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白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波動。
    “這位……”他再次越過ID，顯然是不想念出口，“咳，醫學板塊真不適合娛樂消費，建議你出去換個區域。”
    沈昭意趴在床上，打字回複：【不，我就愛聽這個。】
    底下的人開始跟著起哄。
    【富婆姐姐口味獨特。】
    【程醫生，從了吧。】
    程予白用手指點了點桌麵，“那還真是可惜了，我是心外科，看不了腦子。”
    沈昭意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有些氣他的油鹽不進。
    別的主播收到打賞，要麽狂喜感謝，要麽趁機求更多的禮物，這位倒好，拐著彎罵自己腦子不正常。
    還有那Fire也是。
    一個二個的，帥哥都這麽難伺候？
    可她轉頭想起銀行卡上的數字，又笑了起來。
    無所謂，大不了強買強賣。
    反正她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利用這些人的顏值，給自己猛猛賺錢。
    想清楚這一點，沈昭意直接開啟連刷模式，像在Fire那裏一樣，先找到展館。
    一回生二回熟，直接快速一鍵點亮。
    “夢幻城堡x3”
    “宇宙之心x1”
    ……
    以此類推，禮物特效直接蓋過直播界麵。
    見她沒有收手的樣子，程予白眉頭蹙起，揉了揉太陽穴。
    沈昭意搶先一步解釋：【我有自己的節奏，你權當我在投資就行。】
    程予白：“我這兒沒有值得投資的東西。”
    【有。】沈昭意補充，【你的臉。】
    彈幕也被這句話驚住，來不及發表意見，就見程予白站起身，直接切斷了直播。
    看著已經黑了下來屏幕，沈昭意毫不在意。
    反正明天還有機會。
    就剛才那些禮物砸下去，再過二十三個小時，自己的銀行卡又將收獲五位數的存款。
    說什麽她都要一直纏著程予白的！
    一夜好眠，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沈昭意在被窩裏伸了個懶腰。
    好久沒睡的這麽暢快了。
    不用早起趕地鐵，不用看上司臉色，也不用為做出一個完美的方案絞盡腦汁。
    坐在餐桌前，她拿起手機，將係統小球喚出來，查看打賞金額記錄麵板。
    【今日額度已更新：212350元】
    沈昭意滿意地眯起眼，仿佛已經看見未來自己餘額後麵不斷增加的零。
    吃過飯後，點開某音，消息欄的紅點格外顯眼。
    自從昨晚被各路小主播的私信轟炸後，她已經把陌生人消息提醒關了，隻選擇接收關注列表的。
    三條未讀，皆來自“心外程予白”。
    沈昭意有些好奇這人會給自己發來什麽，點開一看——
    第一條：一張Excel表格截圖，詳細列明了昨晚她打賞的所有禮物，以及扣除平台抽成後的實際收益。
    第二條：一筆轉賬，金額正好是表格末尾的數字。
    第三條：你所謂的投資在我這兒是得不到任何回報的，建議你下次不要再做這些無用功了。
    沈昭意挑眉，是不是無用功她不知道，但銀行卡的餘額會告訴自己答案。
    不過她還是有些好奇。
    這個醫生的腦回路，真的跟一般人不一樣。
    好想知道他和親近的人是不是也會這樣說話。
    點進程予白的主頁，發現他已經回關了，估計是下播後操作的。
    返回去看了一眼發來消息的時間，早上八點零五分。
    “作息還挺規律，淩晨下播，還有空做表格，早上八點就能起床。”
    沈昭意沒點收款，也沒回複。
    退錢？想都別想。
    雖然這筆錢收了，在係統那裏頂多算是套現卡BUG，但這樣一來，自己跟程予白的關係就變了。
    這可是穩賺50％返現的優質項目，不能砸手裏。
    而且，話又說回來，程予白這種“油鹽不進”的性格，倒激起她的興趣來。
    比起Fire那種痞裏痞氣的野路子，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醫生更加出彩一些。
    她實在是想跟人深入了解一番。
    屏幕對麵的程予白，望著發出去的消息變成已讀狀態，但卻沒收到任何回應。
    包括那筆轉賬。
    看來以前常用的套路，在這位這裏，並不奏效。
    他放下手機，揉了揉眉心。
    與此同時，沈昭意正被一條推送吸引過去。
    是某模子店的亮相視頻，畫麵裏的男模各個身材挺拔，五官精致。
    她眼睛一亮！
