴進襯衫領口。
    他的喉結動了動,想說什麽,卻被李寶截了話頭:"更奇怪的是,莫小蘭失蹤後,洪流的股價開始瘋漲。
    原本瀕臨破產的文創項目突然拿到政府補貼,競爭對手接二連三出意外......"他指節敲了敲洪雅剛才坐過的真皮沙發,"直到今天,洪總後頸的鬼紋,和莫小蘭屍檢報告上的,分毫不差。"
    "你、你胡說!"王曉軍後退兩步,後腰抵上觀景台的玻璃幕牆。
    黑牡丹的影子還在玻璃上蔓延,剛好映在他右側太陽穴的位置,"我和莫小蘭素不相識!"
    "那你解釋解釋,為什麽莫小蘭手機裏最後一條未發送的消息,是"王總說要帶我去看新辦公室"?"李寶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調出張遠山黑進洪流服務器的截圖,"還有,洪總上個月去西安找的"大師",轉賬備注是"替王總請的"。"
    王曉軍的臉瞬間煞白。
    "走,去會議室。"施麗婭扯了扯李寶的衣袖,目光掃過王曉軍顫抖的膝蓋,"有些話,該當著監控說清楚。"
    會議室的頂燈是冷白色的,照得人皮膚泛青。
    王曉軍坐在主位,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桌沿——那是他三年前親自選的檀木桌,此刻卻像在摳塊燒紅的炭。
    "莫小蘭的冤魂,就在這棟樓裏。"張遠山把羅盤往桌上一放,指針瘋狂旋轉,"剛才觀景台的黑牡丹,是她怨氣凝成的。
    王總,你後頸的紅痣......"他突然探身扯開王曉軍的衣領,"看,這圈青斑,是被鬼纏上的征兆。"
    王曉軍下意識去捂後頸,卻被張遠山抓住手腕:"別碰!
    這是她在標記活人,等天黑......"
    "夠了!"王曉軍甩開他的手,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我承認三年前和莫小蘭見過一麵,但她的死和我無關!
    什麽鬼電梯、黑牡丹,都是你們編的!"
    李寶沒接話。
    他從包裏取出個泛黃的日記本,封皮上沾著褐色汙漬——那是莫小蘭的血。"她日記裏寫,麵試那天你說"洪流需要能吃苦的人",還說"晚上帶你去個能讓你快速升職的地方"。"他翻開某一頁推過去,"這裏,她畫了朵牡丹,旁邊寫著"王總說這花能帶來好運"。"
    王曉軍的手指在日記本上發抖,突然抓起杯子猛灌了一口。
    水順著嘴角流進領帶,他卻像沒知覺似的:"那又怎樣?
    我是說了帶她看項目,可後來她自己走了!"
    "走?"施麗婭冷笑一聲,"走能走到秦嶺山腳?
    走能讓電梯監控拍不到她離開?"她掏出U盤插進投影儀,"這是我們複原的23樓監控。
    注意看電梯門——"
    畫麵裏,莫小蘭穿著月白裙站在電梯前,指尖絞著包帶。
    電梯門開了,她猶豫著邁進去,後背突然弓成蝦米。
    鏡頭角度問題,隻能看見她的影子在牆上扭曲,像被什麽東西往後拽。
    她張著嘴尖叫,卻沒發出聲音——監控的音頻早被人動了手腳。
    "電梯裏有東西。"趙婉兒突然低聲說。
    她一直縮在李寶身邊,此刻盯著屏幕的眼睛裏泛著水光,"我上周加班,也遇到過這種情況。
    電梯到23樓自動開門,裏麵......"她打了個寒顫,"有股腐爛的花香。"
    王曉軍的喉結上下滾動,突然站起來掀翻椅子:"你們這是栽贓!
    洪總剛死,你們就想把髒水潑到我身上......"
    "洪總根本不是突發心梗。"李寶打斷他,聲音像塊冰砸進開水裏,"她被莫小蘭的鬼魂纏了三個月,今天我們驅鬼時,你躲在安全通道裏做法——"他指了指王曉軍西裝內袋鼓起的形狀,"檀木符?
    用來引鬼魂上身的。"
    王曉軍的手死死攥住內袋,符紙在布料下發出細碎的響聲。
    "半年前你學會離魂術,讓洪雅當活祭品。"李寶往前逼近半步,"你們用莫小蘭的怨氣養公司,項目黃了就推給"風水不好",競爭對手出事就說是"巧合"。
    上個月市場部的陳姐墜樓,根本不是自殺——"他頓了頓,"她撞見你和洪雅在23樓電梯裏做法,對嗎?"
    王曉軍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顫:"證據呢?你有什麽證據?"
    "證據在洪雅的檀木盒裏。"施麗婭舉起手機,屏幕是張遠山剛發來的照片——盒底夾層裏,整整齊齊擺著七枚帶血的牡丹花瓣,"莫小蘭指甲裏的花瓣,和這些是同一批。
    還有,我們在洪雅的手機裏找到段錄音。"
    她點擊播放鍵。
    "王總,趙小姐的八字和莫小蘭太像了......"洪雅的聲音帶著病態的興奮,"用她當替身,怨氣能翻十倍!"
    "夠了!"王曉軍抄起桌上的煙灰缸砸向投影儀,玻璃碎片濺在李寶腳邊。
    他的眼鏡早不知甩到哪去了,眼睛紅得像要滴血,"你們以為驅了洪雅身上的鬼就贏了?
    我告訴你們——"
    "你靈魂出竅的本事,沒了。"張遠山甩出張黃符,精準地貼在王曉軍後頸的青斑上,"剛才驅鬼時,我們破了你們的共生陣。
    現在莫小蘭的怨氣纏在你身上,天黑......"
    "不可能!"王曉軍瘋狂撕扯後頸的符紙,指甲在皮膚上抓出血痕,"我花了三年才學會這本事,你們......"他突然停住,盯著自己發抖的右手,"不,不,不......"
    李寶看著他慢慢癱坐在地,西裝褲膝頭沾著玻璃渣。
    窗外的天已經開始發暗,黑牡丹的影子從觀景台蔓延到會議室,像無數隻手在敲打玻璃。
    "王總。"李寶蹲下來,直視他渙散的瞳孔,"你以為用別人的命換錢,就能高枕無憂?"他指了指窗外漸沉的夕陽,"天黑後,莫小蘭的怨氣會順著你後頸的青斑鑽進去......"
    王曉軍突然發出一聲尖叫,抓起地上的煙灰缸朝李寶砸來。
    李寶側身避開,煙灰缸砸在牆上,碎成幾片。
    王曉軍趁機衝向門口,卻被張遠山一腳絆倒。
    他趴在地上喘著粗氣,抬頭時,眼裏的瘋狂讓李寶想起觀景台那朵正在盛開的黑牡丹。
    "你們等著!"他的聲音像從喉嚨裏擠出來的,"我不會就這麽完蛋的......"
    窗外的夕陽徹底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