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林默手指一勾，陽氣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
    “你這局長是怎麽回事？”
    梁霏聞言揚起下巴，清冷的回答道：“之前管理局內的情況很詭異，我解決了那些家夥，自然就當上了靈異管理局的局長！”
    “所以燕北發生的事，我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
    “那道門剩下的人呢？”林默又道。
    “那些凡是占據武者肉身的怪物，都被我找出來殺了，其餘正常道門的人，終究是老資曆的前輩，隻是趕了出去，算是徹底與靈異管理局割裂！”
    說完梁霏又問道。
    “你之前說的界是怎麽回事？”
    林默本還想繼續問梁霏近況，可見梁霏眼神已經危險了起來，便解釋道。
    “界，傳聞是道門在末法時期時，天咒纏身，為了避世，就利用所有資源修建了七處小世界，已經證實了有兩處界，道門所在的就是第六界，名為：楓！”
    “不過這種界的情況，並不和我們理解的小世界一樣，情況很特殊。”
    林默回憶了一下腦海內的蒼界，從上次去天山最後一次進入後，他就沒在關注了。
    “你可以理解成那些小世界就像是被碾碎的核桃，這些修士自然也被碾壓了，靈魂飄蕩其中，需要弟子獻祭肉身才能出來，死後除了魂飛魄散，大概率也是逃了回去。”
    梁霏聽到這，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
    “之前我擊殺那個陳兵，他體內的怪物就是在我即將殺死他死，突然消失了，界嗎？”
    林默沒給梁霏詢問的機會，繼續道。
    “那你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人盯著你。”
    說話間。
    他抬了抬手。
    梁霏敏銳的察覺到了林默所指的就是人間意誌。
    “沒有。”
    梁霏幹脆利落道。
    “從天山回來之後，我也觀察過武道氣運，徹底趨於平複，人間意誌也沒察覺到。”
    林默聞聲這才鬆了口氣。
    他就怕人間意誌也在盯著梁霏。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梁霏和他的處境是一樣的，甚至會更加惡劣。
    如果說他頻頻打破天地壓製，在人間意誌的眼裏就是攪屎棍，肉中刺。
    那梁霏代表的武道氣運，便真正的屬於滅道扶武這大勢中的一員。
    不過好在她沒什麽異樣。
    “沒察覺異常就好，這才對嘛。”
    林默伸了一個懶腰，眼中的擔心也散去了。
    在他對麵。
    梁霏看著林默陡然放鬆的姿態，以及眸底的濃濃關心，她忍不住眼神多了幾分柔和。
    可隨著林默抬起頭。
    “呼……”
    梁霏深吸了口氣，重新掛上那清冷的神色。
    “都問完了，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梁霏眼神銳利的盯著林默，“你的底氣到底是什麽？”
    從之前電話裏確認了燕北的情況後，她第一反應就是無能為力。
    七尊王級，數十位將級，再加上密密麻麻的邪祟大軍。
    這是一股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
    換做梁霏如今的認知上，她毫不懷疑在天地壓製打開後，所有能活動的強大邪祟都聚集了過來。
    可偏偏林默的聲音裏始終帶著一抹自信。
    包括剛才。
    林默在訴說今夜決戰的時候。
    雖然看起來沒報以任何把握，就像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但細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始終還是給人一種遊刃有餘的感覺。
    “麵對這能毀滅燕北的力量，你到底有什麽底氣？”
    梁霏盯著林默的眼睛質問道。
    這一點她非常的好奇。
    “這……”
    林默低頭思索了一瞬，關於地府的事情，他實在是不想提及。
    嘭！
    梁霏一巴掌錘在桌子上。
    “林默，請端正你的態度，這一場危機關乎的不僅僅是你的輸贏，更是整個燕北千萬人的性命，告訴我，你的底氣是什麽？”
    正猶豫的林默看著梁霏的架勢，一時間也是來勁了。
    “嘿，你這公事公辦的架勢從哪裏學來的，之前電話裏我就聽得有火氣。”
    林默也站了起來，還順勢一把抓住梁霏的手猛地往身前一拽。
    一瞬。
    梁霏直接被林默拉的貼了過來。
    二人的距離也近到就在咫尺之間。
    隨著四目相對。
    林默和梁霏都愣住了。
    林默是反應過來自己莽撞了，害怕梁霏生氣，更是回想起了當初在山裏的相處。
    梁霏則單純被林默蠻力一拽，就像是拽掉了她從見到林默開始，便偽裝在臉上的清冷。
    一個呼吸。
    兩個呼吸。
    ……
    尷尬的沉默後。
    “鬆開！”
    梁霏紅著臉嗔怒了一句。
    林默聞言手指動了動。
    梁霏則沒好氣的一把甩開林默的手，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說！”
    看著梁霏閉目氣憤的姿態，林默倒是留意到那一抹少女臉上的緋紅。
    “霏霏呐。”
    林默坐了回去，似乎是剛才他的舉動，就像掃去了他一直以來的心裏遺憾。
    再看梁霏時，他忍不住咧嘴一笑。
    他有點確定了。
    霏霏還是曾經那個霏霏。
    那一夜的山裏，不僅是生死危機後的激情。
    “關於那些邪祟，我的底氣嘛……”
    林默也不打馬虎眼，直接將地府的事情說了一遍，甚至他還打算給這白月光來點震撼！
    “在我的感知中，最多明天晚上，第一批走陰路的人就會抵達，至於夜遊神，可能會早點來，也可能會慢一些。”
    林默閉著眼睛感知道。
    他能通過白無常留下的神念召集這些人，自然也能隨意觀測這些人的動向。
    那十幾個走陰路的人，距離燕北已經不遠了。
    不過關於夜遊神，他有些拿捏不準。
    在之前他喚醒夜遊神後，那密密麻麻的氣息就開始變化，但就像是某種古老的信號，時而跳動時而斷開，他隻能勉強捕捉蹤跡。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都在往燕北趕。
    包括那一道最隱晦的王級夜遊神。
    “數百個夜遊神，十餘位走陰路的人齊聚！”
    “隻要今夜那些家夥沒有選擇直接進攻燕北，那明晚……”
    林默睜開眼睛，五根手指緩緩攥緊。
    “他們都得死！”
    再看梁霏那美眸瞪大，不敢置信的表情。
    “嗬……”
    林默歪嘴一笑。
    小樣。
    經曆了這麽久的無視和白眼，老子終於再度震撼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