    “對啊，網上看不清真實，為什麽不直接在線下進行篩選呢？”
    麵對麵的觀察，總能看出誰是真帥哥、誰是科技與狠話吧？
    隻是，她這想法剛一出現，係統小球就冒了出來。
    【宿主，現在暫時無法為您提供線下打賞功能哦】
    沈昭意不甘心，“那什麽時候才行？”
    小球一閃一閃的，認真回複道：
    【累積返現金額到達一定額度，係統會隨之升級，屆時將解鎖新的體驗功能】
    【目前距離下一級還差187650】
    “多少？”沈昭意瞪大眼睛，差點沒算過來這筆賬。
    也就是說，按照程予白的條件，她華子都得刷126個。
    估計刷完後，對方估計會直接給自己拉黑。
    “要是能找到一個滿分的目標就好了。”沈昭意憤憤地想。
    係統聽到她的話，“貼心”的給出分析：
    【綜合素質為滿分的男性存在率為0％】
    【顏值單項滿分的男性占比不足0.0001％】
    【建議宿主降低期待，每個人都會有瑕疵，世界上不存在近乎完美的事物】
    幾句話，猶如涼水一般澆滅了沈昭意的幻想。
    不過，它說的也在理。
    程予白那種9.4分的怪物已經是稀有品種了，Fire也是9.2分的底子，不能一口氣吃成胖子。
    沈昭意自我安慰著，如今不用工作，她倒是有大把的時間，去做別的事。
    投資男人的同時，也不能忘了投資自己。
    雖然存款不多，但一樣一樣來，就先從小的開始吧。
    將手機隨意扔在桌上，沈昭意去到浴室，洗完澡後，站在鏡子前打量著。
    她其實很漂亮。
    一張適合冷色調的臉，鼻梁高而挺，唇色很淡，眼睛不笑的時候透著一股疏離感，偏偏睫毛生得密又長，在眼下透出一小片陰影，衝淡了那份冷意。
    要不然張主管也不會把鹹豬手伸向她。
    隻是工作後大公司源源不斷的壓力內卷，以及時常熬夜，導致眼下烏青，額頭還冒了許多痘痘，皮膚狀態大不如前。
    就連曾經最引以為傲的黑長直，現在也是一把雜草。
    再加上長期久坐的原因，體態上也發生了變化。
    沈昭意也是個愛美的，當然不滿足於現在的狀態。
    從浴室出來，換好衣服，她打開手機，搜索了附近評分最高的美發沙龍，預約了護理套餐。
    三個小時後，看著壁鏡裏的自己，沈昭意滿意極了。
    理發師特意保留了她原有的發型，隻是做了柔順護理。
    滿頭的枯發，現在終於有點生機。
    簡單吃過午飯，下午又去了美容院。
    冰涼的導入儀在臉頰滑動，沈昭意閉著眼睛感慨，這才是生活。
    護理結束的皮膚泛著紅潤的光澤，冒出的痘痘也被專業處理過，貼了透明的痘痘貼，她還順道加了個全身按摩，讓僵硬的肩頸得到放鬆。
    傍晚回家時，沈昭意手裏多了一束鮮花。
    淡粉色的愛莎搭配白色的滿天星，插在透明的花瓶裏，瞬間讓清冷的屋子多了幾分生氣。
    當初為了省心，特意租的單身公寓，哪兒哪兒都好，就是不屬於自己。
    現在，沈昭意已經嚐到了係統帶來的甜頭，自然不會安於現狀。
    想到當初為了Fire而放棄的那套不動產，下個目標就定為刷套房出來吧，按照現在C市的房價，市中心的大平層，想要全款，估計接下來大半個月都有的忙。
    當務之急，還是每天將打賞金額全部花完，不能有一絲浪費。
    至於新的目標，且看且找吧。
    晚上七點，Fire開播。
    倒是比前兩天早了兩三個小時。
    沈昭意點進去的時候，他正在連線，對方開了攝像頭，畫麵裏露出一台被拆了一半的車架子，兩人討論的都是一些專業名詞，根本聽不懂。
    這會兒Fire的聲音比平時直播的時候要認真一些，許是到了自己擅長的領域。
    想到這人的簡介，沈昭意去搜索了一下關於那個冠軍的含金量，順帶找出曆屆冠軍的照片。
    帥哥倒是有幾個，隻是沒有叫Fire的，估計是披了馬甲。
    等她翻看完所有，那邊的連線也已經結束。
    直播間根本沒兩個人，彈幕也是空蕩蕩的，所以裴焰一眼就看見她之前進入房間的提醒。
    居然沒被自己的魔音給趕走，定力不錯。
    昨晚的地下車賽快天亮才結束，他都沒睡好，要不是臨時約了老板線上指導，也不會這個點就開播。
    正要跟這讓座姐打聲招呼準備下播，屏幕上突然彈出一個PK邀請。
    裴焰是知道平台的隨機抽取規則，但他又不玩這些，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
    不料對方像是跟他杠上了一樣，拒絕後又秒連。
    這下看來，是故意的了。
    正準備去關閉PK功能，直播間裏突然進來兩個沒有等級的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