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正準備起身，帶著李秀芝和孩子們回家。
    就在這時，大腿內側猛地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
    “嘶——”
    陳鋒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從椅子上彈起來。
    他整個人身體一僵，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僵硬地轉過頭。
    果然看到李秀芝正微笑著跟旁邊桌的嬸子打招呼。
    看起來端莊又賢淑。
    仿佛剛才那一下，根本不是她幹的。
    可桌子底下，那隻作亂的小手。
    卻還停留在他大腿的軟肉上，甚至還帶著威脅性地轉了半圈。
    陳鋒疼得齜牙咧嘴，卻又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隻能用眼神向老婆求饒。
    李秀芝這才收回手，湊到他耳邊。
    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幽幽地問了一句。
    “好看嗎？”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帶著一絲笑意。
    但聽在陳鋒耳朵裏，卻讓他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是送命題升級版啊！
    陳鋒尷尬地咧了咧嘴，一邊揉著自己的大腿，一邊幹笑兩聲。
    李秀芝看著他那副吃癟的樣子。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她可不是什麽溫順的小白兔。
    而是一隻愛撒嬌、會磨人的小母老虎。
    …………
    後院。
    與前院那熱火朝天的喧鬧相比，這裏簡直是另一個世界。
    一股若有若無的騷臭味，正從角落裏的茅房裏飄散出來。
    臨時拚湊起來的桌子旁，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人。
    一大爺易中海，二大爺劉海中，還有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
    以及……黑著一張臉，仿佛誰都欠他八百萬的傻柱。
    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易中海和劉海中。
    作為四合院裏有頭有臉的人物，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這飯吃的，簡直比上刑還難受。
    菜是好菜，酒也是好酒。
    可配上這獨一無二的“佐餐”氣味，再好的山珍海味也品不出滋味了。
    劉海中夾起一塊肥肉，剛送到嘴邊。
    一陣風過，那股熟悉的味道又濃鬱了幾分。
    他胃裏一陣翻湧，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易中海的臉色更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端著酒杯，一口沒喝。
    眼神死死地盯著桌上的菜，仿佛要用眼神把它們瞪熟。
    他今天就不該來！
    丟不起這個人！
    而傻柱，更是坐立難安。
    他本來就是個廚子，對味道最是敏感。
    這會兒，那股子味道簡直像是無數根細小的針，不停地紮著他的嗅覺神經。
    他感覺自己肺裏吸進去的每一口空氣，都帶著一股子“陳年老翔”的醇厚感。
    “光天，倒水，倒水！”
    劉海中感覺口幹舌燥。
    喉嚨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衝著兒子喊道。
    劉光天“哦”了一聲，連忙拎起桌上的大號搪瓷茶壺。
    挨個給大爺們麵前的茶杯裏續水。
    就在這時，一隻綠頭蒼蠅“嗡”的一聲，大搖大擺地落在了傻柱麵前的盤子裏。
    在一塊油亮的紅燒肉上搓著腿。
    這一下，徹底點燃了傻柱的怒火。
    “我操！”
    傻柱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這他媽是人吃的地方嗎！”
    “砰——！”
    本就拚湊得不怎麽牢靠的桌子，被他這奮力一拍，劇烈地搖晃起來。
    桌上的盤子碗筷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亂響。
    而劉光天，手正懸在半空，給易中海的杯子倒水。
    桌子這麽一晃，他手一抖，壺嘴猛地一歪！
    一股滾燙的茶水，不偏不倚，劃出一道精準的拋物線。
    “嘩啦——！”
    水流精準地澆灌在了易中海和旁邊劉海中的褲襠上。
    那深色的勞動布褲子，瞬間就洇開了一大片顏色更深的水漬，還冒著絲絲熱氣。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易中海和劉海中同時身體一僵。
    一股溫熱的濕意，迅速從褲襠處蔓延開來。
    兩人低頭一看，臉都綠了。
    “何雨柱！”
    劉海中率先反應過來，指著傻柱的鼻子就要開罵。
    易中海更是氣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這輩子都沒這麽狼狽過！
    傻柱也愣住了，看著兩位大爺褲子上的“傑作”，有點不知所措。
    他就是氣不過，誰知道會搞成這樣。
    然而，還不等他們理清這團亂麻。
    一個倒黴的食客，因為前院人多，一路打聽著找到了後院的茅房。
    “老板，茅房是在這兒吧？”
    食客一邊問，一邊捂著肚子往裏走。
    他一拐進後院，首先聞到的就是那股銷魂的味兒。
    然後，他就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隻見一張桌子旁，幾個男人神情古怪地站著或坐著。
    其中兩位年紀大點的，褲襠處濕漉漉的一大片，顏色深得嚇人。
    食客的腳步猛地頓住，眼睛瞪得像銅鈴。
    他也顧不上內急了，轉身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大喊：
    “老板！老板！你茅房漏啦！”
    他這一嗓子，中氣十足，穿透力極強。
    前院正在敬酒的閻解成，聽到這聲呼喊，嚇得一個激靈。
    “怎麽了怎麽了？”
    閻解成也顧不上客人了，撥開人群就往後院衝。
    前院的食客們一聽有熱鬧看，也都來了精神。
    “出什麽事了？”
    “好像是說茅房漏了？”
    “走走走，去看看！”
    “吃飯哪有看熱鬧重要！”
    一時間，呼啦啦一大群人，全都跟在閻解成屁股後麵，湧向了後院。
    等他們衝到後院，看到的景象，比那食客描述的還要震撼。
    易中海和劉海中，正頂著兩片深色的“地圖”，一臉心虛地站在那裏。
    傻柱和劉光天兄弟倆，則是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低著頭不敢說話。
    那畫麵，配上空氣中那股子獨特的味道。
    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人群瞬間就炸了。
    “我的天，這是怎麽搞的？”
    “你看一大爺和二大爺的褲子……”
    “嘖嘖嘖，這歲數大了也不知道講究了。”
    “倆人一起來？這是比賽誰尿得遠嗎？”
    “公共場合，太不雅觀了！這飯還怎麽吃啊！”
    各種竊竊私語，夾雜著毫不掩飾的哄笑聲。
    像一把把刀子，狠狠地紮在易中海的心上。
    他一張老臉，從紅到紫，又從紫到黑，精彩紛呈。
    他可是德高望重的一大爺！
    是八級鉗工！
    是院裏說一不二的主心骨！
    現在，他竟然被一群人圍觀著，誤會他尿了褲子！
    這要是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麽在廠裏、在院裏做人？
    “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易中海急了，扯著自己的褲子，拚命地向眾人解釋。
    “這是水！是茶水！是傻柱拍桌子灑的！”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尖利，聽起來反而更像是狡辯。
    眾人看著他那副急赤白臉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更加玩味了。
    “是是是，一大爺，我們都懂，是水，是水。”
    人群中傳來幾聲憋不住的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