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
    梁霏許久才反應過來，喃喃出聲道：“是真的？”
    林默聞聲嘴角勾的更高了幾分，他就喜歡梁霏這震撼的表情。
    “丫的，叫你跟我裝高冷，不提談情說愛，至少也得給點好臉色嘛。”
    林默心裏嘀咕了一聲，滿臉嘚瑟的看著梁霏。
    沉默了一瞬。
    梁霏壓下臉上的驚駭，順帶無視了林默那蠢蠢欲動的表情。
    她不懷疑林默話裏的真假。
    雖然這家夥有些嘴花花，可在大是大非麵前，他從未輕率過，這點梁霏認識的非常深刻。
    “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梁霏詢問道。
    林默第一反應就是張開了嘴。
    可話到嘴邊，他突然有些頓住了。
    他自然是想要讓梁霏去紙紮鋪。
    但這話，他不敢說啊。
    偏偏。
    “嗯？”
    梁霏突然眯著眼睛看著林默，還勾了勾手指。
    “說話啊，你不是挺能說的嘛，說。”
    看著梁霏幾乎帶著挑釁的眼神，林默一咬牙站了起來。
    “你跟我回紙紮鋪，我有些東西給你，另外，今晚上也需要你幫忙。”
    梁霏愣了愣，輕笑道。
    “你真敢讓我去紙紮鋪？”
    這是林默今天第一次看見梁霏笑，但偏偏這笑容莫名的讓他有些心虛，甚至感覺到了一股壓迫感。
    何雅雯，梁霏……
    這兩朵帶刺的玫瑰，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和諧相處的啊？
    “你，你這話說的，什麽敢不敢，瞧不起人。”
    “真的是！”
    林默磕巴的嘀咕了一句。
    “既然你來燕北是為了對付邪祟，那和我一起動手是最合適的，另外，你實力也足夠的強，我也需要你……”
    “去紙紮鋪看看吧，就當去逛一下。”
    說完林默就坐了回去，故作忙碌的拿出手機，餘光則一直留意著梁霏。
    而梁霏始終麵無表情的看著林默，甚至臉上的清冷毫不掩飾。
    這一刻。
    林默隻感覺有些如坐針氈，很是尷尬窘迫。
    好在沒等多久。
    “可以。”
    梁霏冷漠開口，不等林默說話就招了招手。
    “你可以走了。”
    “哎，我等你！”
    林默無視了梁霏這趕人的語氣，起身時臉上笑容已經掩蓋不住了，走到門口還回頭對她眨了眨眼。
    不過梁霏依舊是麵無表情，一直到林默輕快的腳步聲遠去。
    她站起身，來到了窗邊。
    正好看見林默甩著大衣，叉著腰，一邊走一邊嘬著華子，高興的勁就像是中了五百萬似的。
    “這家夥。”
    梁霏臉上露出如積雪消融的笑意。
    一直等林默消失在路邊後。
    她轉過身，拿出了隨身的包。
    裏麵正有一根被泥濘浸透，甚至有些發黴的香。
    她就這麽盯著香，看了許久許久。
    當時在天山見到林默，察覺到他身邊已經有了人後，這根香便被梁霏珍藏了起來，用意自然是做一份永遠不會拿出來的紀念。
    可如今。
    “王八蛋。”
    梁霏深吸了口氣，猶豫了許久，將香直接給折斷，丟在了垃圾桶裏。
    這家夥一點都不知羞。
    反正也甩不掉，這紀念自然也是不需要了。
    ……
    另一邊。
    林默滿臉笑容的回了紙紮鋪。
    剛到後院。
    嘎吱。
    房門打開一條縫，一個赤條條的小屁孩探出了頭來。
    “林先生？”
    陳大寶睡眼惺忪，認出是林默後，轉身就回去繼續睡了。
    “嘿，這年紀小就是好，不知羞，睡覺都敢光著屁股，少年時光啊。”
    林默摸著鼻子笑了笑，走向了庫房。
    推開房門。
    “嘶……”
    林默忍不住深吸了口氣，一口說不出的香氣湧入了他的鼻腔。
    “這味，更正了。”
    林默抬手放在鼻尖招了招。
    之前從天山回來後，房間裏就出現了這一股香味，很清新的發酵味道。
    具體是什麽發酵，他也不清楚。
    這屋子裏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尤其是貓二之前送來的幾批陰料，幾百上千斤堆砌，加上一些古籍收藏，此外還有他帶回來的一些法器和藥材。
    “都是好東西啊，我這也算是有底蘊了。”
    林默臉上露出一絲得意。
    細數他這房間。
    作為一個走陰路的人，陰料那就是必備之物，如今他各式各樣的陰料加起來足有上千斤。
    還有他從天山帶回來的那些功法書籍，以及腦海裏在蒼界吞噬的一些功法和他這一身修為。
    再加上院子裏擺著的那些法器。
    不客氣的說。
    林默現在想要開宗立派都足夠了。
    更別提他這裏還有一具屍仙的肉身，純正陰八將，名字裏都帶著仙的。
    想到這。
    林默頓時有些惆悵。
    “要沒這些麻煩事，我林某人待在燕北，對內那就是頂天的老祖，對外也是名震一方的燕北大佬了。”
    “該死的邪祟，一點都不懂得安分！”
    吐槽了一句，林默走到角落。
    他來的目的，就是這角落木箱子裏的一些藥材。
    將箱子拉出來。
    一株株藥材躍入眼中，色澤和樣式都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都透著一股古老濃鬱的血氣，甚至那氣息隱隱還能觸及到靈魂。
    “吸收了無數強者血液生長的藥材啊！”
    林默在這些藥材之中挑了挑，大部分他都認識。
    但因為是吸收血液作為養分，這些藥材本身的功效已經淡化了幾層，反而是那氣血滋養出的特性最為強烈。
    換言之。
    這些藥材用最簡單的辦法熬製，就幾乎可以拿來直接服用和吸收，有增強氣血和滋補靈魂的功效。
    所以林默隻需選出一些帶毒的藥材拿開。
    剩下的便都能拿來用。
    昨晚上鄧思道和趙書夫妻消耗頗大，甚至這種消耗可能會危及本源，那林默自然不會小氣。
    幾分鍾不到。
    上百株藥材被他分類了出來，選出十幾株藥材轉身離開。
    臨關門時。
    “嘶……”
    林默皺了皺鼻尖。
    “這股香味越來越大了啊，到底是什麽陰料發酵了，還是別的？”
    想著林默又聞了聞手裏的藥材。
    “沒味啊。”
    他滿臉疑惑，想不明白，提著一個陶罐就離開了。
    而林默沒發現的是。
    此時在房間深處，原本貓二送來的一袋袋陰料上，都覆蓋了一層白毛，甚至這白毛一路蔓延，就連天花板和牆腳都開始滋生。
    這一股股異香，正是從這些白毛中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