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一紙秦元動乾坤,四院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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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那場,決定了帝國未來百年走向的“君臣共治”盟約,在鹹陽城郊的萬民見證下,塵埃落定時,一場,由墨塵親手點燃的,名為“革新”的烈火,便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可阻擋的姿態,席卷了整個帝都。
    鹹陽宮,麒麟殿。
    新朝的第一次大朝會,氣氛,壓抑,而又充滿了,一種,奇異的狂熱。
    當扶蘇,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正式下達,準許“上庠總署”下設四院,並開啟“鐵軌”與“新鹹陽”重建計劃的聖旨時。
    殿下,文武百官,鴉雀無聲。
    他們,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躬身,領旨,山呼萬歲。
    他們的眼中,沒有了之前的非議與不甘。
    隻剩下,一種,麵對滾滾向前的時代車輪時,最本能的,順從與……敬畏。
    他們知道,從這一刻起,這大秦的朝堂,將不再是,他們這些舊日勳貴,可以隨意置喙的地方。
    它,已經成了,那個一襲青衣的年輕人,用來描繪他那宏偉藍圖的……畫卷。
    “上庠總署”(即考工格物司),在接到聖旨的當天,便以一種,令所有官僚機構都為之汗顏的,恐怖效率,開始運轉!
    四塊,由墨塵親筆題寫的,嶄新的牌匾,被高高地,掛在了,那座神跡工坊的,四個新建的獨立院落之外。
    “堪輿院”!
    墨班,這位墨家最後的钜子,被正式任命為首任院長。他,將帶領著他那些,同樣對天地萬物充滿了探索欲的弟子們,以及,從“皇家工程院”中,挑選出的,那些,已經被“格物之學”徹底折服的王侯子弟,組成一支支勘探隊。他們的足跡,將踏遍大秦的每一寸土地,去為那條“鋼鐵龍脈”,繪製出最精準的圖紙,去為這個帝國,找出所有,隱藏在地底深處的,寶藏!
    “營造院”!
    公輸班,這位公輸家族的傳人,當仁不讓地,成為了院長。他,和他麾下那些,最頂尖的營造大師,將全權負責“新鹹陽”的建設。他們,將用“水泥”與“青磚”,將墨塵那張紙上的藍圖,變成,一座,真正屹立於世間的,千年神城!
    “軍工院”!
    阿猛,這位從雲陽城一路追隨而來的女戰神,在眾望所歸之下,執掌此院。她的任務,隻有一個——將“百煉堂”的“考工鋼”,與“機關堂”的“格物之理”,完美結合!她要,為大秦的軍隊,打造出,足以碾壓一切敵人的,戰爭凶器!從“神威”投石機,到那還處於構想階段的,以“蒸汽之心”為動力的……鋼鐵戰船!
    而最後一個,也是最神秘,最引人矚目的院落——
    “大秦皇家錢莊”!
    當它的牌匾,被掛起時,整個鹹陽城,都為之,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知道,這裏,將是未來,整個帝國,真正的……心髒。
    而它的第一任執掌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不是陳掌櫃,不是安叔,更不是任何一位朝中重臣。
    而是,一個,在此之前,從未在鹹陽官場,公開露過麵的女子。
    ——趙清寒。
    當扶蘇的任命旨意,與墨塵的推薦奏疏,同時下達到趙府時,趙文輝,這位雲陽主簿,當場,激動得,老淚縱橫,對著鹹陽的方向,長跪不起。
    他知道,他,和他身後的趙家,從此,將與那個年輕人,與這個嶄新的帝國,徹底地,血脈相連,一榮俱榮!
    皇家錢莊,成立的當天。
    墨塵,便將李斯、李信,以及扶蘇派來的心腹,都“請”到了,那座,防衛最森嚴的,地下金庫之中。
    他們,親眼見證了,一個,足以讓他們的世界觀,都徹底崩塌的,“神跡”的誕生。
    那是一台,由數百個精密齒輪和杠杆組成的,巨大的,以水力驅動的……印刷機!
    當一張,由西蜀特有的“龍須草”纖維,混合了金絲,打造而成的,帶有“黑龍”暗紋的特製麻紙,被放入機器的一端時。
    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另一端,一張,印製著精美無比的圖案,蓋著“上庠總署”與“皇家錢莊”雙重印信,更有著一串,獨一無二的,流水編號的,嶄新的……紙幣,便緩緩地,從中,吐了出來。
    紙幣之上,沒有頭像,沒有風景。
    隻有,兩個,用始皇帝親創的小篆,書寫的,充滿了無上威嚴的,古樸大字。
    ——“秦元”。
    其下,還有一行小字。
    ——“持此券,可於帝國境內,任何官倉、錢莊,兌換等值之糧、鹽、鐵。帝國信用,天地共鑒。”
    “這……這……這便是……‘秦元’?”
    李斯,這位帝國的丞相,顫抖著手,接過了那張,比鴻毛還輕,卻又比泰山還重的,小小的紙券。
    他對著光,看到了那隱藏在紙張之中的,複雜的“黑龍”暗紋。
    他又摸了摸那,由特殊手法,壓製出的,凹凸不平的印信。
    他知道,這東西,以大秦現有的技術,根本,無法仿製!
    “不錯。”墨塵看著他,笑了,“這,就是,我為陛下,為大秦,準備的,全新的,帝國的血液。”
    “自今日起,‘計功券’,將逐步回收,盡數,兌換為‘秦元’。”
    “自今日起,所有官府之俸祿,所有軍備之采購,所有工程之款項,皆以‘秦元’,進行結算!”
    “自今日起,”墨塵看著眾人,一字一句地,宣告道,“黃金,白銀,銅錢,將不再是,衡量價值的唯一標準。”
    “我大秦的,國力、糧食、鋼鐵、以及,所有子民的……勤勞與智慧……”
    “才是,這天下,最堅挺的,硬通貨!”
    “而這張‘秦元’,便是,這一切的,最終體現!”
    當這番,充滿了顛覆性,充滿了無盡霸氣的宣言,落下時。
    李斯,怔怔地看著手中的那張“秦元”,許久,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的眼中,沒有了之前的驚駭。
    隻剩下,一片,如同深淵般的,凝重。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
    那個年輕人,已經,不再需要,任何的權謀與殺戮了。
    因為,他,已經用這一張小小的紙片,將整個帝國的……命脈,都牢牢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