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層辦公室內，
    泰佐洛麵前的電話蟲模擬出瑞特那副懶散的表情，正等待著他的匯報。
    “船長，基博森已經‘交代’了。”泰佐洛的語氣帶著幾分玩味，“有趣的是，他們提到斯圖西在極力阻止其他‘王’與我們合作，甚至主動出謀劃策，想讓他們聯合起來對抗我們，我查到斯圖西可能跟世界政府有瓜葛。”
    電話蟲那邊沉默了一瞬，隨後傳來瑞特低低的笑聲：“哈，何止是有瓜葛啊，歡樂街的女王就是世界政府的人啊。”
    泰佐洛嘴角微揚，手指輕輕一抬，將一份加密文件推到麵前。
    他翻開文件，慢悠悠道：“我讓芭卡拉‘確認’過了，消息屬實。斯圖西不僅參與了密謀，還暗中引導基博森設下陷阱，試圖試探我們的底線。”
    “有意思。”瑞特的聲音依舊帶著笑意，但溫度驟降，“五老星剛跟我談完‘合作’，轉頭就讓CP0的人搞小動作？真把我當是大大滴良民了？”
    泰佐洛輕笑：“要我去‘拜訪’一下歡樂街嗎？”
    “你不用管了。”瑞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既然他們喜歡玩陰的，那我就陪他們玩點更直接的。”
    歡樂街，
    斯圖西站在極樂城頂層的落地窗前，優雅地搖晃著紅酒杯，嘴角掛著從容的微笑。她剛剛收到基博森失敗的消息，但並不意外——血色黎明的情報網確實棘手，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五老星大人說得對，瑞特確實是個不可控的變量。”她輕聲自語，“不過，隻要繼續煽動地下世界的混亂，阻礙發展就好……”
    “砰——！”
    整麵落地窗轟然炸裂，玻璃碎片如雨般飛濺。
    斯圖西瞳孔驟縮，身形瞬間後撤，但一道血霧凝聚的鎖鏈已經纏上她的腳踝，將她狠狠拽倒在地。
    “晚上好，斯圖西。”瑞特的身影從血霧中緩緩走出，嘴角掛著冰冷的笑意，“聽說……你在找我的麻煩？”
    斯圖西強壓震驚，迅速換上嫵媚的笑容：“瑞特大人，這是什麽風把您吹來了？我們歡樂街一向——”
    “省省吧。”瑞特打斷她，封鎖了整個房間，“我知道你是CP0，也知道五老星讓你做什麽。”
    至於為什麽不點出斯圖西是貝加龐克的臥底，別給人得罪死了。
    斯圖西的笑容僵在臉上。
    瑞特歪了歪頭，眼神森冷：“既然他們喜歡當麵一套背後一套，那我就讓他們明白——”
    他抬手，血霧驟然暴起，尖叫聲此起彼伏。
    “——把我當良民，是要付出代價的。”
    整條歡樂街的霓虹燈在血霧中閃爍，隨後一盞接一盞地熄滅。
    瑞特站在極樂城的最高處，俯瞰著下方紙醉金迷的街道。
    他的血霧如潮水般蔓延，吞噬著每一個角落。貴族們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怎麽回事？！燈怎麽滅了？！”
    “守衛！守衛呢？！”
    “啊——！！天空飄得是什麽東西！！”
    血霧纏繞上他們的喉嚨，腐蝕性的霧氣滲入皮膚，讓他們在痛苦中窒息。
    瑞特的目光冰冷地掃視著人群，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今晚的歡樂街，隻進不出。”
    一位身穿華麗禮服的加盟國國王正摟著舞女調笑，突然，他的笑容凝固了。他的皮膚開始潰爛，血霧從他的七竅鑽入。
    他張了張嘴，卻隻能發出“咯咯”的聲響，最終癱軟在地，化作一灘血水。
    旁邊的海軍將領猛地拔出佩刀，怒吼道：“是誰？！滾出來！”
    下一秒，他的刀刃被血霧纏繞，金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鏽蝕崩解。他驚恐地抬頭，除了血霧他看不到任何東西。
    “海軍？”瑞特歪頭對斯圖西說，“哦，對了，你知道嗎？他們最近很忙啊，到處查封我的產業。”
    “血色黎明……瑞特？！”海軍長官還是有點見識的，臉色慘白，轉身就要逃，但血霧已經纏上他的雙腿。
    話音未落，將領的身體被血霧徹底吞噬，連慘叫都沒能發出。
    數名CP0特工從暗處衝出，試圖阻止瑞特的屠殺。然而，他們的六式在血霧麵前毫無意義。
    “嵐腳！”
    “指槍！”
    攻擊穿透霧氣，卻無法觸及瑞特的本體。他甚至連腳步都沒停，隻是輕輕抬手，血霧便化作尖刺，將CP0特工們釘死在牆壁上。
    斯圖西癱軟在地，眼前的一切讓她感到天旋地轉。
    貴族、海軍將領、地下世界的中間商……甚至還有幾位世界政府安插的棋子，此刻全都化作血霧中的亡魂。
    “完了……”
    她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鮮血滲出，卻感覺不到疼痛。
    歡樂街是地下世界的樞紐，最大的娛樂的場所。
    今晚死在這裏的人，背後牽扯著無數利益鏈條——加盟國的貴族、海軍的高層、海賊……這些人一死，自己一定也是活不了！
    戰爭、混亂、權力真空……
    世界政府好不容易維持的秩序，雖然不至於崩潰，但是抗議的肯定很多，畢竟這些達官顯貴可不會賭瑞特的霧氣會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斯圖西猛地抬頭，死死盯著瑞特，聲音嘶啞：“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瑞特歪了歪頭，血霧在他指尖纏繞，語氣輕佻：“嗯？我在清理垃圾啊。”
    “這些人的死，會讓整片大海陷入暴亂！”斯圖西咬牙，“加盟國會暴動，世界政府不會放過你的！你——”
    “世界政府好像也不會放過你啊。”瑞特笑了，眼神卻冰冷刺骨，“五老星不是喜歡玩陰的嗎？那我就幫他們一把，讓局勢徹底亂起來。”
    “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沒有精力來管我的事。”
    斯圖西渾身發冷。
    她終於明白了——瑞特根本不在乎什麽地下世界的爭鬥，也不在乎所謂的大海平衡。
    他是在逼世界政府做選擇！
    要麽放棄對他的打壓，要麽眼睜睜看著整個世界陷入混亂！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但斯圖西終究是個聰明的女人。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即緩緩站起身，盡管雙腿仍在顫抖。
    “瑞特大人……”她的聲音不再嫵媚，而是帶著一絲決然，“我承認，我低估了你。”
    瑞特挑眉，似乎對她的反應有些意外。
    “但你想過沒有？”斯圖西直視他的眼睛，“世界政府不會妥協，他們隻會用更極端的手段對付你。”