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感覺自己的血壓“蹭”一下就上來了。
    他指著自己的褲襠，急得都快哭了。
    “真的是水！不信你們過來摸摸！聞聞！”
    說著，他就要挺著濕漉漉的褲襠往前湊。
    “哎哎哎——”
    圍觀的眾人嚇得“轟”一下全往後退。
    像是躲避瘟神一樣，紛紛擺手。
    “別別別，一大爺，我們信！我們信還不行嗎！”
    “您可千萬別過來啊！”
    “這大庭廣眾的，摸哪兒呢！”
    閻解成也趕緊上前一步，攔在了易中海麵前，一臉嫌棄。
    “一大爺，您冷靜點，有話好好說，別靠這麽近。”
    連閻解成都這副表情！
    易中海徹底崩潰了。
    他感覺自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今天，他的一世英名，算是徹底毀在了這裏！
    他死死地瞪了一眼罪魁禍首傻柱。
    又怨毒地看了一眼袖手旁觀的閻解成。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好！好得很！”
    易中海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再也待不下去了。
    他猛地一甩手，捂著臉，幾乎是逃也似地衝出了人群。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飯館。
    劉海中一看易中海都跑了，自己留在這兒也是丟人現眼。
    他也連忙捂著臉，帶著劉光天兄弟倆，灰溜溜地跟在後麵跑了。
    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看熱鬧的人群見沒戲看了，也都議論著散開，返回前院繼續吃飯。
    閻解成站在原地，看著一片狼藉的後院，長出了一口氣，又覺得一陣後怕。
    “瞧你這點出息。”
    於莉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正抱著胳膊，撇著嘴看他。
    閻解成心裏那點慶幸瞬間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憋屈。
    “我怎麽了我？”
    “我這不也是為了飯館好嗎？”
    “他們在這兒鬧，影響多不好。”
    於莉冷笑一聲。
    “影響不好？我看是怕惹事吧。”
    “你看看你剛才那副樣子，跟個鵪鶉似的，就差把頭縮到褲襠裏了。”
    “人家一大爺二大爺被人指著鼻子笑話，你就在旁邊幹看著？”
    閻解成被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那……那不然我能怎麽辦？”
    “我上去幫腔？幫誰？幫一大爺說他沒尿褲子？”
    “還是幫傻柱說他拍桌子拍得對？”
    “這事兒我怎麽摻和啊！”
    他覺得自個兒委屈極了。
    這叫什麽事兒啊！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他一個小飯館老板，哪邊都得罪不起。
    於莉看著他那副窩囊樣，心裏的火氣更大了。
    “你不能怎麽辦？你就不能學學人家陳鋒？”
    又提陳鋒！
    閻解成感覺自己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怎麽又扯到他身上了？他跟這事兒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
    於莉的音量都拔高了幾分。
    “你看看人家陳鋒，現在是什麽身家？什麽地位？”
    “他要是開這個飯館，一大爺敢在這裏撒野嗎？傻柱敢在這裏拍桌子嗎？”
    “借他們一百個膽子！”
    於莉越說越激動，指著閻解成的鼻子。
    “人家陳鋒處理事情，那叫雷厲風行！”
    “你看他什麽時候像你這樣畏畏縮縮過？”
    “今天這事要是陳鋒在，估計一大爺和傻柱都得客客氣氣地把錢賠了。”
    “還得點頭哈腰地道歉！”
    “再看看你！屁用沒有！”
    一連串的數落，像鞭子一樣抽在閻解成臉上。
    他想反駁，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於莉說的都是事實。
    陳鋒那家夥，現在確實是今非昔比了。
    別說一大爺，就是廠裏的領導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的。
    於莉看著丈夫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在她看來，一大爺尿沒尿褲子，傻柱是不是闖了禍，這些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真正讓她感到憋屈和不甘的。
    是自家男人和陳鋒之間那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同樣是一個院裏長大的，憑什麽人家就能一飛衝天，攪動風雲？
    而自己的男人，就隻能守著這個小飯館。
    處理這些鄰裏之間的破事，還處理得一塌糊塗。
    “行了，我懶得跟你說。”
    於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煩躁。
    “趕緊把這裏收拾了，客人還等著吃飯呢。”
    說完，她扭頭就走。
    留下閻解成一個人對著滿地狼藉。
    對於陳鋒而言，四合院裏這場鬧劇，連個小插曲都算不上。
    此刻的他，正站在自己一手打造的商業帝國的風口浪尖。
    隨著“鋒蘭”牌VCD在國內外市場的持續火爆。
    這家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廠。
    已經一躍成為了全球電子消費市場上最耀眼的新星。
    無數的訂單像雪片一樣從世界各地飛來。
    無數的財富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匯聚。
    京城，一家涉外高級賓館。
    門口的停車場，幾乎被各種進口豪車占滿。
    奔馳、寶馬、凱迪拉克……
    各種在當時普通人眼中隻能在畫報上看到的豪車。
    在這裏就像是大白菜一樣尋常。
    一群群西裝革履、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
    臉上帶著焦急而又期盼的神色。
    時不時地朝著賓館大門裏張望。
    他們來自不同的國度，說著不同的語言。
    但此刻，他們都有著同一個身份——VCD經銷商。
    或者說，是渴望成為VCD經銷商的商人。
    在人群的一個角落。
    一個身材高大、鼻梁高挺的中年白人男子。
    正不耐煩地看著手腕上的勞力士金表。
    他叫維克多，來自燈塔國，是科爾德家族的核心成員之一。
    科爾德家族，在燈塔國的商界，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而維克多，作為家族派遣的代表。
    此次前來，目標隻有一個。
    拿下“鋒蘭”VCD在北美地區的獨家代理權！
    為此，他已經在這裏等了足足半個月！
    維克多以上帝的名義發誓。
    他從來沒有為了一筆生意，等待過如此長的時間！
    這半個月裏，他每天的損失，都至少在四十萬刀樂以上！
    這是何等巨大的恥辱！
    若是在燈塔國。
    任何一個敢讓他等上半天的人，都會被他毫不留情地扔進哈德遜河裏喂魚！
    可在這裏，他卻不得不耐著性子，日複一日地等待。
    沒辦法，誰讓VCD的市場潛力太大了！
    就在維克多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
    賓館大門裏，走出來一位穿著得體，麵帶微笑的年輕女士。
    她是主管商貿的林正宏領導的秘書。
    秘書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最終落在了維克多身上，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說道：
    “維克多先生，還有各位先生，林領導有請。”
    她的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原本還有些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聚焦在了維克多的身上。
    羨慕，嫉妒，不甘……
    各種複雜的情緒在空氣中交織。
    維克多心中因漫長等待而積攢的怒火，在這一刻。
    被一種巨大的優越感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