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寫到300章了,恁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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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阿花的笑容僵在臉上。
    “……姐姐,你說什麽?”
    “沒什麽。”
    沈蘊說完,定定的朝她看了一眼。
    阿花心中一驚。
    這雙眼裏,為何盛了這麽多複雜的情緒?
    有心疼,有糾結,還有憐惜。
    她……
    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阿花,謝謝你為我折的桃花,我很喜歡。”
    沈蘊微微俯身,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
    “我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乖乖的。”
    這聲音依然柔和,可卻莫名透出一種告別之意。
    阿花愣了一瞬。
    似乎讀懂了其中的深意。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幾息,然後輕輕應了一聲。
    “嗯,好。”
    沈蘊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將這張清秀的小臉記在心裏。
    而後轉身,領著眾人向村中走去。
    阿花望著那火紅的背影,忽然輕笑一聲。
    “看來,被她發現了啊。”
    ……
    找了一圈兒之後,月芒忽然皺起眉頭。
    “你們確定昨日已經將可疑之處都搜遍了?”
    “自然。”
    棉花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有沒有可能,那陣法真藏在村民家裏?”
    沈蘊搖了搖頭。
    “葉寒聲說過,陣法不太可能設在村中某一戶,因為人心難測,風險太大。”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司幽曇突然挑眉。
    “可是,凡事總有例外。”
    “嗯?”
    此話一出,其餘幾人腳步漸緩,不約而同地轉向他。
    司幽曇眸色轉深,眼底浮起幾分難以捉摸的幽光:
    “倘若此人是眾所公認,絕無背叛之可能呢?”
    沈蘊腳步猛地一頓。
    “你的意思是……”
    “阿花提過,很多想從這裏過路的人,還沒走到村尾,就莫名丟了性命。”
    “村尾……”
    眾人心中靈光一閃,幾乎是異口同聲地低呼:
    “是村長家!”
    話音落下,幾人當即轉了個方向,一齊朝村尾處奔去。
    但,當他們的身影在小路上消失之後,身後每一扇緊閉的門,竟無聲地開了。
    村民們陸續走出來,密密麻麻地立在路邊。
    那一張張麵孔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麻木地望著眾人離開的方向。
    一片寂靜中,他們忽然彼此對視了一眼。
    渾濁的瞳孔裏毫無情緒,卻交換著心照不宣的肯定。
    她……已經知道了。
    ……
    村長家是村裏最大的房子,足有阿花家三倍大。
    此時,那木製的大門正敞開著,似乎是為了方便村民進出。
    沈蘊幾人趕到時,玉米饃的香氣正從灶台邊的窗戶蒸騰飄出。
    頭發灰白的村長坐在門口,望見眾人的身影,卻沒有一絲驚訝之色。
    好像早已知道他們的身份。
    他站起身走到眾人麵前,粗糙的手掌不自在地搓了搓,臉上堆起憨笑。
    “仙長們來了?可是要從後院出村去?”
    沈蘊並未接話,隻緩緩搖了搖頭。
    “我並非為出村而來。”
    她向前半步,認真地看著對方:“你應當清楚我來所為何事。”
    村長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皮微微抽動。
    “仙長這話說的...老朽怎會知道?”
    此話一出,沈蘊的唇線當即抿成直線。
    “既不知情,便得罪了。”
    說完,她給棉花使了個眼色。
    棉花指尖光芒一閃,無形的妖力纏上村長的四肢,將他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村長的臉色驟然陰沉下去。
    縱然阿花提前說過,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你們……為何沒有失去靈力?”
    沈蘊的語氣平淡無波:“你怎麽知道,我們沒失去?”
    村長冷冷地睨了幾人一眼,又垂眸看向禁錮自身的那團奇異光芒,意思不言而喻。
    一旁的棉花撇撇嘴,得意地揚起下巴:“因為小爺用的,根本就不是靈力啊!”
    村長聞言瞬間皺緊了眉頭。
    “不是靈力……”他下意識地低語,目光順著聲音來源掃向棉花。
    然後,視線便定在了他那對豎立的狼耳上。
    這一刻,村長似乎想到了什麽,瞪大了眼睛。
    他猛地抬頭看向眾人,聲音中滿是驚慌。
    “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
    “要殺要剮衝我來,別……別牽連村裏人!”
    沈蘊忽然垂下眸子:“我們不殺你。”
    村長聞言一怔。
    不殺他……
    那他們來是做什麽的?
    沈蘊沉默片刻,再抬眼時,目光已經清明不少,仿佛洞悉了某種循環。
    “你們的因果,不該由我們來了斷。”
    “若要討債,也該是那些修士的親眷親自來討。”
    “正如你們當初親手討回血債一樣。”
    這幾句話說完,村長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回應,沈蘊已經繼續道:
    “但我無法對這絕靈陣法視而不見,因為你們已經報複了該報複的人……”
    她的目光灼灼,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不能允許你們再將無辜之人卷入其中。”
    此話一出,村長立刻感覺冷汗從後背淌下。
    “你……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我去過祠堂。”
    沈蘊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將答案宣之於口:“根本就沒有什麽白山娘娘顯靈屠殺修士這種事,對嗎?”
    這個村子裏,從來就沒有什麽鬼神,隻有凡人。
    然而,正是這群凡人,竟能圍殺數十名修士。
    縱然那隻是些煉氣與築基期的修士,卻依然令人感到震驚。
    這與蚍蜉撼樹有何區別?
    沈蘊的這句話宛如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眼前的老人。
    幾乎是瞬間,他的眼中便盈滿了淚水。
    “什麽無辜之人?哪裏有無辜之人?”
    “剝了那身靈力,修士與凡胎肉骨何異?不過都是天地間的螻蟻罷了。”
    “你們如何忍心對曾經的自己痛下殺手?!連繈褓裏的嬰孩都不放過?!”
    “又如何能一劍斬殺十條人命,收劍時卻仍能帶笑?”
    說到這裏,老人臉上的溝壑已被淚水浸透,佝僂的身子因悲憤而劇烈顫抖起來。
    “既然修士視凡人如草芥,那我們這草芥索性就燃燒起來,且看能否燙傷你們分毫!”
    “記住,這個村子的每一個人,都是白山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